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境不好，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小少爺般的人物，意外讓他抓到了方夜音這麼好欺負的人，心情不順的時候狠狠羞辱一番，心氣都順暢不少。
可是偏偏又讓他發現了，方夜音根本不是什麼小少爺！
不屑的看了柔弱的身影一眼，低聲道：“噁心的玩意，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情，沒人知道嗎？”
方夜音手上頓了頓，寒冽的目光掃過對方。
林文陽被他眼神看得一縮，隨之反應過來，臉色發青。
手上的表格甩到了桌上。
“你有什麼臉瞪我？”
方夜音微微眯起眼，沒有說話。
林文陽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厭惡掃了方夜音一眼，冷哼一聲，“你以爲別人都不知道呢，穿的人模人樣，誰不知道你多骯髒。”
“你什麼意思？”方夜音低聲開口，稱得上悅耳的聲線，顯得有些冰冷。
林文陽道：“不過是個被包養的鴨子，拿着賣屁.股的錢來裝少爺，你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他言語低劣，極盡惡毒的譏諷着面前的人，眼中閃動光芒，似乎想要看到對面人臉色蒼白，搖搖欲墜被打擊的模樣。
出乎意料，方夜音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換了一隻手敲打桌面，噠噠噠的聲音沉默又安穩。
片刻後，方夜音勾脣，臉上卻沒有笑意，黑亮的眼眸掃了一眼站着的人。
“你知道什麼？難不成你也去南風樓賣屁.股了？”
南風樓就是前幾天秦越方帶他去小聚的地方——最近也只有那裏，纔有可能被看到他和秦越方在一起。不過那地方去的都是生意人，像林文陽這樣的窮學生根本不可能去消費。
林文陽被他忽然出現的笑容豔色恍了一瞬心神，半響才緩過神，看到對方嘲諷的容顏，臉色猛然一沉。
“你臭嘴亂說什麼，我是正正經經去打工的！”話末又反應過來，直勾勾的盯着方夜音。冷呵一聲，“你承認了，你果然不是什麼小少爺，只是個鴨子！”
林文陽見到他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突然怒從心來，惡狠狠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方夜音給了他一個你是不是傻.逼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轉過身。
雙手交叉虛撐着下巴，懶洋洋的道：“說什麼？你去南風樓賣屁.股，然後發現我也在賣？誰會信？”
方夜音說的太過篤定，林文陽瞪着他，半響說不出話來。
大約是最近被秦越方壓的有些狠，方夜音舔了舔嘴角，有些想要“以大欺小”的衝動，笑容多了幾分深意。
看着林文陽的眼神無辜又真摯，輕聲道：“小朋友，我說我去喫飯，看到你在南風樓，你覺得大家是相信你賣，還是我賣？”
林文陽臉色蒼白起來。
當然是相信他，幾乎不需要考慮。
他家境不好，一有空就出去打工，有時候甚至還要逃課，如果不是成績還好，根本上不了這個大學。
而方夜音卻是公認的小王子般人物，學校的系服都是貼身剪裁的高定版。
方夜音看着對方臉色，笑的越發燦爛，清俊甚至有些柔美的容顏，晃的周圍人移不開眼。
察覺到周圍人視線注意過來，林文陽臉色幾變，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夜音，攥緊拳頭轉身就想離開。
方夜音手指重重的點了點桌面的紙張，惡劣提醒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林文陽背影僵硬，他狠狠咬牙，眼中閃過屈辱不甘，卻沒有回頭，逃似的離開了原地。
方夜音笑意淡下來，看了一眼林文陽的的選項，嗬，還會打籃球呢。
擡筆輕輕在後勤處劃上了一個勾，方夜音轉動筆桿想，撕破臉想當什麼都沒發生，他看起來有這麼客氣？
秦少可從來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