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尋這才意識到情況的確如此,在吸了一口氣後就伸手替他去解,可大概因爲太緊張,她費了好大的勁兒還是沒有解開,倒是自己急得開始冒汗。
“熱?”景慕霆暗啞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
這一下,她更緊張了,用力一扯開,領子的確開了,但直接扯到肩膀。
她嚇得一個哆嗦。
景慕霆扶額輕嘆,見她小臉通紅的模樣,竟然忍住快要衝出身體的嗜肉兇狼,低聲安慰:“別緊張,我暫且還能剋制。”
“好……”蘇婉尋點了點腦袋,但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取針,扎針的手都在顫抖。
好不容易完成八針,她將方纔倒的涼水一口氣喝完。
“不是給我倒的嗎?”景慕霆再次開口,聲音比先前的更要沙啞。
“不,不好意思。我,我再給你倒一杯……”蘇婉尋拿着杯子準備去倒,可手腕卻被他握住。
他的掌心如同火燒一樣灼熱,能想象他此時的身體更加痛苦。
“我,我給你倒水。”她結巴,可心卻開始動搖。這種痛苦她嘗試過,她居然不忍心這個男人也嘗試一次。
“我是想問你,還需要多久才能好受些?”景慕霆的聲音開始發顫,就連握住她的手也在抖。
真沒想到素無心給他下的藥也是足量,這是料定他會受不了嗎?
“二哥哥,不如我,我,我……”
蘇婉尋已經結巴得說不出話,在深吸一口氣後竟然說道:“我替你解吧?”
“你說什麼?”景慕霆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蘇婉尋一鼓作氣,在掙脫開他的手後就將桌上的燭火吹滅,帳內頓時變得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替你解吧?你能好受點……”
他看不見她的表情,終於可以說出口了,但剛說完,她恨不得自己直接暈過去。
對了,可以直接暈過去。
蘇婉尋擡手準備用銀針對着自己的穴道扎,可黑暗中,她的手腕再次被強有力的手掌握住,身體竟被他拉入結實的胸膛。
他身上的銀針不知何時已被拔去,俊顏的輪廓生硬冷峻,可鳳眸卻如燃燒的火焰,隱約可見那隻惡狼要出現。
“尋兒,我今後定不會負你。”
他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說出這句話,手掌卻已覆上她的衣物,一個用力,如同雪花落下。
兩人相擁,蘇婉尋只感覺肌膚也開始灼熱,眼前一片黑暗,彷彿又回到那暗無天日的寢殿。
記憶中他冰冷無情的佔有如同魔咒一樣讓她的身體顫抖,此時別說是情動,就連正常的呼吸都沒有辦法做到。
景慕霆的指腹輕輕摸了摸她的眼角,發現有些溼潤。
她在害怕?
他猛吸一口氣,停止接下來想做的事,柔聲在她耳邊輕聲道:“尋兒別怕,如果你不想,我不會勉強……”
嗓音因爲沙啞而變得有些碎裂,讓蘇婉尋聽了心更疼,可她還是沒有辦法剋制住前世的恐懼。
他的羞辱簡直就是噩夢,所以整個人更加緊繃,就連身體都在顫抖。
“尋兒還小,還是留在我們新婚……”這時候的景慕霆完全剋制住內心的野獸,只是將她重新擁入懷,用重喘息來平息慾火。
原本想早些得到她,可還是心軟下來,等以後即便用計謀,也要她情動,而非這樣的狀態。
“可你……”蘇婉尋緊握着他的手。
景慕霆感覺着她掌心的溫熱,好不容易起來的理智再次要崩滅,快速翻身下牀,用棉被將她的身體掩蓋住。
“我不會有事,別擔心。”
他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又在她耳邊沙啞地說道:“等你再長大些,等我們新婚夜,我全數要回來!”
蘇婉尋的小臉頓時通紅,不知該如何迴應。總不能讓他別走吧?可他若是走了,又會承受什麼痛苦?
景慕霆還是離開了,蘇婉尋取出換洗的衣服穿上,看着一地被震碎的衣物,還沒從方纔的狀態中回過神。難道他真的變了?
這一世的景慕霆,寧願自己痛不欲生也不忍心傷害她一分?
這一夜,她翻來覆去睡不着,可能是陷入前世的回憶,但更多的是擔心景慕霆的安危。生怕出什麼意外!
“夫人,有人要見您。說是,說是您的朋友,姓齊。”
薛易在帳門外回稟。
“快,快讓她進來。”蘇婉尋激動萬分,也忘了糾正“夫人”這稱呼,急着又道:“不!我出去找她。”
她快步走到大營帳的入口,果然見齊非樂等在門口,不過只有她一個人。
看來是沒有將醫聖請來。
雖然很失望,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可沒想到齊非樂竟輕聲說道:“我找到醫聖了,只是他不願意過來,我帶你去見他。”
“你,你請到了?”
蘇婉尋驚喜無比。若是請到了,那她也不用再去尋找藥材,直接讓他解就好了。
“也不算是請到……”齊非樂吞吞吐吐,隨後又悄悄地掃了一眼薛易,說道:“我們躲開他,跟我走。”
薛易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什麼,可已經來不及。
蘇婉尋已坐上齊非樂的快馬。
“駕!”齊非樂疾揚馬鞭,馬兒嘶鳴,朝着前方奔去。
“啊呀呀!完了,完了!快追,快追啊!”薛易嚇得上脣鬍子都掉了,指着身後的士兵狂喊。
可齊非樂的馬術一流,再加上道路崎嶇,幾個轉彎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大概行駛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目的地。
一間小樓閣,樓閣全部是由木頭打造,院落也乾淨,地上沒有一片樹葉,只有三棵香樟樹矗立着。
她覺得這樣的樓閣很熟悉,仔細一回想,不就是前世醫聖的屋子嗎?只是這一世換了地方。
“沒想到兜兜轉轉,原來醫聖所在地竟離戰場這麼近,若不是碰到雲天墨這小子,我要走多少冤枉路!”
齊非樂先跳下馬,隨後握住她的手,將她攙扶下。
“雲天墨也在?”
她的語氣透出幾分驚喜。真心將他當成朋友,如今他出了事,而且還是景慕霆害的,心裏着實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