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什麼道理和那個老女人講。
這些都是他們自作自受。
要不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也許她一輩子都沒有勇氣對程迪提離婚。
現在好了，大家都解脫了。
當然，除了程太太。
她現在非但沒有一點依靠，反倒是帶着程迪這個累贅。
錢上也不是很寬裕。
以後他們母子的生活該怎麼過。
一下子就完全沒有了方向。
所有的人都棄他們而離去。
那個張芊芊也不例外。
看來，她一直都沒有看錯，那個女人是不能進程家大門的。
程太太這個時候，只能在兒子的牀頭前嚎啕大哭。
不知道什麼時候，程迪的眼角也流出了淚水。
程太太只顧着自己傷心，連兒子突然流淚的事情，都沒有發現。
她現在要回程家一趟。
把能拿出去的東西，全都搬走。
怕是晚了一點，什麼都沒有了。
程家老宅的房子，她以後是沒有資格住。
好在，她的名下還有一個小公寓。
是她年輕沒錢的時候買的。
一直空置在那裏。
以後那裏就是她的家。
程太太回到了程家老宅之後，發現張芊芊也已經離開。
問了家裏的傭人才知道，張芊芊回了白城。
程太太去了他們的院子裏，發現裏面安安靜靜，連個人影也見不到。
走到房間裏，又發現連張芊芊常用的東西，全都沒了。
看來，她是真的離開京都。
不想再回來了。
就在不久前，陳澈結婚的時候，程家老宅還一片熱鬧。
現在突然就變得冷冷清清。
程太太不知道爲什麼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家裏的傭人大部分都被解散。
他們爲了生計，也開始早早的爲自己打算，找到下家。
自從程天死了之後，這個家就散了。
傭人道，“太太，要不要幫你收拾東西。”
程太太擺擺手，“不用了，我自己來。”
現在程家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有的那些老物件，也在陳澈結婚的時候，都給了他們。
程太太只將自己這麼多年的首飾，裝好。
也許以後會派上用場，拿去賣掉也能換些錢回來。
還有那些衣服。
她現在已經什麼身份也不是，那些衣服拿出去，能賣就賣。
就這樣，程太太把能帶走的，都帶走了。
全數搬到自己的小公寓裏。
她臨離開的時候，一步一回頭。
這裏她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從今以後就沒有資格再踏進來。
她後悔啊。
後悔沒有主動讓程天提前爲自己做準備。
當然，最主要是因爲程迪。
讓他們一大筆的財富，都沒有轉出去，反倒都落在了陳澈的手上。
以至於現在他們什麼也沒有了。
程太太回到自己的那個小公寓。
一下子特別的不適應。
她還記得，自己剛剛有錢的時候，買到這個小公寓時候的興奮。
終於有了自己的家。
對她來說，是永遠值得紀念的事情。
這也是她一直沒有賣掉的原因。
沒有想到，成了她唯一一個可以去的地方。
......
張芊芊離開了京都。
她不想再留在程家。
陳澈是允許她一直住在程家老宅的房子裏。
這裏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她還住在這裏有什麼意思。
以後女兒越來越大，要是問她這個家裏發生了什麼，她開不口去說。
她要回到自己該呆的地方。
以前的她，也是野心勃勃。
說起來，和程迪差不多。
許是這樣，纔會有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說法。
他們都是會鋌而走險的人。
因爲不甘心。
卻又能力不足。
以前的她，可以任性。
現在不一樣了，女兒只有她這麼一個依仗。
程家是完全靠不住了。
非但靠不住，還成了她的拖累，特別是程迪。
張芊芊只想過安穩的日子。
不想再看到猶如程迪這樣的不幸再發生。
於是，她回到了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
張家雖然不及以前，但如今也依舊是小富之家。
她還做了一個打算。
就是把後印象派給賣掉。
之前的她，是因爲不想看到金綰事事順利。
爲了狙擊她，才臨時決定做的這個事業。
現在看來，並不是她愚最摯愛的行業。
張芊芊還想做回張家的筆墨紙硯的老本行。
儘管這個行業在沒落，可是是爺爺一直希望他們可以堅持到最後。
這個行業，是讓張家在白城崛起的根基。
絕對不能放手。
張芊芊回到白城之後，馬上聯繫了金綰。
金綰聽說，她有意將後印象派賣掉的時候，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當初，她和梁言，可是爲了收購後印象派，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都失敗了。
張芊芊現在突然主動來找她。
金綰激動的道，“你真的確定做這樣的打算？其他投資人呢？”
“我決定了，起碼屬於我的部分，不會再保留，我還是有這個決定權的。”張芊芊道。
“爲什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變化？”金綰道。
張芊芊苦笑了一聲。
“你最清楚，當初我和秦明，只是爲了針對你，所以纔有了後印象派，現在想來，那時候我起這個名字，也是夠無恥的。”張芊芊道。
金綰道，“你也不用這麼妄自菲薄，生意場到處都是競爭。”
她知道，即便是沒有張芊芊，還有王芊芊，李芊芊。
不是因爲個人恩怨，也會因爲真的在搶生意，而爭的你死我活。
就是因爲有競爭，她纔不敢鬆懈。
生怕被別人追上。
要不然也不會有一直處在這個行業頭部的印象派。
張芊芊道，“程迪的事情，想必你早就知道了，我不想落到他那樣的下場。”
金綰道，“對於程迪的事情，我也很抱歉。”
說起來，是因爲厲歲寒攔截了程迪的離開。
才讓他落到了陳澈的手中。
即便金綰再討厭程迪，他到底是張芊芊的丈夫。
程迪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沒有再提舊事恩怨的理由。
張芊芊道，“他罪有應得。”
她清楚，陳澈已經放了程迪一馬。
不然，他應該是躺在監獄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