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再次出現!
有幾行字真的出現在空氣中的光芒裏。
她根本聽不到門口傳來的急促敲門聲,屏住呼吸走過去看,字很小,密密麻麻,至少有數千字。
最糟糕的是,正在慢慢變淡。
再擡頭看了一眼太陽,難道剛好是這個時辰看纔可以看到?越到後面,字跡就越模糊。
所以不能拖延時間了!
蘇婉尋再次集中心神去看解毒篇,總算是看清幾個字,千寒之蟲吸取百藥之人的心頭血,焚至成灰,可解寒毒。
藥人?心頭血?千寒之蟲?
蘇婉尋微微蹙眉,可下一刻眉心就舒展,眼神里根本沒有害怕,只有喜悅。有救了!二哥哥有救了!
師父說過,她就是藥人,絕好的藥人!千寒之蟲,應該就是玄冰蟲的蟲王吧!
“彭”的一聲。
門被許世寧踢開,他面色焦急,見眼前的蘇婉尋正在傻笑,還以爲她受了什麼刺激:“尋兒,你……”
蘇婉尋卻搖搖頭,小臉因爲激動,終於有了一絲血色:“許大哥!我二哥哥有救了!我要進宮!我要去偷千寒之蟲!”
這一世,她不想和這個男人談情愛談諾言,可他是她的親人,最親的親人!
“那我陪你進宮。”他直接提出。
“不,我只想一人進去。”蘇婉尋閃動着清澈眼眸,深凝着眼前人,懇求道:“您在這裏保護我二哥哥!”說完,她直接準備走出房門。
“尋兒!”許世寧抓住她的手,既擔心又不捨:“太危險,怎能讓你一人前去?”
“我可以的。公主還欠我一份人情。”她來不及喝上一口水,急匆匆地跑出門外。
“蘇婉尋!”
許世寧突然叫住她的腳步,眼中有不解,也有心疼,但更多的還是恨其不爭:“他只是你庶出哥哥,值得你,值得你這麼不要命嗎?”
雖然他們是兄妹,可他羨慕蘇慕霆,甚至是嫉妒!
“許大哥,你知道什麼是親人嗎?雖然我與他沒有血……”
她想說血緣,可立即止語,脣角浮現一絲淡如春風的笑,清眸裏閃動着水光:“我自小沒有母親,在我最孤單,最需要愛的時候,是他,陪着我,照顧我。我父親一直忙於朝政,我童年的記憶裏只有他。”
也許別人不明白,可她卻知道,小時候景慕霆於她來說就是神!可以擊退黑暗和怪物的神!只有他在身邊,她纔會安心。
無法想象,若是童年沒有二哥哥,在那偌大的丞相府,她將會是怎麼樣的孤獨,也許根本不懂什麼是愛和付出吧……
許世寧語塞。不知該怎麼說,他也有妹妹,可妹妹有父親有母親,也沒那麼纏着他。甚至還會和他打架鬥嘴。
“許大哥,我二哥哥是我的保護神,以前是他保護我,現在就輪到我來保護他。他在我心目中和父親一樣重要。”
蘇婉尋認真地回答。
這是說給許世寧聽的,也是內心深處最真摯的情感。所以即便前世他傷了她,那傷的也只是愛情,而不是親情。
“好,我明白了。我會好好保護他的,你放心……”許世寧許下諾言。只要這諾言一出,即便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會去堅守。
“謝謝許將軍!”她對着許世寧深深鞠躬。
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身上透出的氣質依舊風華絕塵,他深深看着她,眼神複雜。
“你又偷聽了?”她沒好氣地問。
“沒有。”景慕霆淡淡吐出兩個字,鳳眸轉而看向窗外,似是不想被發現情緒。
“你……”蘇婉尋想要他下馬車。
他神色淡淡,回道:“我們的地點被發現了,必須要走。”
“什麼?地點被發現了?”蘇婉尋緊張地攥緊拳頭。
景慕霆沒有理會,直接對前座的薛易說道:“出發!”
馬兒嘶鳴,馬車瘋狂向前行駛。
“喂!要去哪裏?我要進宮!蘇慕霆,我找到辦法了!”蘇婉尋扯住他的衣袖,想要他命薛易停下來。
可這個男人卻動也不動,鳳眸凝重警惕,緊緊盯着前方。
大概行駛了將近半個時辰,薛易突然說道:“蘇將軍,周圍有埋伏。”
“嗯。”景慕霆輕聲一應沉,寒鷙的目光已停留在某個方向。
蘇婉尋屏住呼吸,雖然窗外並沒有人,但她也能感覺濃烈的殺氣。
“呼”
一陣微風吹過。
方纔還靜止不動的樹葉突然劇烈顫動。
只是微風而已,怎麼會這麼強烈的反應。
然而就在下一刻,數條銀線從四面八方密佈伸展攻擊而來,氣勢駭人可怕。
“二哥哥!小心!”
蘇婉尋想都沒想,準備用身體替他擋。
可景慕霆卻已飛身出馬車,身姿如同蒼穹雄鷹般迅猛,站立於車頂。
他沒有出手,但周身卻開始凝聚成一股強大的旋風。當銀線靠近他的一瞬間頓時裂開,緩緩散落在地。
殺氣漸漸消息。
蘇婉尋感覺心在狂跳,緊張得渾身冒冷汗。
“蘇慕霆,你可真夠厲害,竟然還能活到現在!”
不遠處傳來北凰太子的笑聲,很快,他就現身,陰惻惻地對景慕霆說道:“本太子不會殺你。而是要你慢慢變成冰雕。再折彎你的雙膝,永遠跪在我們北凰國門前。讓天下人看看,誰敢和我們北凰打,就是這個下場!”
“難道太子不知寒毒能被我溶解嗎?”
景慕霆輕笑,笑意涼薄,但眼眸深處卻是銳利萬分:“不如你們來試試,看看我的寒毒還在嗎?”
清風吹拂,他的俊顏郎豔獨絕,可眼神裏的煞氣如同來自修羅界,陰冷狠絕。只是不動,周圍的空氣中都能發出滋滋的烈火燃燒聲。
溫度在最短的時間內升高!
靈根!
北凰太子突然想到此人有玄離火靈根,古書中記載,若能發揮到極致,可以敵過千軍萬馬。所以這一刻,他還是有些遲疑。
在沉默了片刻後,他長袖一揮,下令:“再放!我們走!”
“嗖嗖嗖!”四面八方再次爆出鋒利的銀線,其中幾根還朝着馬車的車窗攻去。
景慕霆皺眉,方纔的內力幾乎要耗盡,想要再爆裂這些銀線不可能,更何況他體內的寒毒蠢蠢欲動。
他飛身下馬車,用身體去擋,同時爆發最後一點生命力。
這數根馬上要刺入馬車的銀線霎時間斷裂,可景慕霆也噴出一口鮮血,再也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