他怕是這裏面,有人給他挖陷阱。
想要趁機,搞出事端來。
他隱約中,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來。
不然,事情不會這麼湊巧。
這邊樓盤剛出了關於人身安全的事故,那邊就爆出厲氏醫院,曾經掩藏醫療事故的事情。
厲歲寒道,“我怎麼聽你們的意思,好像是還有很多事情,要接着發生一樣?”
他話一開口。
很多人都開始面面相覷。
“我們也不想公司出事,這不是怕問題解決的不及時,會沒有辦法再彌補嗎?”
“是啊,每天看着股票往下樓,我們也跟着心驚肉跳,只是要早點解決問題。”
厲歲寒聽的腦子,都快炸了。
他心裏不是不着急,也不是不惱火。
但是,關鍵時刻,他坐在總裁的位置上,必須要穩住陣腳。
“我會盡快查出問題的所在,到時候該誰負責的,就要負責到底,不要認爲我們是個大集團,就簡單的可以推卸責任。”
厲歲寒說完,會議室裏好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各自都負起責任來,該是自己的管轄業務,全部自查,不要再爆出問題,若是有事情發生的話,麻煩引咎辭職。”
厲歲寒知道,這個時候,不立規矩的話,有些人真的是完全不當一回事。
還竟然以爲自己是局外人,想要看笑話。
會議開完。
厲歲寒回到辦公室就打開電視,看下目前的新聞報道。
關於厲氏醫院的醫療事故,和樓盤出現人員傷亡的事情,同時被報道了出來。
他也知道,一個大的企業,既然曾經可以打敗很多競爭對手,屹立不倒這麼多年。
最主要的是,對於競爭對手的足夠警惕。
而一個走下坡路的企業,也必然是因爲內部的瓦解,纔會轟然倒塌。
這些年,大概是厲氏走的最爲順利,也是最爲輝煌的幾年。
內部自然有很多人,在這種輝煌中,開始完全迷失了自我。
以爲自己無所不能,來彰顯自己的優越。
現在終於要到了,開始收拾爛攤子的時候了。
不如就趁機,裏裏外外都整頓一番。
以前的他,畢竟要顧及到各方的利益。
還有厲氏家族裏,各種長輩的關係。
有很多事情,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也算是找到了一個時機。
有個合適的藉口,到時候別人就是想要找藉口,也會心服口服。
厲歲寒閉上電視。
他打了個電話,“問題查的怎麼樣了?”
厲歲寒淡淡的問道。
對方道,“樓盤的事情,很是蹊蹺,當時根本就不是施工時間,有人進去,還沒有帶安全防護設備,裏面的謎點重重。”
厲歲寒道,“就是要把謎點查出來,快點,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剛掛斷電話,手機馬上就有很多電話打進來。
厲歲寒不知道,自己的手機裏,怎麼一下子涌進來這麼多電話。
一會,外面的祕書就進來報告,說是有很多記者到了樓下。
想要採訪厲歲寒,關於樓盤事故的處理情況。
樓下的保安,簡直都快阻擋不了記者了。
厲歲寒直接將手機關機。
他道,“你去讓公關部的人,把記者們都打發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厲歲寒捏緊了眉心。
上次關於他的八卦時間,就是從京都那邊開始的。
現在的事情,是從白城開始發酵,然後慢慢引來了京都的媒體。
也許不是引來,而是他們聞到利益,傾巢而出纔讀。
厲歲寒知道,事情這麼快的速度傳播出去,沒有推手是不可能的。
只是只要爲問題一天不被解決,他就一日不得清淨。
厲歲寒想起會議室裏,那些拍案而起,嫌他不早點解決問題的人。
還有誰比他更想要沒有任何問題發生。
只是,有些事情慾速則不達。
厲歲寒拖着疲憊的身體,很晚才從公司裏出來。
爲了避免騷亂,他走專門的通道離開。
這段時間,不管是公司的安保,還是城南別苑的安保,都是一級警備狀態。
他還安排了一些人,在保護金綰。
就是怕有人趁亂,對他們不利。
厲歲寒回到家之後,去了厲若辰的房間。
看到房間裏沒有人。
一下子慌了。
他轉頭下樓,纔想起來,今天是週末。
應該是已經去了鬱家老宅。
厲歲寒的手機之前一直是關機,想來老高已經告訴過他了,只是他沒有收到信息。
他打開手機,纔看到留言信息。
厲歲寒有一個專門給金綰留着的號碼,一直都很安靜。
當外面很多人,都要聯繫他的時候,他只想聽一個人說話。
只是,那個號碼,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回到書房。
看了下時間,已經很晚了。
不知道她有沒有睡。
這些天日子是不是過的好。
他自從和金綰在城南別苑門口分別之後,就沒有再敢有任何的聯繫。
怕是自己說出來,之前那麼冷漠,不過是想要做一齣戲而已。
他知道自己要忍住。
只是,最近幾天忙的他,焦頭爛額,根本連陪着兒子的機會都沒有。
厲歲寒想了想,乾脆還是把兒子,呆在鬱家老宅。
這樣,他也方便多派些人手,去保護他們母子兩個人。
厲歲寒想到這些,突然有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可以找金綰通電話。
她遲疑了好久。
纔將電話撥打了過去。
他在這邊等的有點心急。
因爲電話一直在響,卻沒有人接電話。
也許,金綰已經睡下了,也有可能。
厲歲寒正想掛斷電話的時候,電話那端想起了金綰的聲音。
他在點話裏乍一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竟然有點陌生。
金綰道,“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情?”
她最近已經想開了。
不會怨恨,不去呼吸亂想。
讓自己平靜下來。
重新退回到最初的位置。
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如今的他們,既不是愛人,也不是仇人。
只是他們是厲若辰的父母而已。
拋開這些,只是個陌生人。
沒有人會對一個陌生人,有複雜的暗恨情仇。
厲歲寒道,“有點事情,想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