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眯了眯眼睛,目光透過地牢的窗戶,望向了不遠處王宮的地方,目光越發暗沉。
沫沫,等着我,哥哥很快就回來。
哥哥只差最後的一步,就成功了!
*
另一邊,所有人輾轉回到了宮廷內,厲天翊和顧沫沫在路易斯的帶領下到了西廂大廳。
宏偉巍峨的王室宮殿巍然矗立,大殿內金獅威武聳立,象徵着至高無上的王權,而此時這個寶貴的王位,終於迎接來它真正的主人!
邵思然穿着淡紫色的套裝裙,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優雅的氣質,就連臉上的那一張不規則面具,也換成了純金打造,設計精巧的面具煥發着驚豔的光彩,也將她渾身襯托得尊貴奢華。
這個樣子與當初她在貧民窟受苦受難的模樣,已經完全不同。
“坐吧。”她輕輕擡起手,指着對面空着的沙發。
厲天翊和顧沫沫對視了一眼,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
其實他們就算女王不找他們,他們也會找機會來找女王的。
不等他們開口,路易斯一手虔誠地放在胸口,另一隻手紳士地背在身後,“女王,這些年邵夢瑩冒充您的身份,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敗壞支持率的事,如今您回來,我認爲應當重新舉辦一場儀式,向人民說明這其中緣由,才能鞏固您的地位。”
Y國曆史上不是沒有女王掌權的例子,易斯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作爲Y國元老級別的侯爵,如果連他都認同了邵思然,那麼她掌權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邵思然薄脣勾笑,看向顧沫沫和厲天翊的眼神透着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兩位,你們覺得如何?”
厲天翊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他卻沒有直接回答邵思然的話,而是道:“女王向我們詢問這件事之前,是否應該履行你跟沫沫之間的承諾?”
邵思然淡淡挑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原來公爵你也知道血玉扳指的事情?”
“……”顧沫沫眉心微不可見地輕輕蹙起,女王似乎話裏有話!
她也不再拐彎抹角,直說道,“沒錯,在此之前女王曾經說過,只要我跟厲戰霆助你奪回女王之位,再幫您平息皇室內亂,您就會交給我們血玉扳指。現在,一切已經塵埃落定,所以我們也斗膽來找女王,希望您能實現承諾。”
她已經隱隱嗅到了空氣中不一樣的火藥味的,但是這件事事關重要,她必須站出來!
果然,邵思然美眸裏盪漾出深邃的笑意,她幽幽看向顧沫沫和厲天翊,聲音優雅至極:
“我也不是故意拖着你、不給你們血玉扳指,而是血玉扳指根本就不在我這裏。”
顧沫沫和厲天翊眉心倏地緊蹙,厲天翊冷峻的臉上笑意不減,而顧沫沫的手掌心裏微微滲透出了汗水來……
還好他們早有準備,這個邵思然果然早就已經打好了自己的如意算盤!
“所以女王這是打算出爾反爾了?”顧沫沫笑意不達眼底:
真不愧是女王啊,這算盤打得可真是精彩!
“顧沫沫,你也別怪我!”邵思然冷傲地站起身來,舉手投足間透着的尊貴氣質,已跟之前的乞丐截然不同,“我是女王,爲了得到恢復王權我當然得用盡自己的手段!”
“王權之術,是就是需要不惜任何手段和伎倆,否則怎麼坐牢自己的王位?”
顧沫沫脣角勾起淡漠的笑意來,眼底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慄。
真不愧是女王啊,這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心狠!
她剛要再次開口,邵思然卻認真地看向了顧沫沫:“不過顧沫沫,我也可以告訴你,之前的血玉扳指確實是在我們王室。但是你覺得弒帝盟爲了要掌控Y國王權?”
顧沫沫和厲天翊眼眸雙雙眯了眯,眼神裏的警惕意味不言而喻。
卻聽邵思然深深笑着道:“掌控王權確實是弒帝盟擴展勢力的需要,但是他們知道王室裏藏着我們邵家的血玉扳指,但是他們從未找到過這塊血玉扳指,所以他們不惜任何代價霸佔王權,等到王權被吞噬乾淨,想要血玉扳指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了。”
說着,她看向顧沫沫的眼神深了深:“不過他們打算了一個算盤,因爲早在他們來到Y國之前,血玉扳指就已經被暗月少盟主夜司寒拿走,所以我們王室裏根本就沒有血玉扳指!”
聽到這裏,顧沫沫瞳孔不由驟然緊縮,手指也不由緩緩緊握成拳。
血玉扳指被夜司寒拿走了?怎麼可能!!!
“血玉扳指不是王室的至尊之寶,爲什麼會被夜司寒拿走?”厲天翊鋒眉冷沉,眼底透着的獨特成熟魅力更具有壓迫性:“我記得藏着血玉扳指的密室,需要你們邵家的血脈才能打開,爲什麼能被暗月組織的少盟主夜司寒拿走?”
他話剛說完,顧沫沫的聲音便意味不明地傳來:“爸,夜司寒也是邵家的人。”
厲天翊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沫沫,看向邵思然的眼神更加深思難測。
他原本以爲邵思然已經是邵家最後的獨苗,沒想到邵家竟然還有人存在!
“是啊,他也是邵家的人,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顧沫沫的聲音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
可是夜司寒已經死了,帶着對暗月組織的恨而死,她又去哪裏找血玉扳指?
厲天黑眸眯縫,嗓音低沉:“可是夜司寒已經死了,他總不能帶着血玉扳指一起毀滅?”
“……”腦海裏浮現出夜司寒那張冷酷無情的臉,顧沫沫不由回想起當初在暗月基地裏,夜司爵衝着她吼的那些話,顧沫沫只覺胸腔似乎隱隱作痛。
夜司爵並沒有給她直接說明夜司寒究竟做了什麼,更不知夜司寒最後爲什麼用自殺去換取暗月首領的自我毀滅。
但是不知怎麼,她總感覺夜司寒的死跟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