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現在過的好麼？”
牧白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過得不好麼？”
方夜音皺眉，剛想開口牧白打斷了他。
“當然，和之前商業大亨的你來比，你當然沒有以前好。”
牧白皺眉：“阿越，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的容貌背景，一個山村走出來的小可憐，如果沒有.....emmm這裏的秦越方，沒有他的保護，你再聰明，再有能力，人生走的會多麼艱難。”
這個世界，美貌不一定完全是好處，更多的是被覬覦的黑暗。
這是他們都清晰明確的規則。
牧白看着方夜音，眼眸帶着點點無奈。
“你出生在高點，即使是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也依然享受着權利中心的生活。”
“你覺得方夜音生活不好，可是我卻覺得他已經活的很好了，只要秦越方依然喜歡他，他想得到的東西，都輕易可以拿到。”牧白苦笑一聲。“這麼說也許會有點三觀不正，可是這個世界對空有寶藏卻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就是這麼殘酷。”
而方夜音就是這樣的人，他的寶藏清晰可見，卻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再聰明的頭腦，都只是小聰明，抵不過強大的鎮壓。
方夜音抿脣，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眸晦暗。
“所以你覺得，我就要這樣，保持現狀？”方夜音皺眉，帶着一絲莫名的冷笑。“讓秦越方睡我一輩子？”
牧白摸了摸鼻子，低聲嘟囔：“也不是不可以啊......”
方夜音瞪了他一眼。
牧白眼眸轉了轉，“要不然，你跟我走吧。”
方夜音眼中燃起一絲火光：“跟你走？”
牧白點點頭，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當年我們分手那會，不就是因爲秦氏和你不願意睡下面嗎，現在秦氏也不用你管了，你也......”
“我也依然不願意睡下面！”方夜音咬牙切齒。
牧白嘖了一聲，有點委屈道：“不是說好最愛我呢，怎麼換了個身體還是不願意？”
方夜音扯了扯嘴角，“愛你和睡下面，是兩碼事。”
牧白委屈的像是兩百斤的狗仔，半真半假的哭訴：“你就是不愛我！”
雖然秦越方一直說他最愛是牧白，牧白卻從來沒有感覺到。
有種說法叫當事人最清楚，牧白大概就是這種心情了。
秦越方總是會在重要的事情上毫不猶豫的拋棄感情，他也許是愛牧白的，但是他更愛自己，自己的秦氏，自己的尊嚴等。
這種情緒直到現在，方夜音重生了，也沒有改變。
即使他是一副弱受身子，他依然有着秦越方當攻的心。
牧白惆悵的嘆息一聲，問道：“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是要繼續留下還是離開？”
方夜音抿脣，緊緊皺眉：“當然要離開。”看到牧白閃亮的眼神，他又快速的補了一句。“離開也不睡下面！”
牧白哼一聲，仰着頭的表示：“那我爲什麼要幫你。”
心裏腹誹，還說愛我，愛你個軟蛋！
睡下面怎麼了？他不就睡了嗎？
牧白對上他的眼神，兩人寂靜片刻，牧白終於敗下陣來。
如果之前他心裏還有一點點猶疑，那麼現在，就是一點也沒有了。
牧白是真的喜歡秦越方，這種喜歡他也說不清爲什麼，就是有一種想要無限給他遷就的衝動，可以說除開分手這件事，其他的一切都會莫名其妙的遷就對方，比如當受。
每次秦越方只要這樣看着他，他就忍不住會心軟，現在變成了漂亮的方夜音，威力不減反增。
牧白趴在桌子上敲杯子，懨懨道：“你最討厭了，總是用這一招。”
方夜音笑了笑，像以前那樣摸了摸他的頭髮。
陽光透過落地窗撒在兩人身影上，遮掩了面容，徒留熟悉而親暱的氣息。
......
兩人下樓的時候，意外的沒有看到秦越方那隻豬仔的身影。
劉媽在客廳裏打掃衛生，看到兩人下樓隨口說了一句，據說是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忙離開了，方夜音也就沒再多問。
將牧白送到門口，兩人對視。
牧白看着他輕聲道：“我馬上就得回去，不過近期我會找機會偷偷回來的，你這段時間再考慮考慮吧。”他面容有些猶疑。“你自己的性格你自己最清楚，如果......其實留下也沒什麼不好的把。”
方夜音冷淡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也知道我自己的性格我自己清楚，不會失敗的。“
牧白搖搖頭，“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牧白轉身離開，走向門口的電梯。
方夜音忽的叫了一聲：“牧白。”
牧白回過頭，疑惑的看着他：“嗯？”
“其實以前我就很想問你。”方夜音皺眉道：“爲什麼，你後來都堅定的不願意再和我一起。”
牧白有些意外挑眉，勾脣笑了笑，“你剛纔已經說過答案了。”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啊。
你愛不愛我，我也知道啊。
方夜音眼眸有些疑惑：“我不是很明白。”
牧白走了回來，將方夜音摟進懷裏。
低聲無奈道：“不明白就算了，你明白的事情已經那麼多了，你只需要知道，願意和你約.炮已經是我對你殘留最大的愛意了。”
方夜音噎語。
牧白放開了他，笑道：“你要明白，我本來可是個攻啊。”
方夜音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轉身冷漠的關上了門。
站在門口的牧白表情有些無奈，也有些悲傷。
“看吧，你怎麼會是愛我呢。”
......
另外一邊。
秦氏大樓。
一羣穿着西服革履的人來到了法務部。
爲首的男子掛着公式化的微笑對法務部部長道：“您好，我是秦順川先生的遺產律師......”
“跟他廢話什麼？”
律師身後的秦倩倩手中牽着一個小男孩，趾氣高揚的走出來，她濃重眼妝的眼眸掃過大廳，冷淡道：“叫秦越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