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厲戰楓渾身緊繃着,原本就冷峻冰寒的臉越發顯得陰森可怕,尤其那雙藏着暴戾和怒火的眼眸,彷彿瞬間能將顧婉柔撕碎。
懷裏的暖暖似乎被厲戰楓可怕的聲音嚇到了。
她嬌軟的小身板兒往顧婉柔的懷裏縮了縮,只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眸驚懼地盯着厲戰楓。
顧婉柔連忙故作鎮定地拍了拍顧暖暖的的背,“寶貝別怕,媽咪把鑰匙給你,你先進屋待會兒好不好?這位叔叔我媽咪的朋友,媽咪跟這位叔叔有些話要說。”
顧暖暖擔心地看了顧婉柔一眼,抓着她的衣角使勁搖了搖頭。
不要,這個叔叔好凶,她不要丟下媽咪。
顧婉柔被自家寶貝這乖巧的模樣逗笑了,她連忙揉了揉暖暖的腦袋,“乖啦,媽咪是大人對不對?媽咪能夠保護好自己的,暖暖不要擔心,好不好?”
瞅着顧婉柔眼裏堅定的目光,顧暖暖似乎這才下定了決心,“嗯嗯……”
她膽怯地盯了厲戰楓一眼,這纔拿着顧婉柔交給她的鑰匙,噠噠噠跑向了房門。
房門很快關閉,房門安裝的特殊隔音裝置,將裏外的聲音徹底隔絕。
顧婉柔眼底的目光瞬間冷了下去,她警惕地看向厲戰楓,“厲戰楓,你怎麼在這裏?”
當年她是瞞着厲戰楓生下暖暖和酒酒的,酒酒因爲病情嚴重,她纔不得已送到厲戰楓身邊。
這五年來,暖暖就是她唯一的精神依靠,厲戰楓要是敢搶走暖暖,她絕對不答應!
“我怎麼會在這裏?”厲戰楓冷冽的眼眸捲起陰鷙的寒意,他步步逼近顧婉柔,渾身裹挾着的戾氣像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顧婉柔,你是不是沒明白自己現在的身份?”
說話間,他健碩有力的身軀已經欺身上前,雙手死死將顧婉柔的雙手扣在了腦袋兩邊:
“說!那個孩子是誰的?他媽的到底是誰碰了你?!”
這個女人他曾經當成寶貝似的捂在心頭,生怕弄壞了磕疼了。
可是五年過去了,竟然敢跟別人有了孩子。
那些野男人怎麼敢?!
砰咚一聲,顧婉柔的身軀被迫抵在樓道處透明的落地窗上,她震驚又憤怒地瞪着厲戰楓:
“厲戰楓,你瘋了是吧?什麼誰碰了我?!”
厲戰楓狠狠盯着她倔強的眼眸,深黑色的眼眸染上瘋狂的偏執和怒火,“顧婉柔,你還敢狡辯?野男人沒有碰你,那你這個孩子從哪裏來的?五年過去了,你連撒謊都不會!”
顧婉柔聽到他這話,但是憤怒了,“不是!”
她猛地推開厲戰楓,滿臉都是怒意,“厲戰楓,嘴巴放乾淨點兒!什麼野男人!”
“不是野男人?那個男人就是畜生、牲口、豬狗不如的野東西了?”厲戰楓絲毫沒有要放過顧婉柔的樣子,他猛地壓住顧婉柔的雙手,陰鷙的雙眸染上狂肆的怒意:
“你不是很喜歡做嗎?那我來跟你做怎麼樣?”
“你忘了嗎?你所有的姿勢都是我教出來的,我懂你身上任何敏點感,甚至可以比任何男人都懂得怎麼讓你感覺舒服和美妙……”
話未說完,他有力的雙手猛地再次扣住顧婉柔的手腕,瘋狂又佔有慾極強的吻,如風捲殘雲般落在了顧婉柔的脣上。
“唔……”
顧婉柔猝不及防,男人的吻充斥着侵略性極強的佔有慾,像恨不得將她吞噬一般,瘋狂地侵佔,迅速奪走了她全部的呼吸。
她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厲戰楓的雙手卻像鐵牢似的狠狠將她的雙手禁錮。
她好不容易撇開了腦袋,“厲……”
厲戰楓卻瘋狂地再次堵上她的脣。
他真的要瘋掉了,這是他疼了這麼多年的柔柔啊,恨不得捧在手心裏疼的柔柔。
天知道剛剛看到那個女孩兒的時候,他心裏到底有多嫉妒!
只要一想到曾經無數次在他懷裏撒嬌的柔柔,在別的男人身下柔喘,他就恨不得毫無理由地佔有她的一切,甚至恨不得馬上把那個野男人殺之而後快!
突然,他一直寬大的手掌落在了她腰間嫩滑的肌膚上。
那細膩的觸感,頓時像導火索似的,瘋狂要將他渾身點燃。
他想要她!
這是他的柔柔,誰敢跟他搶柔柔,他要了誰的命!
顧婉柔似乎警覺到了他的意圖,渾身都忍不住戰慄了起來。
此刻她正被厲戰楓壓在落地窗上,下面誰要是擡頭就會看到……
想到這裏,她胸腔更像是燃燒起了一把火,“厲戰楓!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厲戰楓寬厚的大掌,像烙鐵似的緊扣在她的腰肢上,眼底染上偏執又狂肆的欲來:
“你不是喜歡嗎?既然別的男人可以,那我也可以……”
啪!
顧婉柔狠狠一個巴掌落在厲戰楓的臉上,“厲戰楓!你混賬!”
他當她是什麼了?
他的玩物嗎?!
她響亮的巴掌清脆地落在厲戰楓臉上,厲戰楓只覺腦袋嗡嗡作響,渾身暴躁的怒火,彷彿也在這個時候瞬間湮滅。
顧婉柔猛地推開了他,眼底的目光像刀削似的落在他臉上,“厲戰楓,你給我聽好了!”
“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話落,她連忙加快腳步,撞開厲戰楓的肩膀便準備進屋。
轉過身去的瞬間,她眼底終於泛起了一絲倔強的淚水,她連忙一把抹掉。
厲戰楓,你這個混蛋!
砰咚一聲,房間的大門猛地被關閉,厲戰楓像猛地回神似的,身體猛地一個趔趄。
他剛剛是怎麼了,他是瘋了嗎?
他竟然對他的婉柔說出那樣的話來……
想到剛剛他暴躁的一幕,這個集尊嚴和威嚴於一身的男人,身體竟然微微搖晃,身體就像失去靈魂的牽線木偶似的,落魄地蹲下了身來。
柔柔,不要離開我,不要……
房間裏,顧婉柔剛進屋便直接奔向了浴室,猛地將浴室的大門關閉!
她連忙打開水龍頭,仰起頭來,任由淋浴沖刷着自己的臉頰,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清醒過來。
或許,她根本就忘不掉,曾經的曾經……
那時候,同樣是在浴室裏,她總是喜歡像小貓兒似的逗弄他,粘人精似的親他、吻他,最後被他使勁拽進浴缸裏,最後被他懲罰得癱軟在他的懷裏。
一次又一次,他好像總能找到新的方式來折騰她,最後逼得她哭嚶嚶地委屈求饒……
那時候,她總喜歡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眸,摟着他的脖頸撒嬌道:
“楓爺,我發現你怎麼這麼壞,每次都喜歡折磨我……”
他總是嗅着她脖頸的清香,低沉又磁性地咬着她的耳垂,喉嚨溢出低低的輕笑,“那還不是因爲柔柔你喜歡?因爲柔柔喜歡,所以我纔會做啊……”
她粘人精似的用雙臂纏着他的脖頸,甜甜笑道,“那楓爺是不是絕對不會做我不喜歡的事情?也不會說我不喜歡聽的話?”
“你是當然,柔柔這麼乖,我怎麼忍心讓柔柔不高興?”
曾經的一幕幕不斷涌現在腦海,顧婉柔只覺心口在微微抽搐。
他說過不會讓她不高興的,可是今天,他卻說出那麼過分的話……
客廳裏,顧暖暖擔心地盯着顧婉柔的浴室大門,聽見裏面嘩啦啦的水聲,小奶包擔心得小臉都寫滿了憂愁。
媽咪這到底是怎麼了?
媽咪不會有事吧?
她連忙噠噠噠跑到了浴室門口,輕輕敲了敲浴室的大門,“媽咪,你還好嗎?”
顧婉柔聽到顧暖暖的聲音,頓時不由輕笑,“寶貝兒別擔心,媽咪沒事呢。”
她怎麼可能有事?
她早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顧着談情說愛的顧婉柔了。
現在的顧婉柔,外表看似柔弱,內心卻是無堅不摧。
所有悲痛,只會化成她前進路上的動力!
顧暖暖聽着顧婉柔的聲音,似乎沒有什麼異樣,她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眼裏的媽咪就像是超人,任何事情都攔不到她噠。
可是那位叔叔呢?
想到剛纔那位叔叔,顧暖暖心裏突然覺得有些癢癢。
雖然剛剛那位叔叔看起來很嚇人,但是不知怎麼,顧暖暖總感覺那位叔叔身上有着特殊的魔力,就好像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似的……
想到這裏,顧暖暖連忙邁開了腳步,偷偷從房間裏跑了出去。
媽咪傷心了,那位叔叔該不會也傷心了吧?
她連忙朝着門外望了望,果然在樓道口的地方,望見了厲戰楓的身影。
此刻的厲戰楓,完全沒有了剛纔那副冷酷暴戾又絕情的樣子,他就那樣蹲在那裏,偉岸的身軀竟然顯得那樣孤單無助,看着竟然有些可憐。
顧暖暖好心疼叔叔啊,她連忙跑了過去,乖乖地蹲在了厲戰楓跟前:
“叔叔,你是在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