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骨頭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狠狠踩的稀巴碎一樣!
我的頭頂不斷的傳來吼聲,接着耳邊是無數的嗚咽聲已經那陰風吹動樹木枝幹的摩擦聲。
師傅將我護在身後,眼色嚴峻:“有人在用邪術操控這些白骨!”
我屏住了呼吸,有些不太敢喘氣。
雖然這些日子,我也見過了鬼魂,見過了棺材,見過了陰氣滿天和恐怖的屍體,但是對於現在這種情況我一個七八歲的小娃娃又怎麼能不害怕。
我死死的抓着師傅的衣角,嘴巴里面不斷的念動着金光咒。
面前的屍坑裏白花花的一片,這些白骨拼湊完自己想要的身體,開始從那屍坑裏往上爬,接着衝着我和師傅便飛奔而來,速度極快!
“啊!”
我叫了一聲!
師傅也有些愣住,拉着我後退便抽出了桃木劍然後從帶的布包裏掏出了符咒插在桃木劍上,隨後對着那白骨便是砍去!
一連三四下,這些白骨碰到師傅的桃木劍瞬間便開始冒着火花然後全身的白骨開始散架應地而化。
“太上老君,教我殺鬼!急急如律令!”
師傅手裏揮動着桃木劍,嘴巴里面一直在念着殺鬼咒,符咒時不時的往外撒。
而這些白骨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逆轉的命令一樣,絲毫沒有被那些倒地化成骨灰的白骨嚇到,只一個勁兒的衝着師傅抓去。
可這白骨畢竟上百具,若是能有十幾具尚有可觀,可現在卻是百具之多,師傅就算是大羅神仙,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我站在師傅的身後着急的看着這些白骨。
“師傅,坑裏有東西!”
就在我以爲要一直這麼持續下去的時候,我忽然看見在那百具屍坑裏,居然有一樣東西就插立在屍坑的中心位置!
師傅聽到我的叫聲手中的桃木劍再次甩出了一張符咒。
“是白骨煞!有人在屍坑裏插入了聚煞氣的法器!小土,用桃木劍劈了那法器!”師傅絲毫沒有想到我還是一個女娃娃,手無縛雞之力,又怎麼可能去那屍坑裏劈的了那聚煞的法器呢!
我有些欲哭無淚,眼見着師傅動作越來越慢,只能哭着喊道:“師,師傅,劍。”
師傅聽到我的哭聲愣了一下卻還是把桃木劍甩了出來,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一把的雷符衝着那些衝上來的白骨就是撒過去。
我站在師傅身邊,不太穩的接過了桃木劍,眼睛一閉抱着桃木劍就往屍坑跑!
這些白骨一看我往屍坑去,紛紛轉移了攻擊的對象,衝着我就是跑過來。
我感覺到身後一陣強大的陰氣衝力,卷帶着我直接在原地滾了起來。
“啊!”巨大的痛感傳了過來,我死死的抱住桃木劍不敢撒手。
師傅在後面,看到我被攻擊,擔憂又着急的叫道:“用桃木劍,念金光咒!”
我強撐着痛感起身,幼小的身子微卷着,而手裏的桃木劍對我來說似乎大了些。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唯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我不敢停下來,一遍一遍的念着然後揮動着手裏的桃木劍。
我睜開眼,看向師傅,卻見師傅愣生生的被這些白骨咬住了肩膀!
“師傅!”我叫了一聲,衝着師傅就是跑過去,然後用桃木劍一把將師傅身邊的白骨砍的粉碎。
“師傅。”
師傅肩膀被咬了一下,留下了很深的黑色牙印。
他摸着肩膀快速從布袋裏抓出了一把糯米然後按在了肩膀上:“不能被咬到,這些白骨煞氣極重,若是被咬到,煞氣入體,後果不堪設想。”
我沒說話,但是卻已經意識到了嚴重性。
我看着師傅鬆開手,方纔那還是一把白白的糯米,而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
他又從布袋裏拿出一張辟邪符,我見他手一揮,辟邪符化爲灰燼落在師傅的掌心上。
“水。”
我也揹着布袋,裏面是三嬸兒給的乾糧和水。
我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確定這些白骨沒有要衝上來,便將包裏的水給了師傅。
師傅將這辟邪符化的灰燼融到了水裏然後喝了一口。
“準備去屍坑。”
他收起了水,臉色不善。
我點頭,將桃木劍遞給了師傅,師傅接過桃木劍,從布袋裏給了我一把符:“見誰甩誰,不要心疼,多的是。”
我看着一把把的辟邪符和雷符有點欲哭無淚。
要知道這可是師傅畫了一宿的。
我點頭,然後便看見師傅提着桃木劍便衝着那白骨陣而去。
我不敢怠慢,跟在身後跑,看到師傅一下一個白骨,這心裏的害怕居然變成了無比的興奮。
這種感覺,讓我全身都在顫抖卻又覺得無比的舒爽。
我將手裏的辟邪符甩了出去。
“急急如律令!”
我學着師傅的模樣,一邊喊着一邊甩着,最讓我驚訝的是,我甩出去的每一張符咒居然都被我用的無比的完好!
師傅也有些意外:“甩張雷符,直接劈坑!”
他叫道。
我哦了一聲,將雷符朝着屍坑甩過去,然後掐指決:“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遷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速發陽聲…”
伴隨着五雷咒和五雷符落下,一聲巨大的雷聲帶着閃電直直的從那屍坑上方劈下來,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劈在那聚煞的法器之上!
只聽到轟的一聲,法器碎了,而這些衝我和師傅而來的白骨也在一瞬間變回了原樣!
師傅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沒想到我居然真的將五雷符用的如此完好。
看着那法器破碎,周圍白骨停了,我身子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師傅…”有氣無力的看着他。
師傅卻笑了:“五雷符和五雷掌不一樣,五雷符不消耗你的精氣神,怎麼,坐在這裏打算要陪着這些白骨?”
我一聽師傅說讓我留下來陪這些白骨,立刻站了起來,趕緊溜到了師傅的身後。
師傅看着我,欣慰的點頭:“小土,你是喫這碗飯,若是一般的孩童,即便是個男娃,也沒有你這般膽色,穩重。”
我笑的有些蒼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