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探墓筆記雲峯 >第134章黑臉唱戲出銀川
    儺戲大班頭60多歲,姓黃,這種民間團體爲了混口飯喫走南闖北,講究每到一地必先打“春典”,意思就是拜會本地地頭蛇不要來找麻煩,劉智元就是這樣與其有過一面之緣。

    儺戲班子下午入住蜘蛛巷,黃班頭搬來箱子讓我們換衣服畫油臉,那種衣服像是戲袍,十分寬鬆,給我們畫臉的是名長相秀氣的年輕人。

    “我怎麼看着像老包,”豆芽仔照着鏡子自言自語道。

    我看了眼其他幾人,都差不多,小霞嫂子悶悶不樂,像有心事。

    出發前智元哥叮囑我道:“兄弟,到了西塔後有輛尾號462的白色貨車,車上有你們需要的東西,希望我們還能在見面。”

    “保重。”

    “保重。”

    晚8點多,戲班子開始遊街,整個隊伍大概三十多人,我們一行人走在最間,走在最前頭的兩人踩着高蹺,胸前掛着銅鑼,這兩人左手拿着一把類似雞毛撣子的棍子,走幾十米就敲一下銅鑼,梆的一聲。

    不少小孩兒年輕人在馬路兩旁看熱鬧,對着隊伍指指點點。

    走過紅綠燈。

    “注意看那些人。”魚哥突然小聲對我說。

    我看到一家飯店門口站着五個年輕男人,個個流裏流氣無所事事的模樣,其一人說着話看向我們這邊兒,我忙低下頭避開。

    這些二流子成是遊戲廳那些人,金風黃還沒有放棄找人,這纔剛出了蜘蛛巷,可以想象類似火車站之類的地方該有多少雙眼睛。

    我和魚哥正低聲交談,只聽到黃班頭說:“幾位,需要你們配合一下,放心吧,不是真打,意思意思。”

    黃班頭話罷,一名帶着紅臉神面具的人用鞭子甩了我們幾下,他口邊打邊喊一些神詞,聽不懂,應該是河北一帶的地方方言,的確不疼,裝裝樣子。

    到了變電站附近又做了跨尿盆和吹狗螺,3個小時後就到了老修理廠附近。

    見周圍人不多了,黃班頭跑來低聲說:“就那輛搬家的廂貨,你們快走,衣服帶走吧,畫的臉用水洗一下就行。”

    我看了眼,前方有一輛打着雙閃的廂貨。

    “嫂子你保重,智元哥都安排好了,到棗莊了會有人照顧你。”

    常小霞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了聲你們也保重。

    這種封閉式廂貨是搬家用的,等我們全上去後司機跑來直接鎖了門,說到地方後會停車叫我們。

    車廂裏有拉貨用的小板車,毛毯,豆芽仔也不嫌棄毛毯髒,枕着問廖伯:“哎我說廖伯,你那假鳥放哪了,我們可不是有意針對你,峯子說你有毛病,睡覺的時候得看着你。”

    貨車顛簸起伏,車廂裏很黑看不清廖伯表情,只聽他嘆了一聲抱怨道:“哎,我人好好的能有什麼問題?歸根到底我就不該接這活,淨給自己找罪受。”

    我道歉說對不住了廖伯,我之前經歷過類似事情,可能你真沒問題也說不定,這一切等我們見到把頭後再說。

    廖伯語氣不滿道:“你沒發現你們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東撞一頭西撞一頭惹的一身麻煩,比起王顯聲做事差遠了。”

    他說的對,我並沒有生氣,而是反問道:“這麼說來廖伯你知道些什麼?”

    “那是,我當然比你們知道的多。”

    “真鳥兒估計在九清水手裏,那幫人在沙漠裏待了兩個多月,王顯生就是想來一招渾水摸魚狸貓換太子,現在好了,就算你們找到他,沒我做的假鳥,他拿什麼換真鳥?怎麼換?”

    我想了想皺眉問:“廖伯你之前說東西在你徒弟手裏,現在我們都出市區了肯定不便回去,你能不能聯繫一下,讓他把東西送來。”

    “嗯.....”

    “手機給我。”

    “用我的打,”豆芽仔直接遞過去手機。

    一陣撥號音。

    “小米啊,我,你現在在哪呢?”

    “師傅!”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激動。

    “這幾天你去哪了師傅!人找不到電話也打不通!”

    “有點事耽擱了,咱們東西怎麼樣?”

    “陶鳥沒事啊師傅,我在一家快捷賓館住着,要在找不到你我都打算報警了,急死我了。”

    “沒事沒事,不用急,”廖伯笑着說:“你現在離開賓館,帶着東西打輛車過來,對了,”廖伯轉頭問我:“具體在什麼地方碰頭。”

    “你告訴司機,就說國道獅子彎大拐彎這邊兒。”

    “聽到了沒徒弟,國道獅子彎,我們趕時間,現在就過來。”

    掛了電話,廖伯把手機還給豆芽仔。

    聽到東西會送來,無非就是多等個把小時,我暗暗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誰也沒有準備,廂貨突然來了個急剎車。

    豆芽仔正枕着毛毯躺着,被剎車慣性弄的一頭撞到了鐵皮車廂上,魚哥手快,一把扶住了小萱,衆人倒的七零落。

    “臥槽啊!”

    豆芽仔捂着腦袋咧嘴說疼死了。

    “別說話.....”

    我聽到外面傳來對話聲,司機開門下了車。

    “幾位兄弟怎麼了?”

    “後面打開,我們看看。”

    “嗨,哥幾個,這不是西塔那邊兒唱大戲嗎,戲班子去榆林趕場,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沒活兒,送人掙個路費而已,來,抽顆。”

    我聽着外面對話,心裏高度緊張。

    “草,三塊錢的爛煙也好意思往外拿?快點的,打開。”

    司機陪笑道:“行,行,您看看就看看,真是一幫子唱戲的,這有什麼好騙你的。”

    說着話,我聽到門栓拉開的聲音,隨後兩束手電朝我們亂晃。

    這夥人一共四個,爲首說話的一臉兇樣。

    “過來!”

    “都下車!”

    站在他們身後的司機對我使了個眼色。

    “虎哥,還真是一幫唱戲的,我聽我媽說了,說從榆林過來個戲班子在西塔附近表演。”

    我畫着黑臉,眼睛周圍畫了一圈白,爲首那個叫虎哥的湊近來看,不停上下打量我。

    我學着印象的河北話說:“大哥們出什麼事兒了,額們還得去榆林趕場子呢,晚點了班頭得扣工資啊。”

    “咦?”

    “小子我怎麼看你這麼眼熟啊?”

    我笑着說我這人大衆臉,誰看我都說眼熟。

    “不對....不對不對,你讓我想想.....”

    這人看着我使勁搓了搓臉,突然眼睛一瞪,大聲道:“臥槽啊!真是你!”

    “他媽的!那天晚上就是你在奶牛場帶頭挖的銅錢!我當時也在!”

    “你是那個什麼峯!”

    “老大要找的人就是你!”

    “兄弟們幹!”

    我沒想到想到臉畫成這樣都能被認出來,直接慌了神。

    魚哥一把將我推開,擡腿一腳踹向這人膝蓋,他喫痛怪叫一聲跪了下來,魚哥又一大腳踹這人臉上,後者當場躺屍!

    另外兩人見狀,一人慌亂的打電話,另一個一臉兇狠的從懷掏出小刀,擡手便捅!

    “小心!”

    小萱看到明晃晃反光的刀子,嚇得出聲提醒。

    ......

    三分鐘後,這三人躺地上一動不動。

    “喂?虎子?虎子說話。”

    魚哥一腳踩碎了地上通話的手機。

    “還傻站着幹嘛。”

    魚哥招呼我幫忙,把人擡起來扔到了馬路邊,還把小刀收了過來,給了我和小萱一人一把,說讓留着防身用。

    司機看着這一幕,忍不住乾嚥了口吐沫。

    “兄弟你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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