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到了鴻升酒店的大門口。

    葉經理站在酒店門口正抽菸,看到我們來了掐掉了手裏的菸頭。

    “馬局,辰小姐,你們來了。”

    馬局將車子停在了附近的停車位,看到葉經理還在隨口問了句:“葉經理,這麼晚沒睡,晚班啊?”

    從我來到鴻升酒店後我還沒見過葉經理休息。

    好像全天都在酒店裏呆着一樣。

    他踩了一腳菸頭,苦笑着:“嗯,馬局你們怎麼也這麼晚,解決了嗎?”

    葉經理對我們的事情多少有點了解,雖然不是特別瞭解,但五五六六是有的。

    “沒有。”馬局疲憊的拍了一下自己頭:“鬧了一晚上,困死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小土你要走的時候給我電話,我讓笛子送你們去曲暢市。”

    “好,辛苦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朝着馬局笑笑,目送他上了車。

    等車子走遠後,我們仨才和葉經理打了招呼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到房間後將手機掏出來,我纔看見萍萍給我發了好多的信息。

    付江的也進了好幾條。

    簡單翻閱了一下,萍萍的意思大約是明天早上來學校找我,而且付江也會來,問我可不可以。

    其實我有點沒搞明白,付江只是萍萍哥哥的好兄弟,馬上萍萍回老家處理自己的事情,他跟過來是個啥意思?

    我之前看過他倆的面相,沒有桃花,命裏姻緣線也不是一對。

    而且萍萍一個姑娘帶個小夥子回去,她父母肯定也會多想。

    想不通,我點開了付江的信息,付江的意思是萍萍的哥哥不回老家,覺得丟人,託他幫忙回去照看一下萍萍。

    這是解釋?

    腦子疼的將手機往旁邊一扔。

    付江一天到晚不去上班,圍繞着萍萍轉,到底是真好心還是別有用心?

    萍萍和我說過,她哥哥不知道萍萍結了明昏,也不知道懷的孩子是誰的。但是他擔負着照顧妹妹的重任,現在妹妹懷孕了,他身爲哥哥會覺得沒臉回去見父母是正常的,可他不搞清楚情況,一味的怪罪萍萍,這個才叫人無語。

    起身收拾了明天需要帶走的東西,拉了個行李箱,將傢伙事兒全部放進去,我才洗澡上牀準備睡覺。

    跑了一晚上,早就困了,人一沾牀馬上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快九點鐘了。

    學校從今天開始正式放寒假,不過大後天要去學校領取寒假作業。

    可兩天後我人肯定還

    在曲暢市,所以我提前跟朱瓊大哥招呼,到時候幫我把寒假作業遞給馬局,等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回道觀再幫我帶過來就行了。

    起牀打坐入定,刷牙洗臉,又將昨晚沒收拾完的東西收拾一下,拉着行李箱往電梯去。

    正巧着電梯剛開,王笛穿着便服帶着墨鏡站在了電梯前。

    看到我下來了,他麻溜的上手幫我拉過了箱子:“辰小姐,你醒了,我正打算上去敲門呢。”

    將箱子給了他,我笑着道謝:“謝謝,剛醒沒多久。”

    王笛輕鬆的將箱子提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兩圈:“昨晚的事情老大說了點,還特地叮囑我早點過來。”

    馬局應該是昨天晚上回去的路上跟他說的。

    走到大堂裏,葉經理不在,前臺的小姐姐和我打了招呼。

    我朝她笑笑,說了一句我走了。

    兩個小姐姐笑意盈盈朝我揮手。

    上了車,王笛把行李箱塞到了後備箱後纔想起來問我是不是還要接人。

    我已經上了車,聽到他問我,才下意識回道:“學校門口接兩個人。”

    王笛也沒問接誰,上了車就掛檔。

    學校大門口距離酒店很近,拐個彎我們倆就在學校門口看到了萍萍和付江兩個人。

    兩人手裏提着小包,都是輕簡裝扮。

    而學校大門口還有很多拉着行李箱和大包小包說說笑笑準備離校的學生。

    假期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

    我也跟着放鬆了身體,正巧看着付江和萍萍兩個人就站在學校大門口的公交站臺東張西望的。

    估計是在找。

    我伸手指着付江和萍萍兩個人對王笛道:“人在那兒。”

    王笛打着方向盤,拐了一下直接靠在了公交站臺旁邊的停車位

    付江和萍萍看到有車停在了不遠處,都是擡眼看了過來。

    我將腦袋從後車探出去,對着兩人打招呼:“早。”

    他倆看到是我都有些喫驚,尤其是萍萍,看到我坐在車裏不下來,還以爲是要打車去曲暢市,有些爲難的小聲問道:“學霸,咱們是打車去曲暢市嗎?”

    付江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路線,彎着腰對我道:“曲暢市下游離這裏開車要兩個小時,打車太貴了,我們搭長途汽車去吧。”

    付江的工資不是很高,萍萍也不是有錢人家的姑娘,這要是打個車回去那司機兩三天都不用再出來上班了。

    王笛也聽到兩人說的話,笑笑將車窗搖了下來,趕緊解釋道:“你們別擔心,不用你們花錢。”

    我擡手對着王笛然後給兩人介紹:“這位是我二哥的朋友,我二哥今天有事不能送我,所以讓他的朋友開車送我們曲暢市,不花錢,你們可以放心。”

    “我姓王,你們叫我王哥就行了。”

    王笛笑的很陽光,萍萍也羞澀的朝他打了招呼:“王哥,早上好。”

    他嗯了一聲,對着兩人招手:“先上車吧,有什麼事情車上說。”

    付江警惕性很強,王笛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打量,等打量完才伸手拍了拍萍萍的後背示意她先上車。

    我坐在後車,這會兒他倆要上車,我自然也就挪到了副駕駛座上。

    王笛見我坐過來,從方向盤下面扒拉了一樣遞給我。

    我低頭看過去,才見他遞給我的竟然是眼罩。

    “給我眼罩幹啥?”

    王笛嘿嘿一笑:“我幾年車齡了,這東西,你等下肯定用得着。”

    伸手接過來,我朝他露出了感謝的笑意:“謝謝。”

    王笛收回了手發動了車子,對着後面倆人道:“安全帶系起來。”

    兩人也沒說話,自覺的上手去拉安全帶。

    等導航掛到曲暢市,車子都跑起來了上高速了,我才手抵着車窗問萍萍:“萍萍,你老家在曲暢市下游哪裏?”

    可能因爲不太熟,所以上車後沒什麼話聊。

    這會兒被我這麼疑問,萍萍正看車窗外面的眼睛立刻收了回來,她身子往前微傾,聲音簡單:“曲暢市下游村的桃水村。”

    “桃水村?是那個種了很多的桃樹每年都產好多桃子往外送的桃水村?”王笛驚訝的問道。

    “對,不過這幾年桃子的產量變的很低,而且結出來的桃子也沒有了以前桃子水潤好喫,汁水飽滿。”

    我疑惑的看向王笛,王笛見我不明白,解釋道:“桃水村裏面有幾條小支流順着村子穿插而過。村子裏的桃林也順着種在附近,因爲有衡水河的水滲透灌溉,所以桃水村桃樹長的特別好,往年賣出來的桃子只要說是桃水村的,那肯定都是一搶而空。但是這幾年好像沒怎麼聽到關於桃水村桃子多好的事情了。”

    萍萍跟着嘆了一口氣:“不是沒聽到,而是因爲桃子沒有以前好喫很多人都不買了。往年的桃子都是一售而空,村子見有錢賺就大肆種植桃樹,結果種出來的桃子沒有了以前的味道,錢也賠了不少。好在現在沒有桃子出來,不然村子裏肯定賠死了。”

    現在是一月份,正值冬季,桃樹都是光禿禿的。

    “那你家裏情況怎麼樣?”我緩聲問道。

    “我家裏情況之前還不錯,但是自從桃子不賺錢後家裏就不太好了,我平時休息的時候會出去打零工賺取生活費。”萍萍扣着手指,說到後面聲音小了下來。

    付江接口繼續說道:“萍萍是女孩,他家那邊屬於老農村,大多家庭重男輕女思想很嚴重。”

    老封建的舊社會思想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存在。

    尤其是老一輩封建思想特別的厲害,他們覺的只有兒子可以傳宗接代,跟祖宗姓。而女兒剩下就是賠錢貨,以後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也正是因爲如此,到如今社會像扶弟魔扶兄魔的家庭,多不勝數。

    我靠着窗戶,風從窗戶外面灌進來,吹得我清醒了。

    萍萍坐在後面,看我沒再說話,好奇的問了一嘴:“學霸,你是怎麼認識會幫人看事兒的?你上次說你沒有爸爸媽媽,那學霸你是孤兒嗎?”

    王笛有些不悅,嘖了一下,剛想說萍萍兩句被我阻止了。

    付江也拉了一把萍萍,口氣有些責怪:“這是辰土自己的家事,你問做什麼?”

    萍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對不起學霸,我就是嘴巴有的時候會快一點,我不是有意的。”

    頭抵着座椅,我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話裏也有了一點懶散:“我不是看事兒的先生,我是個坤道。”

    “坤道?是道士嗎?”付江好奇的看着我。

    我點頭:“嗯,道士。”

    萍萍來了精神,整個人都要湊到我面前:“學霸,聽說你們道士不能結婚不能喫葷,是不是真的?道士是不是都會御劍飛行?你有陰陽眼嗎?能看見鬼嗎?會畫符佈陣打殭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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