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土...”

    剛走了才兩步,固原就開口叫住了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步子停了下來,看着他無奈又無力道:“剛纔的話我可以當做沒有聽見。固原師兄,我不想因爲空磬的事情讓我們有任何的隔閡。”

    如果因爲一個空磬讓南山道觀和上清道觀離心,太不值了。

    穩住空磬跟我們合作,其實也是變相暫時穩住了南山道觀。

    “師妹你放心,我們下山的目的就是爲了解決龍事情,在事情未解決前南山道觀和上清道觀只會站在統一戰線。”

    他臉上滿是凝重,卻還是將自己的決心表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覆他,只是嘆了一口氣表示我明白了。

    師傅快我們一步走到了劉局和馬局的病房。

    病房的門關着,門口站了兩個警察,看到我們來了,先是敬了禮這才敲門示意道:“雲姐,老大,辰師傅他們來了。”

    “請進。”

    阮雲的聲音從病房裏面傳了過來。

    警察叔叔將門推開,做了個請的動作。

    師傅走在最前面,撩了一下袍子先邁腳進了病房。

    “辰師傅,辰先生,固原法師。”

    福警官打着哈欠,站起身跟我們挨個打招呼。

    阮雲手撐着牀也站了起來。

    我擡手將她按在了凳子上:“你坐着吧。”

    她嗯了一聲,滿臉憂愁的看向了全身插着罐子,嘴上正在吸氧的馬局和劉局。

    “醫生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讓我們在病牀前守着最好不要離開。”

    她左手拉着我,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馬局。

    我是很擔心,可看到一邊孤零零躺着的劉局還是忍不住偷着樂了一下。

    單身狗啊單身狗,躺着還得喫狗糧。

    拍着阮雲的手背,我笑道:“他們沒事,壽命長着呢,你別擔心了。”

    劉局和馬局八字命硬,尤其是跟我們在一塊混久了以後這命更是硬的不行。

    這種人下去,閻王爺都得翻翻生死簿看看他們生前到底是幹啥的。

    聽着我的安慰,阮雲這才鬆了氣:“謝謝,我沒事。我留下來照顧他們倆,讓福警官送你們去景區吧。”

    之前說過景區裏面和附近不留任何的警察,防止被萬物匯帶過來的黑衣人偷襲。

    “不用了。”拒絕了阮雲的好意:“我們打車去,這兩天你們就別去了,要是覺的不放心,帶着警車和醫護車在十里外等我們就行了。”

    十里外是安全距離。

    阮雲拉着我,不放心,又一遍一遍的重複道:“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聽到嗎?”

    她像個不捨別離的大姐姐,拉着我一直不放。

    送我們到了醫院大門口後她才戀戀不捨滿心擔憂的告了別。

    固原帶來的人全部撤回景區了。

    容扶文下午的時候給我回過消息,說三師伯和浮塵師兄到了,所以先帶着他們進景區準備了。

    這幾天我們喫喝拉撒都在景區裏,所以很多東西需要提前準備好。

    上了出租車,在車上我們誰都沒說話,尤其是師傅上車後就開始閉目養神。

    二十公里,才走了幾公里晃着晃着我腦子開始迷糊了。

    固原一直盯着車窗外,也不知在想什麼。

    拿過了車後的枕頭,看了一眼時間,將手機握在手裏,我歪躺着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等到我一覺睡醒起來,我們已經到景區附近了。

    美食街全部關了,沒有留任何的門店,包括小麪館。

    景區周圍被隔了起來,任何的車輛都進不去。

    整個一片,只有景區門前大棚位置還開着燈,偶爾有幾個穿着青色道袍的弟子從大棚裏面擡着東西往景區裏面去。

    我打了個哈欠,搖下了車窗。

    師傅也醒了神,探頭往外看。

    司機見我們仨都睜開眼了,疑惑的問道:“大晚上的你們來這兒幹啥啊?我可聽說最近這裏鬧鬼鬧的很厲害呢。”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龍源風景區這兩天的動靜又那麼大,知道一星半點的人肯定不少。

    司機放慢了車速。

    我笑道:“沒有啊,我們就住在附近,什麼鬧鬼啊?沒聽說過。”

    “你們住附近的都不知道啊?”司機神祕的從後視鏡看向我們仨,聲音也壓低了:“鬧水鬼,好多路過的人都看到了!”

    好多路過的人?

    我看了一眼師傅,這段時間龍源風景區周圍全封了起來,開過來的車或是其他的交通工具大多都得繞路行走,我還沒見到過好多路過的人。

    固原往前趴了一下,聲音忽然變得陰沉又冗長,好似自帶了冤魂迴響一樣:“你確定是好多路過的‘人’?”

    他有意加重了人的口音。

    正好我握在手裏的手機閃了一下,手機屏幕的光瞬間打在了固原的臉上!

    司機師傅沒敢扭頭,可我聽見了他狂吞口水的聲音:“到,到,地兒了。”

    往前面是被圍起來的地方,進不去,所以司機將我們放在了美食街的外面。

    我還沒注意到司機什麼情況,徑直推開了車門。

    師傅先下的車,固原第二下的車,我是最後一個。

    因爲腿上有力氣,所以我是直接跳下來的。

    翻着錢包,我掏出了一張一百,轉身正要遞錢給司機,卻感覺轟——的一聲,一道燻黑的車尾氣撲了我滿臉。

    我嗯了一聲閉上了雙眼和嘴巴,卻還是吃了一嘴巴的尾氣。

    “咳咳。”

    咳嗽了兩聲,我扭頭看向了站在我身邊一樣吃了滿嘴尾氣的師傅。

    “咳咳。”

    他也張着嘴巴咳嗽了好幾下,一臉無奈的看向了我。

    固原是唯一一個躲過了汽車尾氣的人。

    看到我和師傅滿臉灰,他尷尬一笑:“辰師傅,師妹,你們沒事兒吧?”

    我吐了一口氣,將錢揣回了兜裏,嗓子壓低了:“沒事,就是這尾氣不太好喫,脹肚子。”

    師傅摸了一把臉:“固原,下次坐車的時候,你儘量閉嘴好嗎?”

    固原一臉懵逼的指着自己:“啊?我怎麼了?”

    師傅掏出手帕又擦了一把臉啥話也沒說,只留了一個眼神然後擡腳往景區大棚去。

    “我怎麼了?我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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