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也扯了扯嘴角。
金綰對於陳澈的笑容,已經十分的陌生。
好像陳澈在遇見她之後,笑容就開始慢慢的變少。
直到,後來每次看見他,都是滿目愁容。
陳澈道,“我走了,再見。”
金綰向他揮了揮手。
陳澈看着她進了電梯。
這才快步離開。
陳澈到家的時候,伶伶還沒有睡下。
“今天回來這麼晚,喫飯了沒有?”伶伶道。
“我在酒店的餐廳吃了飯。”陳澈道。
伶伶道,“你不是不喜歡喫酒店的東西嗎?回家讓阿姨給你做。”
“太晚了,不想再打擾到阿姨。”陳澈道。
過了幾秒鐘,他道,“我在酒店喫飯的時候,遇上了金綰。”
伶伶好像並不意外。
她道,“她們印象派珠寶開業,她來出差。”
陳澈輕輕的哦了一聲。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向伶伶說出,自己已經知道了以前的事情。
嘴角囁嚅了幾下。
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下去。
“早點睡吧。”陳澈道。
就在兩個人準備躺下休息的時候,陳澈的電話響了。
陳澈一看來電號碼,是程家老宅。
不知道這個時候,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
陳澈原本想掛斷電話。
伶伶先一步道,“快點接電話吧,這個時候打來的,一定是有急事。”
陳澈這才接通電話。
“小澈,不好了,你快點來老宅一趟吧。”
電話裏是一箇中年女人慌慌張張的聲音。
陳澈知道是誰。
“出了什麼事情,你慢慢說。”他道。
“你父親突然起不來了。”程太太道。
陳澈道,“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要是以前的話,他大概接到程天不好的消息,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只是,現在若是這樣做的話,伶伶會一個人感到蹊蹺。
伶伶道,“老宅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父親大概是老毛病又犯了,我去看看。”陳澈道。
“我和你一起。”伶伶道。
“太晚了,你還是呆在家裏吧。”陳澈道。
他不想因爲一個不重要的人,讓懷孕的伶伶半夜起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休息。
伶伶道,“你去了,我作爲兒媳怎麼能連個面都不露,肯定是嚴重了,阿姨纔會打電話過來,再說我又是醫生,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
陳澈見伶伶一定要一起去老宅。
也只好由着她。
“那好吧。”陳澈道。
他們到了程家老宅。
程天的牀邊,圍着很多人。
有他的主治醫生,程太太,程迪,張芊芊都在。
見陳澈和伶伶來了。
程太太道,“小澈,你終於來了,你父親嘴裏一直唸叨着要見你。”
陳澈走到程天的牀邊。
看到面容枯槁的程天,這才幾天沒見,他都快認不出來了。
程天氣若游絲的道,“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對小澈說。”
醫生道,“我們先出去吧。”
房間裏只剩下陳澈和程天。
“小澈。”程天的聲音,都帶着顫抖。
因爲現在沒有外人在,陳澈的臉上好像無動於衷。
他一眼就發現了陳澈的異常。
從這些天,陳澈幾乎從不來程家老宅。
以前的他,即便是不喜歡老宅。
起碼還在努力的扮演好一個孝順的兒子。
而今天站在程太面前的陳澈,確實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小澈,你沒事吧?”程天道。
躺在病牀上的他,反倒是擔心起陳澈來了。
陳澈道,“我沒事,只是想起了,自己爲什麼姓陳,而不是姓程。”
之前程天給他的解釋,是因爲父親尊重母親。
既然母親想讓他姓陳。
程天也就依着父親來。
事實上,是他和程家脫離了關係之後,自己改姓的母親的姓。
程天一天。
馬上咳嗽起來。
他用白色的毛巾,堵住了自己的嘴巴。
生怕是弄出太大的動靜,引起外面的人進來。
當程天移開白色的毛巾的時候,看到一抹紅色,映在白毛巾上。
他清楚自己命不久矣。
要說唯一的遺憾,那就是沒有看到小孫子出生。
程天苦笑了一聲,“你到底還是記起了以前的事情?”
陳澈道,“我怎麼能忘記,忘記過去,就意味着背叛。”
即便是對垂危的老人,陳澈好像一點也不客氣。
因爲即便他是給了他生命的父親,同時也是生孩他最大的人。
陳澈自從拿回了母親的東西之後,就一直在默默的調查母親當年的死因。
他知道,若不是他的這位好父親的話,母親不會死這麼早。
還有家裏的那位程太太。
即便她再壞,若是沒有程天在後面做依仗的話。
她也不可能成事。
有時候,有些事情,只不過是男人想做的事情。
聰明的他們,只是藉助女人的手。
到頭來,罵名全都在別人身上。
他倒是落了只是糊塗的罪名。
實際上,他纔是真正的劊子手。
就是因爲這樣,陳澈才發現,自己永遠也沒有辦法原諒程天。
程天道,“我對不起你母親,更對不起你,可是若說我想害你,虎毒還不食子呢。”
“若是想要找藉口的話,大可不必。”陳澈道。
“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程天道,“是我罪有應得。”
陳澈沒有道,“你若是找我來,說什麼懺悔的話,我已經聽夠了,還是免了吧。”
說完,他就要往門口走。
“你就這樣出去的話,就不怕伶伶她懷疑。”程天道。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就不勞你多操心了。”陳澈道。
程天這時候,一下子沒有剋制住。
一口鮮血,直接噴到地上。
陳澈看到奄奄一息的程天。
他在裏面道,“醫生,快進來。”
醫生這時候一直守在外面。
聽到聲音之後,就推門而入。
一身看到地上的鮮血的時候,也很喫驚。
這時候的程天已經休克。
醫生道,“大少爺,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澈道,“他大概是情緒有點激動,所以纔會如此。”
他在和醫生說話之際。
其他人聽到動靜,也都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