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他才招呼着我:“8棟1703,咱們直接過去就行了。”
我點頭,跟在馬局的身後往8棟去。
進了電梯按下1703,沒多會兒就到了樓層。
當電梯叮的一聲還沒開的時候,我最先注意到的不是其他的,而是空氣中隱隱約約瀰漫着的血腥味。
血腥味不是很重,卻摻雜着淡淡的陰氣,在鼻尖揮之不去。
我下意識擡頭捂住了鼻子。
方芳死在家裏,這氣味怎麼會傳的這麼遠?
“1703。”馬局說了一句,除了電梯,開始往前走。
我跟在他身後,走了一分鐘都沒有看到寫着1703的房子。
1703就是17層3號房。
這個小區的格局是一鏡到底,有點類似於那種長廊的酒店模式。
我順着看過去,一排大約十幾家住戶,每家住戶的門牌都很大,生怕別人看不見一樣。
“還沒到嗎?”
眼瞅着馬上到頭了,我開口問道。
馬局也打了個哈欠:“在最後兩間的位置。”
他指着最前面的走廊盡頭,我順着看過去,果然靠近外面窗戶的位置,1702和1703的門牌格外的顯眼。
“02和03都是馮先生的家。02是案發現場,03現在是馮先生在住的。”
快到門前,我鼻尖的血腥氣息越來越重。
等到02的房間門口,我纔看見房門前拉了警戒線,連門上都貼了禁入的標貼。
馬局擡手指着門對我道:“我們先去跟馮先生聊聊,聊完再進去看看。”
說着他擡頭按下了門鈴。
門鈴一響,也就過了十秒左右,裏面傳來了門把扭動的聲音。
我站在馬局的身後,露出了半個腦袋看過去。
門被打開,一張憔悴的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那張臉和剛纔視頻裏看到的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視頻裏的馮先生意氣風發,而現在的馮先生憔悴不堪。
“馮先生,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馬局看到馮先生才過了一夜就變成這樣,有些驚訝又不好意思道。
馮先生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挪開了身子,將門打開了:“沒有,知道你們是爲了我妻子的事情而來,我應該覺得不好意思麻煩你們纔對。”
他做了個請的姿勢。
“謝謝。”馬局朝着馮先生道謝,擡腳進了屋子。
我邁腳往裏走,馮先生有些不解又意外的看着我。
“馬局,這位是?”
他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馬局。
馬局擡手撓着頭,五指併攏指向了我:“這位是辰土辰小姐,是我們警局的編外人員。”
“辰小姐?”他推了推厚重的眼鏡框,對我伸出手:“您好,辰小姐看上去年紀很小,沒想到居然是警局的外聘人員,敢問您現在在哪裏高就?”
我也伸出手,半握一下鬆開了。
“我還在上學。”
“還在上學?”他眼鏡框底下的雙眼一下子就亮了:“巾幗不讓鬚眉,辰小姐年輕有爲啊。”
馮先生很會講話,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您過獎了,就是眼睛有點毒。”
還沒開始聊天,他就想挖人了。
馬局臉色微變,提高了聲音提醒道:“小土家在觀海市,以後會考到京都的學校,以後不會在啓南市工作。”
他一開口直接替我拒絕了馮先生。
馮先生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多嘴了,不好意思笑笑:“真不好意思,我以爲辰小姐是咱們啓南市本地的。”
“我在這裏上學。”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客廳。
整個客廳的風格和我在視頻裏看到的歐式風格非常的相似,應該是出自同一個師傅的裝修。
馮先生伸手招呼我們:“你們先坐,我給你們倒茶,你們先慢慢聊。”
“好的,謝謝馮先生。”
馬局拍了拍我的後背,示意我往沙發的方向去。
我沒動,而是對他遞了一個眼色。
馬局有些沒懂,露出了一個懵逼的眼神。
我翻了個白眼,開始在客廳裏面走動。
這一走,他才意識到我是想觀察房子,朝我比了個ok,他往廚房的找馮先生去了。
廚房是敞開式正對着客廳的,所以馮先生倒水燒水都看得一清二楚。
“馮先生很喜歡泡茶啊?我看您廚房這裏有很多的茶葉。”
馮先生正煮水,看到馬局,又聽他問這個問題,笑道:“對啊,我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泡茶,有時候朋友來聚會,也會聚在一起聊聊茶。”
“馮先生平時都住這裏嗎?”
“不是,偶爾和方芳吵架的時候會過來,方芳不喜歡喝茶,家裏的廚房又只有一個,所以我的茶大部分都放在這裏。”
我走到了窗戶前,用餘光看向了馬局和馮先生那邊。
兩個人很聊得來,你一言我一句一直在說話。
我就裝作無聊的樣子在客廳裏面走動了兩圈,隨後對着馮先生道:“馮先生,不好意思,我想問請問一下,衛生間在哪裏?”
馮先生正和馬局說笑,聽到我問衛生間,指着正南方拐角的位置說:“就在裏面。”
“不好意思,我去上個洗手間。”
朝着他羞澀一笑。
馮先生倒是大方的揮手:“沒事,請便。”
沒說話,收斂了笑意往衛生間的方向去。
在去的路上,我眼珠子一直在轉,整個客廳包括我走的每一段路我都看的特別的仔細。
沒有任何的問題,就跟普通的家一樣。
到衛生間需要路過臥室,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我從身上掏出了硃砂,手一拍直接將硃砂拍在了門框上面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等拍完,我還多看了兩眼臥室,臥室沒有其他的氣息傳出來,很正常。
往裏走了兩步,到了洗手間,在洗手間裏呆了兩三分鐘我才按下抽水馬桶隨後出了洗手間。
上洗手間是假,想看房子纔是真的。
馮先生這個房子沒什麼風水可講,就是正常的坐北朝南三室一廳一廚一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