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啊?”
狐仙將仙鼻囪收起來,將師傅身體放平。
“想到了?”
“是胡楊那一戰。”
“胡楊?可是對付狐老四的時候小道道沒有受傷啊?”
“不是,是後來師傅回了李家村進了後山。”
我眼神複雜,心情更是說不出來的難過。
總算知道那段時間爲什麼一直聯繫不上師傅,聯繫不上師伯,就連在外面遊玩的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我都聯繫不上。
所有人都在地翀山裏,沒有信號沒有精力更沒有時間,又怎麼可能聯繫的上。
還有後來沈南梔給我發的視頻電話。
容扶文說他們是處理美人圖的時候受的傷,問到多久之前的事情,沈南梔當時第一反應是想說十來天,卻被青玄師兄打斷,說是幾天前。
那個時候我很疑惑,可沒有上心問過。
現在我才知道,美人圖而已,他們三個人聯手還有郭老和檔案局的師兄們,又怎麼可能會受傷成那個樣子。
我到現在都記得青玄師兄手臂上包滿了紗布卻不斷往外滲透着鮮血!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是新傷,而且傷的病不輕。
可我當時只顧着和他們聊天,根本就沒有想到其他的。
還有後來師公和道成師兄解釋二師伯他們太忙了纔沒空接我的電話。
哪裏是沒空,明明是忙着養身體,怕和我通視頻通電話發現他們不對勁兒。
或許那個時候師傅就已經知道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所以纔會選擇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優先闖入地翀山,將所有障礙提前掃除。
他和師公師伯師兄們在我背後真的幫我做了很多事情!
只有我自己被所有人瞞在了鼓裏。
心裏的難過越加盛了。
狐仙拂着師傅的頭髮,心疼又小聲的安慰我:“小道道和道觀的那些大師們也是想幫你,給你鋪好後路。丫頭,這是好事,而且大家都沒有出事,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你不用太擔心。”
我知道。
這個事情我也不會說出去。
師公他們瞞着我就是不想我擔憂。
可這個事情我會記到心裏,不會忘記的那種。
“嗯,我沒事。”
伸手將師傅託好,狐仙站起身手握着仙鼻囪在廢墟上面走了一圈:“沒有劉老杆兒的邪氣兒了。”
擡起眼將周圍巡視了一週,是一點邪氣兒都沒有了。
劉老杆兒要是死了他身上的邪氣會外漏。
可現在沒有任何的氣息出來,就說明劉老杆兒極大可能是逃走了。
也不知道剛纔師傅和他那一場雷法打的誰更勝一籌。
回頭朝着別墅外面看去,除了地上的一堆屍體,已經看不見任何的活人了。
“唐明思不見了。”
我對着狐仙說道。
狐仙擡起手對着外面一揮,面不改色道:“構不成威脅。”
她話音落下,別墅外面就傳來了救護車嗚哇嗚哇的聲音。
狐仙將這些屍體除卻唐隋羽的全部都給處理掉了。
很快救護車上下來醫生和護士,互相喊着急匆匆的將師傅送上了救護車。
狐仙怕我一個人不得行,陪着我一塊去了醫院。
師傅體內有仙鼻囪的仙氣兒,實際上已經沒有大礙了,但根基損傷短時間不能用道法需要靜養。
在車上,醫生和護士一直在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們,就好像我們是做了啥壞事兒的壞蛋一樣。
最後還是狐仙開口解釋說我們都是好人,讓醫生別看了。
醫生也不好意思再盯着我倆,只問了一句:“你們是一家人?”
我尷尬一笑指着師傅:“我爹。”又指向了狐仙:“我媽。”
狐仙一聽,上手立刻攬住了我抽泣着鼻子:“孩他爹不小心埋進去了!我們全家就指望孩子他爹一個人,他要是沒了,我一個女人家怎麼拉扯三個孩子!”
她哭的梨花帶雨,看的我五官扭曲。
醫生原本還一直懷疑的盯着我們,可一聽到狐仙這麼說,頓時同情起來:“家屬放心,我們會進最大的努力救你丈夫!”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狐仙右手拿着手帕擦眼淚,左手按着我的頭不斷給醫生道謝。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腦袋西暈。
這一路上總共才二十幾分鐘的車程,狐仙成功詮釋了什麼叫做悲慘女人。
一邊的護士拉着狐仙的手,又是流淚又是安穩。
我坐在狐仙一邊,不哭顯的我冷血,哭顯的我中二…真的是進退兩難。
好不容易等車子到了醫院,青玄師兄的電話進來了。
“娘娘先進去守着,你處理事情。”
看見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狐仙擦了一把眼淚,拍着我的肩膀跟着醫生和護士將師傅送進入了病房。
走到一邊將電話劃下按下了接聽鍵。
“喂,師兄。”
“師妹,郭老說你們和劉老杆兒打起來了?小師伯怎麼樣了?要緊嗎?”
青玄師兄着急擔憂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看了一眼病房搖頭:“沒事了,路上輸了氧打了針,注意休息就行了。”
“那就好,我們這邊馬上處理結束了,萬物匯的這些邪修確實來了不少,道行有高有深不太好對付。”
“嗯,師兄你們注意安全。”
“好,有什麼事情記得打電話啊。”
青玄師兄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我看着醫院外面的大門有些出神。
正要轉身進病房,郭老的身影從醫院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在郭老的身後還跟了不少穿着粗布短衣的中年男人和運動休閒裝的年輕男子。
這些人眉心處都有一道淺色的紅光。
都是有點道行的友人。
“辰小友。”
還沒至跟前,郭老便出聲喊住了我。
我雙手掐子午訣對着他們先行抱拳:“福生無量天尊。”
這些粗布短衣的中年男人和年輕男子們看到我後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抱拳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