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就在糯米糰子下播的同時,羅海財經305宿舍樓,劉曉原看着手機下播界面,對斜對面的舍友問。
“沒買過。”舍友正在看電視,說完看了看劉曉原:“想買麪包了?”
“一個喜歡主播推薦千知味……”劉曉原把剛纔直播說了一遍。她剛說完,舍友痛心疾首:“千萬別信,都是套路!”
舍友名爲夢嬌,之前有一段時間沉迷直播帶貨。當時有一個三線明星帶貨化妝品,打着回饋粉絲的名號,價格比市面上便宜一半。當時直播間氣氛高漲,她腦袋一熱,蹲時蹲點搶了一套。
直播化妝品和專櫃包裝一樣,她用了兩次,臉上意外的長滿紅點。經過抽絲剝繭的對比,直播化妝品是假的!她前後維權一個月,商家終於退款。但經過這件事,她對這些直播帶貨完全反感。
自己不是家人,只是待宰的肥羊。
夢嬌怕劉曉原腦袋發懵,從牀上下來:“你千萬別買……”
“一箱麪包,不會有假吧?”
劉曉原猶豫了。她是糯米糰子的直播粉絲,一直看着糯米直播。
剛纔直播尾聲,爲了印證麪包好不好喫,糯米糰子還拆開一袋。最後豎拇指:軟軟糯糯非常好喫!
這是糯米糰子第一次下場試喫。因糯米的反應十分真實,她看着不像表演……
現在晚上十點,兩人聊了一會,劉曉原打開千知味官網。
名稱:千知味原味麪包。
價格:17.5元。
重量:20枚。(1KG)
……
價格不算便宜,但絕對不貴。劉曉原想了想,直接拍了一箱。
羅海位於龍夏東南部,擁有全國最大的物流倉庫。第二天下午,劉曉原剛一下課,就收到物流提醒。經過半小時排隊,她終於找到自己快遞。這是一個20X30的小型箱子,她用快遞站刀子拆開,接着一邊走路,一邊從裏面拿了一枚。
麪包包裝精緻,她捏了兩下,直接開喫。
晚上七點,劉曉原回到宿舍。
“沒去食堂?”夢嬌正在敷面膜,打招呼問。
“沒去。”劉曉原把麪包放到桌子上,十分泄氣的趴到牀上。
“怎麼了?”夢嬌好奇。
劉曉原指了指麪包:“果然都是套路。”
她剛纔回來的路上,一連吃了三個麪包。麪包是標準的冷加工麪包,有糖精奶香味,根本沒有直播間裏柔軟麥香。
她想起昨天直播——
“麥香味很足,不甜,舌頭能感受到全麥的磨砂感……”
“挺好喫的,有非常充足的麥香味。”
“非常好喫!”
……
完完全全的套路。
夢嬌看着劉曉原表情,十分有名共鳴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節哀!”
劉曉原十分鬱悶,她牀上躺了一會,直接拿出手機,取關糯米糰子。
十七塊五不算虧本,但她討厭這種演戲被騙的感覺。
……
“要不要回應?”就在劉曉原取關的同時,重市一棟高檔別墅裏,小助理鬱悶說着。在其對面坐着一個清秀男子,男子穿着一件居家棉服,正是主播糯米糰子。
此時後臺有三百多條私信,個人粉絲也從662W掉到了631W。
糯米糰子本名張澤,重市傳媒大四學生。現在直播帶貨成爲潮流,他不反對也不盲從。家裏不差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剛跟重市電視臺遞交的了實習申請。他的夢想是成爲重市電臺主持人,要是將重心放在直播帶貨,肯定會影響自己媒體公信力。
他從第一場直播就愛惜羽毛。誰知直播這麼多場,名煙名酒沒有翻車,最穩當的麪包居然翻車了……要是拿了千知味廣告費也就算了,關鍵雙方真的沒有合作啊。
糯米糰子鬱悶的開了罐可樂。
小助理見他不說話,想了想問:“咱們發個聲明?”
“發什麼聲明?”
現在別說粉絲,他都感覺自己是直播賣貨的。
糯米糰子喝完可樂,問:“麪包買了?”
“買了。”小助理打開揹包。
昨天測評結束,直播間氛圍有些失控。爲了驗證七號麪包的真正味道,他將十五款麪包挨個嚐了一遍,麪包因開封過久有些風乾,但七號酥酥脆脆,別有一種酥脆口感。
這不是自己喫過最好喫的,但絕對是十五款中最好喫!
秉着實時測評的原則,他描述了自己真實感受。當時有粉絲質疑,他不當一回事,誰知過了一晚,有不少粉絲私信,坦言自己購買同款麪包,口感大失所望雲雲。?
張澤對自己的味蕾十分自信。但數十個粉絲反應相同情況,他不得不認真對待……
此時小助理拿過麪包,張澤接過。
麪包外觀和昨天相同,他大致翻了一遍,直接拆開。迎面是一股工業化的奶香,張澤皺眉,咬了下去,奶香味越來越重。
“噗!”張澤吐了出來。
面前麪包說不上難喫,但和昨天口感完全不同!
“怎麼了?”小助理嚇了一跳。
“你試試。”
小助理重拆一袋,剛吃了一口,突然皺眉:“這味道好像不對……”
味道確實不對。
兩人找出直播麪包。經過反覆對比,終於發現了不同——
直播麪包下方有一透明LOGO:[小麥品質:風山一號。]
超市面包:無。
張澤和助理大眼瞪小眼:???
……
“太猖狂了!”就在張澤鬱悶無比的同時,風山農場,劉文勝氣憤的看着面前莊稼。
今天十一月二十二,第二批小麥剛剛露芽。他和張虎兩人閒着轉悠,發現東頭小麥地缺了一塊。現在地上都是麥苗被壓垮的痕跡,這裏面除了鼠兔腳印,還有一些不知名動物。很顯然,現在天氣越來越冷,出山的動物越來越多了!
“二十畝。”兩人轉了半圈,得出被霍霍的大概面積。二十畝在二千畝面前不值一提,但麥苗剛種上就被霍霍……太可惜了。
兩人看向麥田四周的稻草人。此時五個稻草人身上有不同程度損傷。
稻草人已經沒有威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