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口下車之後,江小壯在打車和去坐公共汽車之間選擇了去坐公共汽車,雖然他姐給他賺了很多錢,但江小壯花的並不是很心安理得,總覺得他姐這錢掙得有種坑蒙拐騙的意思。
從深山毒林裏隨便拿出一個骨頭,再在上面雕刻一些看不懂的獸形,居然就敢賣出天價,最驚悚的是,居然真有人買。
江小壯都不知道該同情那個叫霍爾斯的買家,還是該笑他人傻錢多?
江小壯以爲骨頭不值錢,他不知道的是,那不是普通的獸骨,上面雕刻的獸形也不在人類已知的範圍內,從考古價值上來說,那麼一小塊骨頭其實是無價的,江茶賣的不算貴。
花梔和江小壯都走了,其他人不會隨便走動,江茶和黎律兩個又都不是多話的人,屋裏很安靜。
今天沒有大太陽,天氣有些陰,但並不悶熱,黎律上了三樓露臺,江茶從江小壯房間出來就上樓去找他。
黎律最近一直很忙,經常待在書房,江茶只能偶爾進去,絕大多數時間都是跟花梔和江小壯待在一起,今天好不容易黎律沒進書房,江茶很高興,坐在他旁邊笑嘻嘻的。
這高興一方面是因爲黎律,還有一方面是因爲祠堂的事,她有預感,這次是她距離麓銘很近的一次。
“在笑什麼?”黎律沒看手機,也沒看文件,很容易注意到江茶。
黎律從前住在神族遺址村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被這樣的笑容感染,那段日子是他近十年來過的最輕鬆的一段日子,沒有病痛折磨,沒有家事打擾,看到她會笑自己也會笑。
只可惜這樣的輕鬆沒能持續太久,她居然是黎靳的女兒。
從知道這個消息開始,他就不再想看這樣的笑容,甚至不想讓她笑,這樣清澈純粹的人,不知道哭起來是什麼樣?
暴戾陰暗的想法一閃而過,腦海中迴盪起那句話:誰都不能動他。
江茶在他面前說話總是軟綿綿的,這句話卻擲地有聲。
黎律突然不想知道她爲什麼笑,他起身準備離開,大手被白嫩細軟的小手牽住,她坐着沒起身,身子卻探到他面前,歪着頭看他,聲音軟軟的,目光清透又幹淨,盛着細碎的笑意,“看到你就很開心。”
黎律手指倏地攥緊,江茶的小手被包裹在大手裏,有點疼,但她不在意,只是很認真的看着黎律。
兩人就這樣,一個站着,一個坐着,裹雜着一抹溼潤的小風從他們之間吹過,雨默默砸下。
這場雨來的很急很大,只從露臺到門邊的距離,就已經讓他們溼了衣服。
“去洗澡。”下了露臺,黎律丟下這麼一句進了房間。
江茶看着關上的門,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