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級的邪修一旦被抓住就會立刻死亡。
我左手撐着玻璃窗,右手打字將剛纔問出來的消息發給了師傅。
師傅回了我一個糾結的表情:“目前其他的位置除了南區都出現了相對應的目標。馬局剛纔給我打電話,說幾乎所有懷了孩子的姑娘現在都已經往警察局那邊開始護送。如果按照你說的,那我估計他們的目的是想讓我們分散,聚不到一起去。”
下午我和王笛說過,應該採取強制手段將這些人全部聚集到一起。
我並非是覺得麻煩,我只是覺得分散到挨個保護的效率極其的低。再有道行不夠的,這單個單個的容易被針對。
我也想到那些被漏掉的姑娘可能會被害。
所以分一部分出去守着,另外一半原地守着這些被確認的目標,是最簡單快速的方法。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等着他們上門。
息老之前也說過,胡楊需要喫夠七七四十九個陰胎,可時間緊迫,光用唐家和那些依附着萬物匯的集團的力量根本不夠。
要知道,萬物匯雖然不能被法律制裁,可是唐家這些可都是公民集團。
再加上國家檔案局的插手,一查很快就會被發現。
那胡楊選擇最好的辦法就是動用手裏可用的邪修和手下,大肆的從其他地方替他找出這七七十九個陰胎。
按照今天一天我得到的消息,目前已經是五個。
京都三個,啓南兩個。
而啓南市那狐狸說過,要帶走七個。
目前還剩下兩個。
留給胡楊的時間不多,如果啓南市沒有成功,他們會立刻轉移方向。
正想着,師傅那邊又道:“我等下聯繫元生,馬上這邊會留幾個人,剩下的會全部去南區,他們今晚的目標極有可能是警局,而且運過去的人當中也有三個是極陰體質。”
我嗯了一聲,早上看資料的時候我就大略看了一眼年齡學校和住址。可這出生日期倒是沒怎麼注意。
“師傅,青玄師兄那邊?”
我今天一天沒接到青玄師兄的電話或是信息,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師傅聽到我們青玄師兄,樂了:“他比我們聰明多了,觀海市總共就沒幾個陰胎。青玄就和劉局合計了一下,聯繫了楊局和何局,直接將所有可疑的確認的姑娘全給綁進了火瓦巷裏。除了放出去查看的小道士們,其他的在鋪子周圍設了個北斗七星破邪陣,又請了祖師爺的畫像出來鎮場子。我估計,今天晚上觀海市那些東西喫不到好處,很有可能半路會轉來啓南市。剛纔青玄還給我發消息,讓我小心來着。”
說到後面,師傅都有些無奈了。
我摩擦了一下車上的玻璃,笑了。
今天青玄師兄是當之無愧的智商擔當。
師傅和鄧先生都沒想到的辦法被青玄師兄給想到了,而且還做的無可挑剔。
他甚至是能想到將祖師爺的畫像請出來,看來確實是用心了。
我笑笑安慰了師傅兩句就掛了電話。
司機師傅唱着歌,很快就將我們送到了地方。
離開的時候還高聲跟我們說:“火起來記得感謝我。”
我笑笑衝着司機師傅擺擺手,帶着曲無恙往前走。
我和曲無恙走的很隱蔽,就是怕那些東西在附近發現我們。
曲無恙手裏拿着八卦鏡,正巧不巧看見那狐狸從北面直接往帶有南的路標方向去了。
他激動的喊了我一嗓子:“師姐,這狐狸往南來了!”
我頭沒動,斜眼看了一眼八卦鏡裏,回道:“去警局,佈陣。”
他將八卦鏡收了起來,跟在我身後步子加快了。
路過那公園的時候,我還特地往裏面多看了兩眼,沒看到什麼司機師傅說的那些人,但是卻聞見了濃厚的狐臭味,看見了公園裏殘留的邪氣和妖氣。
曲無恙小聲的嘀咕:“應該沒走太長時間。”
我沒說話,伸手從揹包裏掏出了幾個紙人,隨後眼睛一點,擡手拍了拍那幾個紙人的腦袋。
我又從包裏掏出了幾根掛着小鈴鐺的紅繩,拴在了自己小拇指上面,又將紅繩綁在了幾個紙人的身上。
我左手食指和中指豎起對着它們畫了一個圈然後使勁往中間一點,喝道:“隱!”
瞬間這紅繩便從我的手裏和紙人的身上消失了。
我右手大拇指張起,其他四指併攏,手腕往外一轉,低聲道:“去吧,記得響鈴。如若被發現,自行銷燬。”
聽到法令後,幾個紙人衝着公園裏面就是飛過去。
等到紙人消失了,我才帶着一臉不明所以的曲無恙繼續往警局走。
“師姐,剛纔的是?”曲無恙的道行不算太高,再加上沒下山歷練過,所以這一類的知識會相對較少一點。
“紙人報信。”我回道:“只要紙人找到了邪修或是狐狸們,拴着我小拇指的紅繩就是抖,但是鈴鐺不響。那些東西開始接近我們,紅繩就會越抖越厲害。等那些人已經到我們身邊的時候,鈴鐺就會開始響。可若是紙人被發現,爲了不暴露我們的位置,這些紙人就會自動銷燬。而拴在我小拇指上的紅繩就會消失。”
我步子加快了一些。
曲無恙聽完,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崇拜。
“師姐,你真厲害。師姐,我跟你說,今天那個狐狸說你是辰土的時候我和培元師弟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沒想到重陽子道人口中說的辰土道人居然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曲無恙羞澀的紅了臉。
我趕緊擺手:“我還算不上道人,師公是擡高了我。無恙師兄要是願意,隨我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喊我一聲小土師妹即可。”
道行高深,或是在道觀裏有了一席位置的方能叫真人。
而道人則是我師伯和師公他們現在所任的位置稱呼。
像我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外人多稱他們爲法師,而內門對外稱他們是道士。
像我,年紀小,所以外人該叫我一聲辰小法師,而我師公他們要是對外稱呼我爲小道童。
可現在師公對外叫我辰土道人,這就相當於師公將我的道行放在了我的年齡之上。
而且還放在了和師公同一個道行水平線上。
真說起來,確實有一點替自己尷尬。
曲無恙見我臉色不太對,也猜到了我想什麼,沒再多說,朝着我笑笑就往警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