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師傅說我天生喫陰飯 >612:再見,火瓦巷
    沒回鴻升酒店,和師傅師兄們打了車往火瓦巷去。

    因爲消耗了太多的體力車子剛上路我和師傅就睡着了。

    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一直在照顧我們。

    等到火瓦巷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魚白色了。

    我和師傅回到鋪子裏盤腿坐在祖師爺的面前打坐。

    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忙活了一個晚上也累了,靠在前臺很快就睡着了。

    這一打坐就過了三個小時。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快八點鐘了。

    師傅在前臺收拾東西,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也翻出了自己的家底。

    看到我醒了,元生師兄纔開口喊道:“師妹,你醒了。”

    我嗯了一聲,扶着桌角站了起來:“收拾好了嗎?”

    “差不多了,符咒法器祖師爺的畫像硃砂毛筆紅繩等等全部都帶齊了!”

    青玄師兄背了一個很大的包:“我把咱們需要用的東西收拾到這個包裏了,其他不需要的東西都沒帶。”

    將鋪子四周看了一圈,這裏是我住了近十二年的地方,現在要離開了。

    師傅將黃布袋塞的滿滿當當,手裏拿着八卦鏡從前臺後面走出來:“你有什麼東西需要帶的找一下,沈大少的車來了,咱們隨車走。”

    “跟貨車走嗎?”

    青玄師兄將揹包往地上一放不明所以的看着師傅。

    “對啊,小師伯,咱們跟貨車沒地兒坐而且速度還慢。”

    元生師兄也學着青玄師兄將東西往地上一放。

    我擦了擦桌子,拿了水杯接了一杯水:“你們猜咱們路上會不會遇到襲擊?”

    一句話將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搞懵了。

    將水一飲而盡,邁腳往二樓去:“京都多少人在等着我們,他們不是歡迎而是在等着我們進虎口。”

    師傅將東西一股腦全部塞到了包裏:“郭老現在沒空管我們,咱們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有心人的監視當中。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兒所走的每一步都要考慮清楚。我已經找了狐仙娘娘幫忙,善後的事情留給她,咱們等下就在火瓦巷內上貨車,隨貨車一道走。”

    火瓦巷內有陣法,外面的東西不敢進來。

    “好,那我們先收拾東西往外擡。”

    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一刻都沒耽擱,將所有的東西往院子裏面收。

    我回了房間,找了一圈最後只帶了一件法衣和幾套換洗的衣物。

    走到書櫃前拉開衣櫃的門,空空蕩蕩的櫃子裏已經沒有東西了。

    這裏以前裝着的是我開過光的珠串,現在空了。

    將衣櫃關上,我拉開了房間的窗簾,日光從房間內透露出來,也將隔壁楊嬸子已經殘破不堪的家映照出來。

    看着楊嬸子的家,我想到了師傅給秀娟嫂符咒的是事情。

    我去看過秀娟嫂,她帶着小寶一個人租了個小房子,每天都在等着許朗哥回家。

    可反反覆覆過了這麼多年,許朗哥都沒有回去再看過她們母子倆。

    我每次都想開口告訴秀娟嫂讓她別等了,可話到嗓子眼裏看到她那副滿懷期待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現如今許朗哥已經徹底消失。

    秀娟嫂的念想也該斷了。

    人的心裏不應該裝着過去,而是迎接美好的未來。

    秀娟嫂還年輕,她往後的幾十年路還很長。

    等待一個沒有結果的結果,是最不值的。

    坐到了桌子前,翻着抽屜,從裏面抽出了紙和筆寫了一封信。

    信的內容很隱晦,但是字裏行間都在婉轉的告訴她,向前看。

    將信寫好,我封了封條放在桌子上,掏出手機拍照片給劉誠去了信息。

    大約意思是過段時間將這封信送到秀娟嫂的手裏。

    劉誠回了一個好字,又問了我昨天的情況,還告訴我馬局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守在王笛的屍體邊守了一夜。

    王笛的父母上了年紀,又只有王笛一個兒子,阮雲和馬局也不敢將王笛去世的消息告訴他父母,只說是外出執行任務,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

    關掉亮屏,我沒回他的消息,也沒有將昨晚的情況跟他說。

    腦海裏只有一片空白。

    什麼也不想。

    “師妹,你好了嗎?該走了。”

    樓底傳來了元生師兄的喊聲。

    “好了,馬上下去。”

    我應了一聲,提着東西走到了門外。

    轉身看向窗戶,未拉起來的窗簾被玻璃窗內透進來的風吹得輕輕飄揚。

    眼神落在了楊嬸子墓園的方向,輕笑道:“嬸子,再見。”

    關上門,耳邊只有風聲吹動窗簾的聲音。

    “來,東西給我。”

    見我下來,元生師兄伸出手接過我手裏的東西。

    “謝謝師兄。”

    東西還沒遞過去,兜裏的手機響了。

    將東西遞給元生師兄,我用另外一隻手反手掏手機。

    是一串地址顯示京都的陌生電話。

    眉頭微皺,京都只有郭老和容扶文會給我打電話,這個京都的陌生電話還是頭一次。

    按下了接聽鍵,我放到了耳邊。

    “您好。”

    電話那頭很快便傳來了問好聲。

    我擡腳下樓梯,將塞得滿滿當當的黃布袋背在了身上往鋪子外面走。

    “您好,您是?”

    “辰小姐,您好,我姓喻,叫喻堪青。”

    走到門前,我回頭看向鋪子的大廳。

    大廳裏面的東西已經被師兄他們拿的差不多了。

    只有幾張空白的桌子和椅子還留在鋪子裏面。

    元生師兄將東西送到了貨車上,回過頭將大門關上了。

    咚的一聲將我的視線切斷了。

    收回了視線,我壓低了聲音:“您好,喻先生,久仰大名。”

    電話點頭傳來了喻堪青的笑聲:“是不才久仰辰小姐許久。”

    往火瓦巷大院內,師傅已經和青玄師兄元生師兄坐到了貨車的後備箱裏。

    貨車後備箱不能載人,特殊情況所以我們藏在了貨車後備箱的最裏面,還在身上貼了隱身符。

    時效只有兩個時辰,四個小時。

    爬上了後備箱,我們四個再一次看向了火瓦巷。

    十來年的青春在這裏過掉了。

    靠到了行禮包上,我說話懶了一些:“喻老應該跟喻先生說過我的事情,喻先生有所耳聞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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