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小心翼翼,“此話,何解?”

    對於真正有本事的人,只要對方所做之事,不觸及自己的底線,她都會給予對方几分尊重,而眼前這位叫林叔的人,看着就是一個有真材實料的人。

    林叔叔冷笑,“怎麼,就允許你救人,不允許我幫忙?還是她是你親人,所以你代替她跟我說謝謝?”

    “沒有這個意思,”蘇蘇有些不好意思,“因爲我已經出手,我這不是怕你覺得不好麼……”

    “有什麼不好,醫者父母心,能出一份力,我老林開心,”林叔直接瞪了一眼蘇蘇,“哼,以小小人之腹。”

    蘇蘇不好意思,剛醒說話,忽然牀上的女人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醒了,”蘇蘇神情激動,“林叔的鍼灸之術,果然厲害。”

    “那是。”林叔一臉傲嬌,“我老林就這一手鍼灸之術拿的出手,等着,她既然醒了,我給她拔針,接下來交給你們了!”

    蘇蘇點頭,站在一旁看着牀上的秋娘,看到她想說話,連忙阻止,同時給她換了一片新的參片含着。

    “秋娘,現在,你聽我說,你現在不要說話,不要用力,一會拔針之後,我會幫你接生,你孩子,沒事,你想母子平安,聽我的,知道沒有?”

    “再疼,再難受,都給我忍着,知道了沒有?”

    秋娘含淚,激動的猛點頭。

    “好了,我針已經拔了,”林叔拿着最後一根銀針,“我在外頭,有需要叫我。”

    蘇蘇點頭。

    秋實此時端着一碗蔘湯走了過來,“蘇姐,蔘湯來了。”

    蘇蘇幫忙扶起秋娘,一小口一小口喂她喝,看到她想吐,蘇蘇搖頭,“秋娘,再難喝,也要喝下去,你現在身體很虛弱,沒有任何力氣。”

    “我雖給你吃了猛藥,刺激你身體的機能,但還需要能量補充,所以,再難受,你也要嚥下去,爲了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

    秋娘眼角含淚,慘敗的臉上寫滿了堅毅,點了點頭,努力吞了下去。

    蘇蘇滿意,“不錯!”

    一小碗蔘湯下去,秋娘的臉上多了一絲血色,但眉眼之間的痛苦,卻是怎麼也隱藏不住。

    蘇蘇給她把了下脈,確定她的脈搏比之前強了幾分,便認真看着她,“秋娘,你之所以一直沒辦法把孩子生下來,是因爲你的羊水沒破,所以這個孩子出不來。”

    “你現在放輕鬆,我幫你破了羊水,然後幫你助產,把孩子生下來,你信我,不會有事的,你和你的孩子,都不會有事的。”

    秋娘點頭,雙手抓住了被子,虛弱道,“我……信……你!”

    蘇蘇點頭,“那我們現在開始,秋實,過來幫忙!”

    一切準備到位,隨着手術刀劃過,秋娘慘叫一聲,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秋娘,聽我的,按着我的節奏來跟着我做,深呼吸!”

    “鬆氣!”

    “別慌,再來,深呼吸!”

    ……

    蘇蘇嘴沒停,但手更沒有停,秋娘撐不了多久,必須速戰速決,而且孩子也必須隨着這波羊水出來。

    所以再破了羊水之後,蘇蘇毫不猶豫,直接動手,手法熟練幫她推着孩子,加快孩子的出生,這麼做,可能會撕裂,但相比生命危險,這個已經算是最輕的了。

    蘇蘇上輩子的經驗,絕對是身經百戰學來,所以手法自然是熟練無比,確定嬰兒已經完全入了產道之後,蘇蘇眼疾手快的拿起一旁的剪刀,咔嚓的一下,手一個用力。

    哇……

    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在房間裏響了起來。

    蘇蘇把孩子遞給秋實,讓她幫忙清理乾淨,然後笑眯眯的看着滿頭大汗,臉色慘敗秋娘,“是個漂亮的女孩,撐着,沒事的!”

    秋娘露出一抹極爲虛弱的笑容,“謝……謝……”

    蘇蘇搖頭,動手開始爲她清理起來,同時幫縫合側剪的傷口,她剛纔的情況,不側箭不可能這麼快生下來。

    秋娘被折騰的越久,對她越不利。

    看了一眼已經昏迷過去的秋娘,以及不斷涌出來的鮮血,蘇蘇的眼神徹底變得緊張起來,而且手中的動作也快了許多。

    “秋實,把孩子給徐友璇,去衝糖水,還有,紅色瓷瓶的藥,倒一顆出來,研成粉末,喂下去。”

    蘇蘇沒擡頭,直接吩咐道,那是生血丹,秋娘需要補血。

    “是!”

    隨即屋內響起了秋實的腳步聲,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

    徐友璇抱着唄強塞到懷裏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她竟有些崇拜起一個女人來,她,真的不一樣。

    ……

    門外,在聽到嬰兒的啼哭聲之後,林叔忽然笑了,看了一眼徐友恆:

    “你輸給她,不冤,剛好也給了你們一個教訓,什麼叫做目中無人的後果。那女人危在旦夕,我下針的時候,是有一股藥力在吊着她的命。”

    “如果不盡快把孩子生下來,別說大人有危險,小孩怕是也不保。”

    “現在纔過去沒多久,這孩子就生了下來,她在這一塊,絕對是個行家。”

    徐友恆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苦笑,“林叔,你確定你這麼打擊我,真的好嗎?”

    “忠言逆耳,”林叔搖頭,“醫術這一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多的是不世出的高手,所以,不要看低任何一個人。”

    “所以,林叔,你說,她所說的剖腹,是不是也是真的,不一定會死?”徐友恆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來,“但我們徐家祖上一直從醫,流傳到今,也有幾百年,但對於這個,卻是聞所未聞。”

    林叔搖頭,“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但她敢提出來,或許真有可能,那姑娘看着是個膽大心細的,絕不是那種沽名釣譽之輩。應該是有幾分真實性。”

    徐友恆搖頭,“這些實在是太過驚駭,沒幾個人能接受得了。”

    “如果面臨生命危險,開腹是唯一的救治之法,你拼還是不拼?”林叔直接把問題拋向徐友恆,直接把他給問愣住了。

    是啊,拼不拼?

    林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友恆,你醫術一途,已經斷了,不要再想這些,你現在在精力放在管理上,對你來說,纔是最好的。”

    徐友恆苦笑,剛想說話,忽然前堂的吵鬧聲,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便抱歉道:

    “林叔,這裏你看着,我到前面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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