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美濃厚的醬汁在嘴裏炸開的感覺讓他發出了滿足的嘆氣聲。
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出了一口酒氣,蘇晨愜意的微微後仰,躺在了椅子上。
“這享受,給個神仙都不換。”
一邊捏着花生米往嘴裏填,一邊想着。
正在大快朵頤的蘇晨,端着酒碗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
他的對面,坐了一個人。
淡紫色的華麗長衫,俊秀的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手中拿着一把收起來的摺扇。
腰間也是和蘇晨差不多一樣的玉佩。
蘇晨放下碗,有點後悔自己把摺扇帶到這個世界來。
一個人拿摺扇是風度。
拿的人多了,就顯得有些附庸風雅了。
他拿起一個乾淨的碗,給面前這人倒上。
“蘇大公子,不在家裏錦衣玉食,怎麼跑了神劍宗努力修煉去了?”
對面那人看着蘇晨給他倒酒,帶着一絲調笑說道。
“你來幹嘛來了?”
蘇晨給他倒滿,端起酒碗示意了一下。
那公子同樣端起了酒碗,在空中虛碰了一下。
兩人一飲而盡。
“上好的女兒紅,蘇大公子就是會享受啊。”
那人滿意的出了口氣。
“少廢話,你怎麼來了?”
蘇晨一邊漫不經心的用筷子夾花生米,一邊說道。
“聽說神劍宗是個好地方啊。最近中洲那邊有點不素靜,來避避風頭。”
蘇晨眉毛一挑。
“你要來神劍宗?你可去不了心劍峯禍害小姑娘,除非自己給自己來一刀。”
“大哥都來了,當小弟的能不來嗎?”
那人半是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我可當不得大哥,廢物一個。”
孟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是來修煉的,家裏已經聯繫好了,執劍峯,何彧門下。”
“孟家不愧是頂級家族,何長老素來以鐵面無私聞名,你竟然能找到他的關係。”
“哈哈,晨哥你就別笑話我了,封山百年的藏劍峯都能收徒,我去個執劍峯,有什麼大不了的。”
蘇晨聽到孟河這句話,突然擡起了頭。
“封山?”
“晨哥,你真的以爲,這神劍宗藏劍峯,是想拜就拜的?”
孟河擡起頭,臉上的笑容不變。
“好了,不說這些了,以後咱們就是同宗的師兄弟了,來幹一個。”
他好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連忙端起酒碗。
蘇晨跟孟河碰了一下,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原來藏劍峯以前竟然是封山狀態。
沒多久,足有五斤的一罈酒就被兩人喝光。
修真者如果不想喝醉,基本上多少酒都沒用。
但是愛酒的修真者,會特意不用真氣壓制酒意。
面色微紅的兩個人又要了一罈酒,直喝到天色漸晚。
蘇晨仍然在夾着花生米,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孟河聊着天。
“晨哥,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就那些傢伙,成天眼高於頂,沒有半點本事的人,能當他們的老大?”
孟河已經有些大舌頭了,剛來的時候那種風範蕩然無存。
“我跟你說,我,孟河,這輩子,誰也不服,但是,就服你!”
蘇晨不說話,只是默默喝酒。
“好了,不早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孟河一搖一擺的從樓梯走下去。
“掌櫃的,你們這的酒,不錯,小爺很高興。”
說着,一枚靈石從他的指尖彈出,落在櫃檯上,發出了清脆的有錢人的聲音。
蘇晨把包好的酒菜放進納戒,跟孟河一起走出大門。
店內的小二難以置信的拿起櫃檯上的那枚靈石。
“掌櫃的,這。。這這這。。這是一枚上品靈石。”
門外的孟河正在和蘇晨告別。
“晨哥,過幾天掄才大典,咱們兄弟倆到時候再見啊。”
他和蘇晨不同,蘇晨是直接拜入的藏劍峯。
但是即使是孟家公子,要進入神劍宗,也需要通過掄才大典。
“見什麼見,我在藏劍峯呆的很好,沒事別來煩我。”
蘇晨毫不客氣的說道。
看着一臉幽怨的孟河,他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拍了拍孟河的肩膀。
“那就到時候見了。”
接着,他直接朝着神劍宗的方向走去。
孟河看着蘇晨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
走出沒有兩步,蘇晨臉上的酡紅已經完全消失了。
他步履匆匆,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信步走在路上。
從小鎮到神劍宗,有相當長的一段路。
因爲妖獸的威脅,大陸上所有的村鎮,都是集中起來的。
這段長長的路上,行人極少,杳無人煙。
已經快到神劍宗範圍時,蘇晨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拍了拍腦門。
“啊呀,忘了給師尊帶點東西回去了。”
說完,他轉過身去,重新朝着小鎮出發。
孟河看着蘇晨走遠,剛想回客棧,突然擡頭。
在另一個方向,一道身影在小鎮的主路上高速奔馳。
這人身上,竟然還揹着一個,他受傷極重,胳膊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泛着詭異的紫色。
而他背上的同伴,更是陷入昏迷,生死不知。
“快來人!”
他一邊安頓自己的同伴,一邊嘶聲大喊。
周圍早有小鎮的居民朝着一個偏僻的角落跑去。
片刻之後,兩名身穿神劍宗劍袍的神劍宗弟子急匆匆的趕到。
“道友,發生什麼事了?”
“先救人。”
領頭男子掏出一塊牌子遞給神劍宗弟子,隨後急促的說道。
弟子低頭一看,連忙抱拳行禮。
“原來是玄天宗的道友,我是神劍宗駐神劍小鎮的弟子,我叫羅古。”
來到安全的地方之後,那領頭男子明顯鬆了口氣。
“有禮了,我叫廖周,快看看我同伴怎麼樣。”
就在這時,另一名檢查昏迷那人傷勢的神劍宗弟子站起身來,臉色凝重。
“受傷太重了,必須馬上去心劍峯,讓辛薇長老出手救治,纔可能活下來。”
他看着周圍幾人。
“事不宜遲,快走。”
三個人把昏迷的玄天宗弟子擡上一輛馬車,急匆匆的往神劍宗方向走去。
孟河看着眼前這一幕,按抐不住內心的好奇。
這兩人看上去修爲已經到了築基期,在神劍宗的庇護範圍內,爲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而且看那兩人受傷的樣子,分明是受到了妖獸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