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是顏面?”
李婉氣到臉色鐵青,“我們沒別的選擇,只能打了。要是連打都不打,就直接認輸,那纔會被人恥笑,丟盡顏面,你知不知道啊!”
“明知會輸,也要站着輸,纔是我們李家該有的不屈傲骨!”
“難道祖父曾經教我們的,你都忘了嗎?!”
秦天聽得暗中點頭。
忍不住讚賞李婉,確實有着巾幗不讓鬚眉的氣質和才幹,比這個李蘭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
這並不足以成爲她,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可以打着感謝旗號,把救命恩人誆回來另有所圖的理由。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有沒有惡意,這都有點不把人當人。
要是從一開始就把事挑開了說明了,秦天也不介意幫李家一把,畢竟贏這麼一場比賽,與他而言也就是順手的事。
事後也只要按照約定送他們去輝耀城就行了。
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可李婉卻偏偏選擇用這麼一種方式。
連哄帶騙,而且眼下明着是商量,但秦天毫不懷疑,只要他拒絕,依照李蘭對他的恨意,李宏前倨後恭的態度,立馬就會跟他翻臉。
其中威逼利誘,仗勢欺人的味道顯露無疑啊!
秦天本無懼,就算李宏很可能是個通幽境強者,這一點從他剛纔發出的氣勢上不難判斷。
但他和胖子的實力,加上九命,縱然打不過,逃也沒問題。
可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若不給你李家人點教訓,還真當我秦天如此好拿捏是吧!
一絲狡黠的寒意從秦天眉宇間閃過。
恰好被有意無意關注他的胖子捕捉,憑藉他對秦天巨坑屬性的瞭解,立刻猜到其中含義,不禁開始爲李家人提前默哀起來。
同時一種幸災樂禍,坐等喫瓜發大財的歡樂心情油然而生。
心情一好,胃口就好。
咕嚕嚕~
一串饞蟲打鬧五臟廟的叫囂,從胖子渾圓的將軍肚裏發出。
瞬間打破了李婉用祖父遺訓所營造出的肅穆場面。
李蘭剛要譏諷就被李宏瞪了回去。
他人老成精,怎聽不出李婉實在接着訓斥李蘭,提醒他要以大局爲重。
想到李家眼下的處境,趕忙收起對秦天敵意和傲慢,哈哈一笑,道:“想來是二位一路趕來餓了!來呀,吩咐後廚,設宴款待!”
然後才面色一正,對秦天道。
“秦小友,誠如婉兒所言,我李家真心請你明天代爲出戰,不論輸贏,只要秦小友盡力爲李家打出風骨便可,事後定當重禮相謝,日後二位也將永遠都是我李家的座上賓,還望不要推辭。”
秦天臉上風輕雲淡,心裏卻大罵李宏果然老奸巨猾!
嘴上說重禮酬謝,卻沒說具體都是什麼禮,一點誠意都沒有。
還在看似不經意間設下語言陷阱。
不論輸贏,只要風骨。
但怎麼做才叫不屈呢?沒有標準答案!最終解釋權歸李家人所有。
也就是說,不管他怎麼做,到最後李家人都能以沒有打出李家風骨爲由拒付報酬。
這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他報酬啊!
秦天略一沉吟便有了主意,決定對方來個以退爲進。
隨即淡然一笑,道:“李家主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雖然粗懂馭獸,但確實就像李蘭小姐說的那樣,只會一聲獸吼,嚇唬嚇唬那些簡單的低級妖獸還行,像李家這麼關係重大的事,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李宏笑容一頓,目光如刀的上下打量起秦天。
想從其神色變化間看出,他到底是在過謙,還是真沒本事不敢接,亦或者想要藉機提條件。
但看了半天卻發現秦天始終面色不變,依舊風輕雲淡。
只得詢問地看向李婉。
李婉會意,趕緊道:“秦恩公過謙了!只用一聲獸吼,便嚇退了三四十隻的綠林毒陰狼,就算是三星馭獸師恐怕也做不到,像您這般輕鬆啊!”
哦~
李宏神色微微一動,恍然想起剛纔李婉講述的遇險經歷。
若是真的,說明這個秦天還真有些本事。
秦天差點把無奈寫到臉上:“那是湊巧,另有原因,我要真那麼厲害,怎會到現在連個星級也沒有,婉小姐不必總是恩公,恩公的叫,當時想必你們也已經想好了對策,就算沒有我也不會有事。”
沒有星級!
李宏對秦天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徹底泯滅。
縱然有些手段,但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們李家,請了個沒有星級的馭獸師代戰,還不貽笑大方嗎!
若是這樣,他寧可直接放棄比賽。
李宏重重地嘆了口氣,毫不再掩飾臉上的失望與不滿,甚至有些責備的看向李婉。
李蘭聽了這聲嘆,像得了某種特赦般,再不掩藏心中憎恨,當即冷笑道。
“總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當時我們本來就已經想好脫困制敵的辦法,要不是你突然出現攪合。”
“我們不但沒事,還能斬殺了那羣綠林毒陰狼,收穫一批獸皮和獸核。結果被你打亂了計劃。”
“本來我們想送你個順水人情,不惜花重金用雲船送你們去輝耀城,可你卻連這點幫都不肯幫,太不知好歹!”
李婉立時怒喝:“李蘭你瞎說什麼!”
秦天淡然一笑:“李蘭小姐這是把恩將仇報的理由都提前想好了嗎?”
“那是不是也不打算履行,送我們去輝耀城的事先約定了呢?也罷!反正墨松城這麼大,以我二人的本事,不愁找不到朋友,想做個雲船還不簡單!”
說完起身就和胖子朝外走。
李婉趕緊攔:“秦公子莫要見怪,她向來口無遮攔慣了……”
李蘭突然冷喝道:“想走?我李家又豈是你們想來就來,說走就走的,給我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