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導致的頭痛反胃，讓他酒意過後，馬上清醒了過來。
秦越方睡在他的身邊，一隻手還重重的搭在他的胃部，壓的他更加想吐了。
他無力的爬起身來，想要去浴室洗漱一下身體這濃郁的酒味。
可是一下牀，他就雙腿一軟。
兩腿彷彿使用過度一般，痠軟無力。他微微一動就感覺到痠痛和強烈的不適。
鬼使神差般的，方夜音扭頭看了一眼牀上酣睡的秦越方。
尤其在看到他饜足的神情時，腦中劃過不詳的預感，眼神有些詭異。
猶豫良久，藉着窗外的光，方夜音偷偷摸摸的叉開了雙腿......然後看見了自己大腿內側有些乾涸的某些液體和被摩擦到發紅的柔嫩肌膚。
方夜音小臉一紅——氣的眼前發黑。
秦越方敲你嗎！
色.情.狂！
......
半靠半倚的摸索去了浴室，方夜音面無表情的打開廁所的燈。
剛一擡頭，就看到了鏡子裏——自己背後的女人。
方夜音：“......”
這半夜的差點嚇的他叫出聲。
張綺夢微笑看着他，漂亮嬌媚的臉蛋上帶着純情又勾人的味道——如同方夜音一般。
她輕聲叫了一句，聲音甜美。“阿越。”
浴室變成了灰白亮色的單調空間，一如當初他最早見到張綺夢的時候。
方夜音冷靜的看了鏡子裏的人一眼，伸手拉過旁邊的浴袍披上。
然後轉過身。
“張綺夢。”方夜音冷靜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漂亮的五官清晰的印在了腦海中。
張綺夢似乎知道方夜音在想什麼，勾脣笑了笑：“沒用的，只要我不再出現在你面前，你會馬上忘記我的模樣。”
方夜音眼眸微沉：“爲什麼？”
張綺夢輕道：“不止是我，你可以試試，能不能想起其他人的臉。”
方夜音腦海劃過秦越方的大臉.......他搖搖頭，思索着周媛媛和趙宣。
張綺夢微笑看着他：“怎麼樣，是不是想不起來了？”
方夜音閃過一絲慌迷，他只能隱約想起周媛媛喜歡塗大紅色的脣，趙宣臉很白，關於他們的五官容貌，就像是之前的張綺夢一樣，變成了模糊的一片。
“你做了什麼？！”方夜音擡眸看向張綺夢，眼眸冰冷。
張綺夢微笑稍微淡，濃密的睫毛微微低垂，在臉上撒下一片陰霾，似乎有些失落。
“你應該明白的。”張綺夢聲音輕輕。“他們都是要離開的人啊。”
沒錯，他們都會離開。
周媛媛會走，牧白也會走，就算是趙宣最後也不得不不離開......
年紀越大，就越難交心，需求都是靠金錢解決。
誰能想到，秦少縱橫一生，說一不二。最後是一個人孤冷的在醫院。
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一束鮮花。
說來有些可笑，對於他們的離開，他是遺憾，大概也有點點的難過。
但是他最不能忍受的是，一個人待在醫院，知道沒有人會來看他的孤寂。
方夜音看着張綺夢，半響纔開口，聲音有些啞。
“那又怎麼樣？”
張綺夢擡頭笑了笑，“所以，記不記得住，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腦海裏有這麼個人，但是永遠想不起來他的模樣，也許這寂寥的感覺，就會少一些。
方夜音沉默着，漂亮的脣緊緊抿着。
片刻後，他有些疲憊的閉上眼，輕聲問道：“你來幹什麼？”
張綺夢笑容甜蜜了起來，走近方夜音，伸手虛撫了一下他的臉頰。
“阿越，生日快樂。”
方夜音冷淡瞥了她一眼，“不快樂。”
張綺夢噗嗤笑出聲，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不是秦少以後，你說話都可愛多了。”
方夜音嘲諷的勾脣：“你也知道我不是秦少了，這句生日快樂，你應該給外面那隻。”
“可是外面的秦越方，生命裏是沒有張綺夢的。”張綺夢輕嘆，看着方夜音的面容，表情有些柔軟。“他現在的生命裏，只有方夜音。”
“可是方夜音的生命裏，不需要秦越方。”方夜音擡手想要打掉張綺夢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碰不到她，眼神劃過不愉。
張綺夢看出他的不愉，遺憾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以前的方夜音確實不需要，可是現在的方夜音，就是秦越方。”
方夜音冷笑一聲：“如果我是秦越方，那外面的是誰？”
張綺夢眼神帶上了一絲古怪之色，直勾勾的看着方夜音，認真道：“阿越，你就是秦越方，秦越方就是你，外面的秦越方也是你，你明白麼？”
方夜音有些燥鬱，“不明白！”
張綺夢的出現就像是一個證明，證明他是秦越方這些事不是他的錯覺。
有時候時間久了，方夜音自己都會迷茫起來，他真的是秦越方麼，還是說他只是一個病了的方夜音，秦越方的一切都是他過分想要逃離的臆想。
方夜音漂亮的容顏有些扭曲起來，“張綺夢，兩年多了。我已經在這裏兩年快要三年了，我不管你是什麼目的，如果是爲了懲罰我，這麼長的時間也已經夠了吧！”
他就是包了小情人而已，日！
爲什麼到最後成爲這麼禁斷的戲碼！
自攻自受，我敲你嗎！張綺夢，你真他媽想得出來！
這些話含在嘴裏已經很久了，方夜音早就他媽想罵出來了。
方夜音從沒有露出過這麼狂躁的模樣，他真的是不吐不快，但是他沒有敢，因爲他知道，張綺夢是唯一能讓他離開的人。
他現在的心情好像在學校待久了的學生終於看到能接自己回家的老媽，明明很不爽，卻只能哀求着老媽接他回家。
方夜音放軟了聲音，眼眸帶着溫柔看着張綺夢，“夢夢，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那麼無情。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一定會努力去嘗試愛你，我們好好的一起生活。”
他漆黑漂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你，眼睛裏慢慢都是誠懇的愛意，姣好白皙的容顏乖巧可愛，格外迷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