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登時一笑。
原本自己想要請薇薇做伴娘的。
她之前一直推脫,自己也就作罷。
說好的今天會一大早來家裏,該不會是要到了吧。
時嘉最先看到的是一個圖片格式。
她打開一看直接怔住了。
照片上是司南在牀上睡着的樣子。
時嘉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眼看着她今天就要結婚了,老天爺真的是會個她開玩笑。
自從她回來之後,確實是能感受到司南的一樣。
她只是告訴自己,許是因爲離開了一年的時候。
司南有變化也是正常。
不過,人家不是一直催着要結婚的嘛。
許是自己多想。
她從小也算是個循規蹈矩的人。
既然在大學裏談了這麼時間的戀愛。
現在畢業了,家裏也算是門當戶對,結婚也就順理成章。
特別是準備婚禮的這些天,司南倒是十分的積極程和殷勤。
這讓時嘉偶爾意識到的不舒服,也就煙消雲散。
可是,這個時候受到這樣的笑話,真的是可笑至極。
時嘉可以看得出司南睡覺的地方,應該是他們的婚房。
房間裏還有她昨天剛剛放過去的,掛在牆上的一幅畫。
這是她在美國唸書的時候,好不容易買到的一副波洛克的作品。
時嘉放下手機,去了衛生間。
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就像是落水時候的她。
幾乎要穿不出氣來。
又猶如死過了一次一樣。
許是自己欠司南的吧。
他救過她一次。
卻用傷害她的方式,如數奉還。
無聲的眼淚,從她的眼裏流出來。
直到聽到敲門聲。
時間才從洗手間裏出來。
母親看到她滿眼通紅,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
“嘉嘉,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母親關切的問。
時嘉擠出來一絲笑容道,“沒事,就是捨不得離開家,捨不得離開你們。”
“傻孩子,我都能從白城嫁到蘭城來,你也只不過離開家沒有多遠的距離,什麼時候想回來,就隨時回來。”母親道。
時嘉點了點頭。
她像是沒事的人一樣。
按部就班的準備着一切。
不知道什麼時候,接新娘子的車隊,已經來到了時家門口。
時家聽到了樓下小孩子們的尖叫聲,就猜出來司南已經到了。
“嘉嘉。”
聽到男人的叫聲,時嘉轉過頭來。
司南好像一點異樣也沒有。
過來就將時嘉攬在自己的懷裏。
就在今天早上之前,時嘉都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信服的新娘吧。
她和司南早就認識。
後來在大學裏又是如漆似膠。
她出去做交換生的那一年,司南還跑去很多次,和她見面。
雖然沒有一直在一起,也算是時時都能聯繫。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竟然睡在了一起。
最諷刺的是,就睡在了她精心佈置的婚房裏。
時嘉不動聲色。
她像是個木偶一樣,和司南一起下了樓。
等到了司家的時候。
時嘉坐在那裏,滿腦子都是讓她醒醒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沒有在司南去時家接她的時候,去問個清楚明白。
難道因爲自己欠了他的,還是自己實在是說不出,對於這麼齷齪的不齒。
時嘉藉着去洗手間,將自己和外面的熱鬧隔離開來。
就在她掬起一把清水,想讓自己冷靜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時嘉從鏡子裏,看到薇薇正在走向她。
“嘉嘉。”薇薇道。
時嘉沒有轉身,只是看着鏡子裏的走來的女人。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若不是司南來招惹我,我是不會和他......”
薇薇的話還沒有說完。
時嘉一個轉身,巴掌就落在了薇薇的臉上。
“你若是看上了,可以告訴我,何必要在背後,做出這樣不堪的事情,讓我看不起你。”
“嘉嘉,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愛他,可我是用生命來司南的,請你成全我們。”薇薇道。
時嘉的手都在顫抖。
薇薇是她最好的朋友。
於是,她們無話不說。
以前司南一直纏着時嘉的時候,她就對薇薇說過,她好像對這個男人沒有心動的感覺。
那時候還是小女生之前的心事。
自從司南從水裏救了她之後。
時嘉突然改變了很多。
因爲她能明確的感受到,自己在溺水時候的恐懼。
那時候的她,只覺得一個人飄搖在湖水裏,隨時被吞沒。
一種強烈的求生欲,讓她緊緊的抓住身邊的人。
即便是她已經失去了意識。
也不想馬上就死。
那種依賴感,讓她每每見到司南的時候,都多了一份信賴。
後來,她沒有出國留學。
司南也依舊守護在她的身邊。
時嘉怎麼會不感動。
他們就這樣在一起。
在起初的兩年裏,他們的感情確實羨煞旁人。
那時候薇薇也是這麼和她說的。
時嘉道,“你以爲你是誰,你不要自以爲是的瞭解我。”
薇薇道,“我知道你當初和司南在一起,是因爲感激他。”
可是人是有感情的動物。
他們相處了這麼多年,其實感情說扔就扔的。
即便是理智再告訴時嘉,這個婚可以不結了。
但是感情上,她接受不了。
一直在她耳邊,說要照顧她一輩子的人,說一輩子都愛她的人。
竟然帶她最好的朋友,睡在了她的牀上。
時嘉即便是受到奇恥大辱,她也不想就這麼算了。
許是應激反應,想要告訴自己。
司南許是因爲一時糊塗。
畢竟,在學校裏的時候,他身邊的女生,常常纏着他的不知道有多少。
以前時嘉和司南說過,若是他不想和她在一起了,可以直接告訴她。
她可以直接離開,不吵不鬧。
真的事情到自己的身上,那序偶肆意瀟灑的話,確是如此的軟弱無力。
薇薇說她當初是因爲感激和司南在一起的話,好像是戳中了她的點。
時嘉一度不敢正視這個問題。
也許,旁觀者清吧。
不然,爲什麼她在國外的一年的時間裏,卻以學業爲藉口,從來都沒有回蘭城過。
倒是司南會去看她。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交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