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浴室,拿過一邊的毛巾擦頭:“本來就是大型的齋醮祈禳,肯定會比較麻煩一點。”
“辦幾天啊?”
“三天,大後天是除夕,我們後天過去,從中午開始,大年初一下午結束,實際上算是兩天半。”
“那咱們晚上住哪兒?”
“不知道,只要不露宿街頭,住哪裏都可以。”
“住哪裏都可以?萬一讓你住殯儀館呢?”
我笑了:“不好吧?我這個月KPI已經完成了。”
徐悅瞪大了眼睛,最終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都快十點了。
起身拍着她的後背,我打了個哈欠:“回去睡覺吧。明天早上五點鐘還有早課,能起的來就跟我一塊去,起不來就在房間裏睡覺。”
“能起來!我現在馬上去睡覺!”她蹬着腿兒站了起來:“你早點休息,晚安。”
一溜煙出了房間。
我笑笑,從抽屜裏拿了一支香點燃,插在了香插裏。
將頭髮吹的半乾,我才上牀準備休息。
明天丹陽市裏會有人前來搬東西,需要把醮壇需要的東西先拉到市裏。
齋醮祈禳的位置安排的比較隱蔽,是因爲丹陽市市長怕記者或是有心人瞎搞,所以祈禳現場安排的稍稍不那麼引人注意,此外丹陽市長在現場也安排了便衣警察。
一方面是安保,另外一方面是杜絕有心人偷拍。
給手機充上電,我翻了個身睡着了。
第二天,手機鬧鈴還沒響,我人就已經先醒過來了。
剛要拿手機看時間,房間的門就被敲開了。
咚咚咚的聲音很是清脆。
“誰?”
我輕了一下嗓子,有些迷糊問道。
“辰土,你醒了沒?到點了。”
起身坐起來,敲門的是徐悅,她倒是起的蠻早的。
“起了,門沒鎖,你進來吧。”
咔——
門被打開,徐悅穿着揹帶褲,輕手輕腳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快起來,馬上四點四十了。我看到其他的師兄們都已經陸續起牀往大殿那邊去了。”
我嗯了一聲,掀開被子去了衛生間。
刷牙洗臉,換道袍。
將昨天晚上卸下來的東西都帶上,也纔剛剛四點五十。
揣上書,和徐悅說說笑笑往大殿去。
還是熟悉的早課,熟悉的流程。
熟悉的食齋和熟悉的課程。
我是已經免疫了,但是沈南梔一家和徐悅是第一次見。
尤其是師兄們將火符甩起來的時候,四個人眼睛都瞪直了。
沈叔叔狂拍手掌,一邊感嘆道法高深一邊忙着大呼牛逼。
沈阿姨恨不得自己上手學道法。
沈南梔更是激動的拉着青玄師兄問這個到底怎麼做到的。
本來枯燥的課堂因爲他們一家三口的觀摩反倒是增添了一絲樂趣。
一直等到晚課,忙碌的一天才算是清淨下來。
喫完食齋我帶着徐悅在道觀裏遛食,掐準了晚課時間點往大殿去。
還沒進大殿,就看見今天晚上主持晚課的是二師伯,而監課的是三師伯。
邁腳往大殿裏面去,剛進門,二師伯頭也沒擡的就衝我道:“小土,你先去前觀吧。”
我手都恰好訣準備行禮了。
“前觀?”
疑惑的放下手,三師伯坐到了一邊,耐心的解釋道:“齋醮祈福的貨車到了,你師公和你師傅大師伯去清點東西了,沒帶幫手,你去幫個忙吧。”
我看了一眼徐悅。
“你帶她一起去吧,不妨事兒。”
二師伯衝我笑的很和藹。
我叩首:“是。”
拉着徐悅轉身便往前觀去。
到前觀的時候,師公三人正站在道觀門前說着話。
三人臉上的表情不太好,反而有一種很沉重的感覺。
尤其是師公,右手捋着鬍子,搖頭又嘆氣的。
“大師,東西搬的差不多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道觀門外,穿着搬貨棉服的工人雙手抱拳對着師公三人開口道。
師傅和大師伯半弓着背,衝着工人抱拳:“慈悲。”
工人笑笑,轉身往道觀外去。
我快步上前行禮:“師公,大師伯,師傅。”
三人看見我來,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上晚課了?”
師公揮了一下手裏的拂塵。
我笑着點頭回道:“二師伯和三師伯說前觀在搬東西,讓我過來幫忙。”
師傅和大師伯對視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輕笑道:“沒什麼需要幫忙,不過你來了,正好商量幾個事情。”
師傅對着我招手。
我走過去。
徐悅不好意思往一邊站了站。
大師伯很紳士的對着徐悅道:“來,丫頭,貧道送你個小玩意。”
徐悅受寵若驚的看着大師伯:“啊?送給我的嗎?”
“對。”
激動的指着自己,徐悅小心的站到了大師伯的面前:“大師。”
師傅往一邊挪了挪,師公拍着我的背往旁邊站了站,自然也就遠離了大師伯和徐悅兩人。
“怎麼了,師傅?”
我先看向了師公纔看向了師傅。
師傅雙手背在身後,口氣凝重:“丹陽市這幾日又出現了大批狐狸拜月。見過狐狸拜月的人前前後後被咬死了五人左右。這個事情鬧得有點大,丹陽市市長壓不下來便讓南山道觀先行下山了。齋醮祈福也從明天中午開始改到了早上,陽氣初升。”
我輕喘了一口氣,意思就是明天五點前需要到丹陽市。
“需不需要聯繫一下狐仙娘娘?”
我擡頭問道。
師傅考慮了一下,搖頭:“北方是狐仙娘娘他們說了算,可到了南方情況就不一樣了。”
南北詫異明顯,而且不兩立。
雖然狐仙跟我們關係不錯,但是這次出現的狐狸畢竟在南方,都是散養沒有派系。
狐仙娘娘就算是來了,拿着威儀壓,這些畜生該不聽還是不聽。
再說個超出範圍的,指不定南方就有自己的狐狸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