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回了之前的情報收集和資料整理工作,平日裏跟着顧婉柔在盛世娛樂做祕書工作,晚上就會出入於L國帝都的各大酒吧,幫顧沫沫收集各類情報,但絕不會在公衆場合露面。
扶楹剛剛結束一場酒局回到葉家莊園,就看到了停在莊園門口的一輛銀灰色法拉利,這是夜司爵最喜歡的跑車。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裏忽然有些不安。
想到這裏,扶楹加速走進了莊園內,果然,剛到門口就看到幾個冥夜盟的屬下倒在地上,表情很是痛苦。
扶楹慌忙跑過去,扶起其中一個人:“發生什麼事了?”
“有個男人闖了進去,說是要找少夫人,他的武功太高,我們攔不住。”阿森是冥夜盟裏武力值排行前五的人,但依舊不是對方的身手,扶楹能夠想到的,就只有夜司爵了。
看到阿森被掰折了的手腕,她的腦海裏似乎已經出現了夜司爵冷漠站在原地,在對方揮拳打向他時,以異於常人的速度抓住阿森的手腕,“咔嚓”一聲,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樣子。
恐懼在瞬間蔓延上她的心頭,她沒有想到,夜司爵竟然已經瘋到了這種程度,就連硬闖夜家這種事也能做的出來。
她擔心沫沫受到什麼傷害,立刻將阿森扶起來,叮囑道,“聯繫霆爺,讓他趕緊回來。”
說完就立刻跑進了葉家莊園。
大廳內,跟進來的幾個冥夜盟手下被夜司爵輕鬆打趴,他擡頭看着眼前蔓延到二樓的樓梯,正要上樓,卻被一個還有知覺的冥夜盟手下狠狠抱住了腳踝,“你別想傷害我們少夫人。”
夜司爵垂眸,冰冷的眼神裏沒有半點情緒,“只要她交出扶楹,我可以不殺她。”
說話間,他已經蹲了下來,抓着手下的頭髮,“你知不知道扶楹?那個小姑娘在哪兒?”
冥夜盟的手下向來忠心又硬氣,直接呸了一聲,“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夜司爵微微擰眉,用手抹了抹臉,下一秒,就情緒大變,掏出手槍對準了手下的腦袋。
“夜司爵!你給我住手!”二樓的樓梯處,顧沫沫一襲黑色吊帶短裙,快步走了下來。
仰頭看見她出現的夜司爵,似乎也不屑把情緒發在手下身上了,冷笑着起身,收好了手槍。
“你這麼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葉家,是想跟爲敵嗎?”顧沫沫冷聲質問,“不過夜司爵,你貌似來錯地方了,如今的葉家已經不剩下多少人,你找錯對手了。”
夜司爵低着頭,玩弄着手腕上琉璃石手串,身上散發出來的張揚和狂妄像是與生俱來一般,充滿了壓迫感:“扶楹在哪兒?把她交給我。”
“夜司爵,你還好意思問我要人?她爲了救你從酒店跑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說起來,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到底把我的人藏到哪裏去了!”
“顧沫沫,我知道你的手段,你休想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扶楹離開時,拿走了她的手機,除了你,她還能聯繫什麼人?”
顧沫沫繼續裝傻:“你問我,我問誰?我說過了,我也在找扶楹。”
“呵。”夜司爵冷笑一聲,“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自己找!”
而剛剛從後廳的大門偷溜進來的扶楹撞見如此失去理智的夜司爵,被嚇得愣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動。
追過來的顧沫沫看到兩人四目相對,心裏驚覺不好,立刻走到夜司爵面前,順勢將他視線裏的“扶楹”擋住了。
“夜司爵,你要是再這樣無理取鬧,別怪我不顧你哥的囑咐把你轟出夜家。”她故意提起夜司爵的哥哥,好激起他心裏對自己的仇恨,轉移事件的重心。
但讓她意外的是,夜司爵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激動,大聲警告她不許提自己的哥哥,反而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雙眼直勾勾地看向她身後的扶楹。
顧沫沫眼底倏地閃過一抹冷光。
她本想眼神示意身後的扶楹趕緊離開,但扶楹大抵是被嚇蒙了,就那麼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這個傻姑娘,她表現得這麼驚恐和不自然,再這麼下去一定會被夜司爵發現的!
顧沫沫決定以不變應萬變,朝着扶楹招手道,“莉莉安,過來跟夜少打個招呼吧。”
在這聲呼喊中,扶楹這才反應了過來。
對啊,她現在戴着人皮面具,她是十八歲混血女孩莉莉安,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扶楹了!
想到這裏,扶楹緊張的心情得以緩解,踩着一雙紫色芭比鞋迎了上來。
“夜少您好,我叫莉莉安,第一次見面,請多多關照。”扶楹大方伸出手。
夜司爵不動聲色的垂眸,目光落在她那雙白如玉脂的手上。
扶楹的皮膚雖然也很白,但卻沒有白到這種程度,甚至可以清晰看到藏在皮膚之下的血管,顯得尤爲不正常。
“夜少不喜歡碰陌生女人,問好就行。”顧沫沫提醒她,“你先上樓吧,我一會兒再上來聽工作彙報。”
“是。”扶楹正要收回手,忽然就被一隻粗糲的手掌抓住,跌進了對方的懷裏。
她嚇了一跳,而一旁的顧沫沫見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立馬呵斥道:
“夜司爵,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可笑嗎?千里迢迢跑過來找我要扶楹,現在卻把一個剛剛認識不到一分鐘的女孩抱進懷裏?”
夜司爵沒有回答,只是湊到扶楹身邊,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冷冷地看着“莉莉安”,“她人在哪兒?”
“什麼人啊?夜少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太懂啊?”扶楹故作震驚。
“夜司爵,莉莉安是厲戰霆找來的祕書,不認識扶楹,更不知道你和扶楹的事情,你不用問了。”顧沫沫伸手想要帶走扶楹,可還沒等她碰到扶楹的手腕,夜司爵就率先摁住扶楹的肩膀,將她抵在了牆上。
他的力氣不小,扶楹的背後撞在堅硬的牆壁上,喫痛得擰緊了眉頭。
然而夜司爵半點憐香惜玉的想法也沒有,冷着聲音繼續質問,“你身上,有她的香味,你一定剛剛纔見過她!說!扶楹到底在什麼地方!”
扶楹錯愕,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味道能讓夜司爵想起她?
明明自從離開莊園以後,她早就把以往喜歡用的香水、沐浴露全都換掉,爲的就是不希望自己身上再有任何一點可以讓夜司爵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