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那周圍的血腥味越來越濃,我的金光咒已經開始不管用了。

    我現在不能大動道法,只能簡單的使用一些對我身體影響不太大的咒語。

    可是那血妖道行百年,普通的咒語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太大的作用。

    我手一換,牙一咬!掐起了九字真言。

    伴隨着我最後一言的落下,周圍的血氣忽然被衝散了,而與此同時,一口血從我的胸腔噴了出了。

    “小師傅!”司機從後視鏡裏看我,被我這一下給嚇到了。

    徐成也是着急道:“大師,大師,你沒事吧?”

    我搖頭,雙手該掐驅邪咒。

    而周圍圍繞的交警越來越多,那血氣已經開始變淡了。

    “師妹!”

    我驅邪咒掐的只剩下最後一句,耳邊忽然傳來了上青玄着急的叫聲。

    徐成也是順着看出去,驚喜的叫道:“是,是,是劉警官他們!”

    我睜開眼,感覺周圍的血氣散去了,而我們的車子後面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師妹!你沒事吧!”

    我順着徐成的方向看過去,劉誠開着車,臉上身上都帶了傷。

    上青玄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衣服都被撕扯的不堪了,尤其是他的臉上,很明顯還殘留着那血妖的氣息。

    見我沒事,上青玄才隔空叫道:“媽的,那血妖狡猾的很,跑的了!”

    我沒說話,吐了一口氣。

    那血妖今晚的好事被我們阻攔了,但是已經知道了有人在找他,這段時間肯定就不會出來活動了,就算是出來了也可能不會在古玩街這邊了。

    這下就有點不太好找了。

    因爲有警察的護送,很快我們就到了醫院。

    劉方早就準備好了急救的東西,見那警察護送着一輛車來,立刻招呼着周圍的醫生護士湊了上來。

    看見我,衝我點了點頭便趕緊將人推進了醫院。

    從車上下來,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真的覺的我現在這個破身體什麼也做不了。

    上青玄和劉誠到了,下車後,見我沒事兒,這才同那司機說了兩句讚賞的話然後去處理傷口了。

    那司機一聽警察局長誇自己,叫的可不是開心的很。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那司機才往我這邊湊了過來,一臉的賠笑:“真沒想到,您還真是個大師呀!剛纔在車上,您那兩個咒語念得,我真的是覺的特別的佩服!”

    他朝着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也笑笑:“師傅您也很厲害,這種東西說起來是個人都怕,但是師傅卻毫不懼,這纔是我佩服的一點。”

    那司機搖搖頭:“實不相瞞,我小的時候見過鬼,還是厲鬼,所以我一直都信。”他笑笑:“倒是大師你,怎麼感覺我們上次見面和這次見面大師您有點不一樣啊?”

    “最近有點發燒。”我沒多做解釋,編了個理由同他互相留了聯繫方式那司機便離開了。

    這一晚上可謂是動靜搞的非常大,觀海市這邊都知道了。

    但是大多都是說警察開了綠色通道護送急救患者的事情。

    因着學校放假了所以我也不用擔心上學的問題,從第二天開始就開始放假了。

    因爲前一天真的搞得太晚了,而我的身體承受不了,回到鋪子裏,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大中午,我才被樓下吵鬧的聲音吵醒了。

    披了件衣服我便下了樓。

    一下去便看見甘蔗坐在凳子上一個勁兒的哭,而她對面站着的不正是一臉高傲不羈的上青玄嗎?

    “怎麼了?”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那樓上走下去。

    “師妹,你醒了。”上青玄上手將我扶了下來。

    甘蔗也是站了起來:“大師。”

    我朝着她點頭,然後這才問道:“師傅和元生師兄呢?”

    “元生師弟去上補習班了,小師伯給人看墳地去了。”

    上青玄坐到了一邊的櫃檯前,仍舊還有些不滿的看着甘蔗。

    我多少能猜的出來青玄師兄爲什麼這個態度對甘蔗,八成是知道了甘先生鴻門宴的事情。

    青玄師兄這個人雖然傲,但是也小心眼。

    甘蔗見我臉色不太好關心道:“大師,你還好嗎?”

    我點頭:“我還好,你怎麼來了。”

    甘蔗剛要講話上青玄便冷笑了一聲:“找你還能有啥事兒,求幫助的唄。”

    我沒有意外,甘蔗會來找我幫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至於是什麼事兒我約莫好好想一想,應該能想到。

    估計着應該就是他父母的事情了。

    因爲除了他父母的事情,我想不到任何甘蔗會過來找我幫忙的理由。

    我看向她,甘蔗那原本高傲的神態早就已經在此刻變得不堪一擊了。

    我拉了一把上青玄,示意他不要亂說,這才朝着甘蔗道:“怎麼回事兒,說說。”

    甘蔗搖頭,一邊抽泣一邊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昨天晚上我媽給我打電話讓我找上次的大師幫忙,說他和我爸被髒東西纏上了,那髒東西吸了他們的血,還說如果不幫他找人就要把我爸媽的血吸乾。”

    我手指尖敲打着桌面,腦海裏立刻跳出了血妖二字。

    難不成那紫砂壺還在甘巖夫妻的手裏?

    我有些着急的問道:“你老實告訴我,從杜和春他們手裏買過來的紫砂壺是不是還在你爸的手裏?而且當初那那個胡楊也是那紫砂壺招過去的?”

    甘蔗有些被我的話嚇到了,她擡頭看着我一雙好看的雙眼都在閃躲。

    “我,我不知道...”

    上青玄看她這樣子頓時便來火了:“什麼時候了還在說謊!是不是不想你父母活着!”

    跟着平時就時一副跋扈小姐的模樣,可今天到了上青玄這裏氣焰被壓得死死的。

    她身子咯噔了一下頓時便坐了起來:“我,我...”說了半晌也沒說出個什麼話來。

    我看着她這模樣基本上已經確認了那紫砂壺的確還在她爸的手裏。

    我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同她說了一遍,聽到後面,甘蔗那一張小臉都變得格外的慘白。

    上青玄冷嘲熱諷道開口:“你就說你願不願意講實話,如果不願意,那我們也沒辦法,只能說無能爲力。”

    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我說,我說!那個紫砂壺還在我爸的手裏!而且當初那胡楊要殺了我們的時候是那紫砂壺裏的血妖替我們擋了一劫,也是因爲這樣,所以我爸媽纔會不願意將這紫砂壺轉手送出去或是賣出去”

    我眉頭一皺:“那天你給我打完電話後,那血妖出來幫的你們?”

    她點頭。

    這次她沒說謊。

    我想了一下又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知道古玩街那死去的人的屍塊是怎麼來的嗎?”

    她趕緊搖頭:“大師,這個我是真不知道!我就記得那天那血妖和那隻狐狸打了幾招,然後血妖打不過就逃走了。後來我們得救後,我爸就將那紫砂壺隨身帶在身上,至於那血妖到底有沒有分屍殺人我真不清楚。”

    我舔了一下嘴脣,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血妖作爲一隻百年的妖怪,只吸人血就已經夠了,何必要像人一樣大花心思將屍體分塊呢?更重要的是,一隻妖又怎麼會分屍塊拋屍在各個垃圾點?

    上青玄也想到了,朝着我看過來然後默默的出去給劉誠打電話。

    我又詢問了一下甘蔗父母的狀況,確定現在還好後才道:“我現在受了傷,幫不了你,你在這等一等,等到下午我師傅和元生師兄回來了,我們一同去你家。”

    她一聽我要幫忙頓時便激動的叫道:“大師,真的是太謝謝你了!我媽那天都那樣對你了,你還能這麼不計前嫌,我真的是替我媽覺的慚愧。”

    其實對於那天甘夫人的所作所爲,我的確很生氣,但是生氣歸生氣,人命觀天,不能坐視不管。

    “我媽和我爸雖然嘴巴毒,而且經常瞧不起別人,但是說到底都是我父母,我不能坐視不管,血濃於水,大師,希望您能理解。您放心,等到這件事情後,我肯定讓我爸和我媽好好向你道歉!”

    甘蔗怕我心裏有想法,所以着急的解釋。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出手救人完全是因爲妖魔作亂。降妖除魔,驅鬼辟邪本就是我的天職,你不用多想。”

    甘蔗點頭,沒再說話。

    上青玄還想說什麼,但是被我一個眼神頂回去了。

    他無奈的攤開手然後老老實實的坐到了櫃檯前。

    我也禪定了一會兒,一直等到下午師傅回來,簡單和他說了一些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師傅才嗯了一聲,吩咐着蘭元生照顧我,然後他和上青玄開始收拾晚上需要的東西。

    陰物,鬼物,妖魔等等,是白天顯少出來活動的。

    因爲白天光至陽,這些東西見不得光所以都是晚上出來,除非是道行真的到了一定程度。

    而這血妖雖然道行百年,但是在地下埋的久了難免道行欠卻,再加上久未吸食人血,所以這大白天的也是不敢出來害人。

    可是如果任由他這麼下去,保不得出不了幾個月這東西就能在白天光明正大的禍害人!

    所以爲了徹底消滅這隻血妖,今天晚上師傅他們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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