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太和程迪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們最後悔的就是,在程天的病情一發作的時候,就把陳澈叫來。
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麼巧,就程太太離開的時候,程天在中間醒來過。
這是醫生告訴給程太太的。
程天醒來之後,陳澈到底對他做了什麼,很難說。
程天那樣的身體狀況,一點刺激也受不了。
陳澈一向是知道程天的軟肋的。
程太太和程迪,一時間有點不知所錯。
程迪道,“說不定,是陳澈要早點催促着父親死掉。”
他曾經也有過這樣的心理。
那個時候,是因爲他想獨吞程家的遺產。
可是,他知道程天一直留有遺囑。
怕他真的離開之後,遺囑到了陳澈的手上,他最終什麼也沒有。
不管怎麼樣,現在他起碼嘗試過,擁有過作爲一家之主的經歷。
當然,他是失敗了。
一時的失敗,不會是永遠的失敗。
他一家從過去的失敗裏,吸取了教訓。
以後還有東山在起的機會。
只是,父親突然一走,他也要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程天的遺體,很快被送到了程家老宅。
他們一直在準備着喪事。
也在各自思忖着自己的後路。
伶伶知道,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就讓陳澈直接住到了程家老宅。
有事情的時候,也方便應對。
陳澈答應了。
程太太和程迪,更加的不安。
陳澈來到程家老宅住,他們現在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動。
程太太專門找來陳澈商量,關於程天的後事安排。
陳澈道,“就按照他之前交代的來做,就可以。”
程太太一時間有點爲難。
因爲這牽扯着,程天和誰葬在一起的問題。
程太太道,“你母親永遠都是程家的太太,我知道你父親的想法,他想死了之後和你母親葬在一起。”
這句話,她已經在心裏演練了很多遍。
畢竟,怎麼對陳澈示好,又可以讓他接受。
她思索了很久。
其實程天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交代。
即便是程天沒有說過,她不能不提。
因爲這事關她自己。
程太太纔不要管死了以後會怎麼樣。
只要活着的時候,安安心心就可以了。
她的話一出。
陳澈道,“這個完全沒有必要。”
說起來,他母親的墳墓,和程家的祖墳,根本就不在一個地方。
之前他失去記憶的時候,還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只是感覺到這樣的安排,有點奇怪。
程家的人給他的解釋是說,爲了遷入新墳的原因。
他當時也沒有細想。
畢竟,他沒有那麼封建迷信。
現在才明白,原來是他將母親的墳,從程家的祖墳裏遷出的。
就是爲了不讓程家的地界,玷污了母親的亡魂。
程太太道,“怎麼沒有必要呢,到時候的外面的人會罵我,做事情不妥的。”
陳澈道,“我母親早就離開了,和我父親想來也沒有太大的感情,我知道,她應該只想一個人清淨。”
他的話一點也不客氣。
不僅僅是打了程天的臉,連程太太的面子也一點不顧。
更何況,這兩個人一樣的令他厭惡至極。
程太太道,“小澈,我知道以前我是有很多不對的地方,也請你原諒你的父親,看在我年紀這麼大的份上,可以網開一面。”
她已經在苦苦哀求了。
陳澈道,“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還是先將後事安排就好。”
關鍵時刻,他要顧全大局。
起碼,不能被伶伶發現有任何的異常。
現在的他,還是什麼也不知道的陳澈。
他是程家的大兒子,要搭理程家的一切事情。
陳澈聽完程太太的話,就離開了。
程太太一頭霧水,也不知道陳澈的心思到底是什麼。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這個時候,將他們母子裏羞辱一番,不是更能讓他解氣嗎?
怎麼不見他有任何的行動。
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看着陳澈的臉色行事。
程太太見過陳澈之後,就去找程迪商量。
程迪道,“別聽他怎麼說,或許是想暫時穩住我們,等父親一落葬,說不定就拿我們事問。”
程太太的緊張的直跺腳。
“母親,你先不要擔心,等父親的葬禮一結束,我們就離開。”程迪道。
“張芊芊呢,你和她說了嗎?”程太太道。
“我暫時還沒有告訴她,到時候她會和我們一起走的。”程迪還是自信,畢竟也要爲自己的孩子考慮。
程太太心想,都是張芊芊這個禍害精。
她不去更好。
省的耽誤事情。
很快,京都的人,都知道了程天去世的消息。
當然還有白城的人。
來程家憑弔的很多。
金綰也把程天去世的消息告訴了金全。
“父親,不管怎麼樣,我們應該去一趟。”金綰道。
說起來,程天其實應該姓金的。
只是金家的老爺子一輩子也沒有認這個兒子。
就是因爲這個兒子,讓他們金家家破人亡。
老爺子自己當年做了壞事,耽誤了程家的小姐。
也換來了懲罰。
只是這個懲罰,真的太重太重。
影響了幾代人的命運。
金全道,“你代替金家過去。”
“好的,父親,我知道該怎麼做。”
金綰和厲歲寒一起去了程家。
說起來,他們因爲紅白喜事,已經來了好季趟的程家。
和程家的牽連倒是越來越多了。
陳澈見他們來了,沒有人任何的意外。
厲歲寒道,“有哪裏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我還真的需要你幫我查件事情。”陳澈道。
“你說。”厲歲寒道。
“關於程迪,之前是我有所疏忽,現在纔想起來。”陳澈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厲歲寒拍了拍陳澈的肩膀道。
金綰見陳澈和厲歲寒在說悄悄說,她道,“程家現在沒什麼事情吧?”
她也擔心。
一旦陳澈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程家其他人的命運會如何,也是個問題。
厲歲寒道,“你不用想那麼多了。”
金綰才覺得,這畢竟是程家內部的事情,確實不刷要她來過問。
也就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