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訕訕一笑:“師傅,您醒了。”

    他將書拿了下來,一副老頭的模樣:“看你掏的這點東西,咋的了,第一次辦事兒就碰到這麼厲害的陰物?”

    我趕緊將東西收好,蹲到了師傅面前將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隨後將身上的那個小木人拿了出來。

    師傅看見這個木人臉上也是帶了憤怒。

    “這麼損陰德的事情,還真是沒幾個人能幹的出來。還有那個陳雲,早上來找過我,被我拒絕了,背後一屁股的骯髒事兒。”

    果然,早上那個帶着金框眼鏡的男人就是陳雲。

    “師傅,這個事情還是要去解決的,您不是說凡事講究緣字嗎?您看,我幫了同學,本來沒打算插手這件事情,但是好巧不巧碰上了陳曉晴,她還被嬰靈纏身,回去的路上我還正巧就知道陳曉晴和陳雲的關係,您看,這不是就說明了,這件事情我非得插手不可?”

    聽我說完,師傅歪了一下,喲了一聲:“喲,這麼多年爲師也沒看出來你嘴皮子這麼溜。”

    我嘿嘿一笑:“師傅,您就幫幫徒兒吧!您放心,到時候您就站我後面,您看着我對付那三個嬰靈!您都不用出手的!我肯定能對付!”

    他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我看你讓爲師去不是爲了那三個嬰靈,你是怕那邪道也在你對付不了吧?”

    這麼多年,我師傅當然是太瞭解我了。

    我沒說話,鼓起了嘴巴,有些生氣:“你去還是不去,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了!”說着我將包往上一甩便要走。

    見我真生氣了,師傅趕緊道:“去去去,生氣做啥子,這麼多年,你也就對我爲師有脾氣,換做許朗,你說話都說不得。”

    是的,許朗哥太溫柔了,而且與我沒有生死的關係,所以我自然也不糊對他說這樣的話。

    我站在門口,師傅起身喝了點水,便開始去翻櫃子,我看見他從櫃子裏掏出了兩面大約直徑有二十釐米的陰陽鈸,然後又摸出了一條柳葉鞭。

    這柳葉鞭可不是普通的柳葉鞭。

    俗話說的好:柳枝打鬼,越打越矮!而且打一下,矮三寸!

    至於鬼爲什麼怕柳枝,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佛教觀音菩薩的淨瓶裏面是楊柳枝,二便是神荼鬱壘兩位門神曾經用柳枝打過惡獸,所以這柳枝沾過神氣纔會讓鬼怪害怕。

    當然,普通的柳枝沒有開過光的厲害,但是對付小鬼是足夠的。

    而我師傅手裏這根,可不一樣!

    這根柳枝可是每天都在祖師爺面前供奉的,那是受了香火和祖師爺神氣的!所以這楊柳枝打起厲鬼來那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準備完畢,師傅才穿了一身道袍,然後揣着手機走到了祖師爺的面前。

    “上柱香再走。”他喊住了我。

    我才趕緊走過來,點了三炷香供上。

    三清祖師爺的畫像就擺在正對門,我每天都拜,也每天都點香上供。

    等到香點完,我和師傅才快步出了門。

    “明天給你買個手機。”師傅一邊鎖門一邊道。

    我疑惑的嗯了一聲:“嗯?手機?不用吧,扎個小紙鶴傳音不就好了。”

    “小紙鶴?你是覺得你以後的人生只和師傅接觸嗎?”師傅轉身,然後看着我一臉的無語。

    我才反應過來,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2015年,那個時候國家已經處在快速發展的階段了,當時手機已經成了必備品,雖然沒有現在的智能但是卻也是QQ,短信橫行的年代。

    我想了一下,用紙鶴卻是不太方便,而且被人看到了也容易引起騷亂。

    “那我可以自己選嗎?”我問道。

    師傅卻笑了:“你現在上學了就和在鋪子裏不一樣了,爲師思慮不周,今天沒有給你生活費,從明天開始,每天爲師都會給你錢,你只管着花,不用替我着想,爲師有錢。”

    他一臉的自豪,頗有一副有錢隨便花的土豪樣。

    我撇了撇嘴,以前在李家村的時候,一毛錢都特別的值錢,我雖然沒有見過大於五毛錢的,但是卻也知道錢不好掙,而且我對錢還沒有什麼概念,畢竟我在鋪子裏這麼多年,顯少花錢,準確來說,就是沒花過錢…

    “那您給我一塊吧,我一塊就夠了。”我還停留在2000年的時候。

    他笑了沒說話,就這樣我倆聊了一路,然後打的去了雲上酒店。

    路上也從師傅那裏瞭解到了一些情況。

    雲上酒店目前就一家,還處在發展中,公司的總部以及酒店都連在一起。

    師傅跟我說,陳雲找他是因爲那個邪道離開了他,而且是因爲他的女兒!

    我有些懵,那個邪道和陳曉晴有什麼關係?我仔細想了想,隨後腦子裏出現了細思極恐的答案。

    那個陳曉晴懷的三個孩子都是那個邪道的!而且那個邪道爲了修煉鬼嬰,所以故意讓陳曉晴打掉孩子,讓那三個孩子吸食生母陳曉晴的精氣,再吸食陳曉晴母親的,最後是陳雲,緊接着他就可以收伏這三個鬼嬰,最後煉成極爲陰的嬰煞,到時候,他就可以名利雙收…

    師傅知道我在想什麼,冷冷道:“陳雲就是知道了這個事情,所以纔會跑過來找我,他希望我可以救他,除掉那邪道還有那三個嬰靈。”

    我眉頭皺了起來,如果今天晚上真的打起來了,說不定連何漢陽夫婦都會摻和進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今天可謂是一場大戰。

    而我和師傅,不僅要和那三個嬰靈鬥,還要和那邪道打,說不定我還得抽身對付何漢陽夫婦?

    想到這裏我腦袋有些大。

    “既來之則安之,橫豎都有一場惡戰,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師傅倒是很輕鬆。

    看着他,我這心裏也莫名安穩了一些。

    司機開着車,從後車鏡裏看我倆,一副你倆神經病的模樣,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司機已經停車了。

    “兩位大師,到了。”

    他聲音很是不屑。

    我和師傅倒是沒空搭理他,推開了車門便走了下來。

    一下車,入眼便是高聳入雲的大廈,左右兩邊足足有好幾百平,富麗堂皇之中又帶着陣陣的威儀。

    我站在師傅身邊,擡頭看着足足幾十米高的大廈,忍不住觀了一下這個大廈的風水。

    剛纔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注意到了,整個雲上酒店坐落在一個單獨的地皮上,而且大廈四周都是公路,這樣的格局便形成了聲煞。

    所謂聲煞便是噪音。

    這酒店四周都是路,每天都會有許多的車子經過,車子經過便會有聲音,有聲音就會迴響,有迴響就會形成聲煞在酒店的周圍來回的飄蕩,時間久了,住在這裏的人會變得格外的敏感,而且會幻聽,精神不佳。

    我左右看了看,大廈周圍沒有任何的靠山或是其他的房屋相鄰,這是風水中的孤峯煞,所謂一樓獨高,就是四周無靠山,經雲曰:風吹頭,子孫愁。這樣的風水格局,會導致子女不孝或者遠走他鄉。

    我有些好奇,擁有這樣風水的雲上酒店,怎麼能夠在前兩年做的風生水起的?

    師傅站在我身邊,見我一臉的疑問,便輕聲道:“往大門前看。”

    我聽到師傅的聲音趕緊擡頭看過去,這一看便了解了。

    左青龍,右白虎,神獸鎮宅,難怪還能做的起來。

    不過我又想到,既然有神獸鎮宅,那爲什麼這段時間又開始出事了呢?

    “被人動過了。”師傅見我還在想,不緊不慢道。

    我一聽,趕緊跑到了那神獸前,開始四周觀看,果不其然,這兩個鎮宅的神獸被人挪了位置。

    本是鎮宅獸,鎮宅的位置是選好的,一旦動了便會破了風水,輕者家人或是自己生病,破財,重者人員傷亡。

    我還在研究,但酒店裏面卻已經有人風風火火的出來了。

    “哎呀,辰大師,您可算要幫我了,您再不同意,我真的就只能下場悽慘了。”

    我從鎮宅神獸邊站起來,循着聲音看過去。

    那戴着金框眼鏡的男人不正是我今天早上碰到的那個男人陳雲嗎!

    師傅面色平淡的看着他:“你身邊的那個邪道臨走之前還擺了你一道。”

    師傅將剛纔看到的風水講了一遍,又說了鎮宅神獸被人動過了,陳雲一聽頓時便來火了。

    “唐星那個狗道士,枉費老子天天好喫好喝,給他塞錢,他騙我女兒不說,居然現在還動到我頭上來了!真是欺人太甚了!”他一邊罵着一邊趕緊朝我師傅祈求道:“大師,您可一定要幫我吧,只要您願意幫我,多少錢我都出,大師,求求您了。”

    師傅沒說話,而是衝我叫了一聲。

    “小土。”

    我這才走到了師傅的身邊,一雙眼睛冷冷的看着陳雲。

    陳雲沒想到師傅身邊還跟來一個人,看到我的第一反應愣了一下隨後有些不太相信的又打量了我一番,最後才疑惑的問師傅:“大師,您這是?這是什麼意思?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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