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兔子摔落在地上,四肢抽搐,在空中掙扎了一下,不動了,而它的腹部,原本包紮着傷口的白紗布,逐漸被鮮血染紅。

    所有人,處於怔忪呆滯的姿態,兔子被摔死了……

    看樣子,如果不是有紗布抱着,內臟應該摔出來了。

    徐友恆臉色鐵青的可怕,隱藏在寬大袖子下的雙手,忍不住緊緊握了起來,可惡的,這該死的不爭氣兔子,居然就這樣摔死了。

    “好了,一會可以下鍋褪毛,做一盤紅燒兔肉了,”蘇蘇聳聳肩,“徐大掌櫃啊,你手中可是沾染了一條兔命。”

    徐友恆一臉扭曲,“那只是一個畜生。”

    “畜生也是命啊。”蘇蘇一臉無辜,“剛纔也是你說的,‘兔子無辜,你直接傷害它們,是不是有些過?’,你現在直接摔死兔子,嘖嘖,可比我殘忍多了。”

    “你……”

    “我很好,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蘇蘇笑眯眯的打斷徐友恆的話,“夏香啊,兔子是摔死了,但也還能做一盤菜,去,撿回來,一會做紅燒兔肉。”

    “是,蘇姐。”

    夏香笑眯眯的去把兔子撿回來,就喜歡看蘇姐虐渣。

    徐友恆氣的渾身發抖,該死的賤人,居然敢諷刺自己,可惡。

    蘇蘇一臉嚴肅的看向白坪山,“白掌櫃,現在怎麼看?按照賭約,你說吧,是誰贏了,誰輸了?”

    白坪山看了一眼徐友恆,“自然是蘇姑娘贏了,按照約定,輸的一方……”

    “等下,我不服。”徐友恆陰沉着臉,“我們比的是醫術,藝術,是用在人身上的,現在在一個兔子身上比拼,算怎麼一回事,我不服。”

    想要他的右手,沒門。

    白坪山皺眉,他沒想到徐友恆竟當場耍賴,當下一臉怒容:

    “徐大掌櫃,你這是什麼意思?開始之前,這可是你自己親口同意的,現在輸了,你就找藉口,是不是太過無恥了點?”

    “還有,你真的當杏林會沒半點規則麼?”

    哼,算他看錯了人,沒想到他竟是這種言而無信之人。

    徐友恆臉色很差,此事,他不能鬆口,一旦鬆口,他的右手就完了。

    當下咬牙,“我們要比的是醫術,用在動物上根本不算,要我服,行,必須用在人身上,證明這個縫合,也是有用的,不然我不服。”

    “住口,徐友恆。”白坪山怒了,“沒想到你居然是在這種賭不起的人,輸了就輸了,你乖乖認輸,大家還能高看你幾分。”

    “現在,迷回春堂的口碑,全被你自己砸沒了。”

    圍觀的衆人點頭,可不是麼,輸了就找各種理由搪塞,真的是讓人瞧不起。

    徐友恆一臉陰霾,雙眸憤恨的盯着在一旁老神自在,一副跟自己沒關係的蘇蘇,“蘇悍婦,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我有什麼想說的麼?”蘇蘇無辜睜大雙眸,“呃,你是說這縫合之術,不能用在人身上,是吧。”

    “對。”徐友恆一臉鄙視,“畜生畢竟就是畜生,你用在它們身上有用,不代表用在人身上,就能有用,哼,不過是譁衆取寵的手段罷了。”

    蘇蘇把懷裏的兔子遞給一旁的夏香,搖頭嘆氣:

    “徐大掌櫃,沒想到你目光竟如此的短淺,既然用在動物身上有用,那用在人身上自然也有用。”

    哼!

    徐友恆冷笑,“不過是你的片面之詞,狡辯,這根本算不上醫術,你……”

    “錯,這就是醫術,這是用在外科傷口處理上,最常用的方法之一,”蘇蘇瞬間變得嚴肅起來,雙眸冷漠的盯着的徐友恆:

    “外科傷口,如果傷口過大,只靠藥物止血,包紮,等傷口自動癒合,不但恢復時間長,而且容易出現傷口感染,腐爛,嚴重的時還會導致傷口四周肌肉的壞死。”

    “而這縫合之術,如果傷口過大,用它來進行縫合,不但可以加速傷口的癒合,而且傷口經過這樣處理之後,可避免細菌的感染,避免肌肉的壞死,也能恢復一定的行動能力,起碼不用動一下,就會大出血。”

    “一派胡言。”徐友恆臉色鐵青,“證據呢?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你……”

    “誰說我沒有?呵呵,徐大掌櫃,你就等着被打臉吧。”蘇蘇直接打斷他的話,就知道這個無恥小人不會這麼容易屈服,當下朝着人羣喊道,“老張,出來吧,到你了。”

    此時,一臉憨厚的老張,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蘇姑娘。”

    蘇蘇點頭,“老張,麻煩你今天跑一趟了。”

    “不麻煩。”老張憨憨的說道。

    而徐友恆在老張出現時,不知道爲何,心中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蘇蘇笑眯眯看着的徐友恆,“老張,把你是手露出來給大家看看,我是不是幫你的手做了縫合。”

    “剛好,今天可以給老張拆線了。”

    老張點頭,露出自己藏在袖子裏的手,然後走向衆人,慢吞吞的走了一圈。

    衆人駭然,老張那還有些腫的右手,的的確確,是被用線縫了起來。

    老張走到白坪山面前時,也沒打算停留,只給他看了一眼,就準備離開,就在此時,白坪山喊住了他。

    白坪山拿起老張的手,仔細看了起來,這傷看來傷的很嚴重,現在已基本消腫,但哪一條像蜈蚣一樣的線,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你這傷,幾天了?”

    老張想了下,“八天。”

    “什麼!”白坪山睜大了雙眸,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你確定是八天?”

    八天就能把這傷恢復成這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按照他的治療方法,要讓傷口癒合、消腫,最少也的半個月以上。

    “你不信,可以問人。”老張被懷疑,一臉的不高興。

    白坪山搖頭,“不是懷疑你的意思,我是被震驚到了,這癒合的速度,的確快很多。”

    一旁的徐友恆露出一抹冷笑,“現在看着這傷口恢復的不錯,但都是用線縫合在一起的緣故。”

    “只怕是這線一拿開,這傷口立即裂開,有意思嗎?”

    “咱們敷藥的,雖然速度慢一點,但起碼不會裂開,不是嗎?”

    白坪山皺眉,不的不說,他也覺得有裂開的可能,畢竟這看着就覺得懸。

    “誰跟你說會裂開?”蘇蘇懶洋洋的反問道,“要不要來打個賭?就賭你的另外一隻手,如何?”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