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殷遠踏上餘燼:“把這些立方體都送到研究院。”
只能將希望寄託在研究院能夠查出它們異常針對人類的原因。
簡直就像是一場有預謀的□□。
哪怕傷亡比例已經被控制到了極低,犧牲依舊是戰鬥中難以避免的。
警報聲停下的那一刻,基地內緊閉的門都被打開,無法參與戰鬥的人們自發走出家門,對着防禦圈的方向低下頭無聲的哀悼。
基地的外圈全是濃烈的腥味,地上遍佈的都是畸變物的屍體。
第一縷陽光照射上去的時候,防禦圈上沐浴着鮮血的倖存者們熱淚盈眶,他們恍惚的紛紛伸出雙手感受陽光。
“我還活着?”
“這些這麼多,真的都是我們殺死的?”
神經的極度繃緊還不敢完全卸下,不知道是誰在這時候喪氣的開了口:“可是卡瑪防禦圈現在已經壞了,我們還能頂住幾次這樣的畸變物潮?”
這句話一出,原本亢奮的衆人面面相覷,向陽舉起的雙手又慢慢放下,染血的武器掉落在地上。
“有研究院在,這個日期看來還是要無限延長的。”狐眼帶着笑意的聲音突然從下方響起。
他的旁邊是一輛巨大的貨車,上面堆放的白色儀器十分精細。
狐眼從車上跳下來,眼下的青黑嚴重卻難擋喜悅:“我看以後誰還敢說人類科技救不了人類!”
這是末世初期的事情,那時候人類引以爲傲的各大科學理論被末世擊潰,無數高科技產品也隨着末世的到來莫名報廢,文明的倒退下有部分人對研究所產生了抗拒心理。
當初卡瑪防禦圈剛形成的時候老院長就試圖模擬這種波動產生的隔絕反應。
實驗的機器過多幹預導致了防禦圈的波動幾次差點突破0.012,所以這個實驗只來得及進行一週,就被憤怒的倖存者們抗議叫停。
在會議上投票時,也被除了公會外的其他掌權者否決了。
人類失去了對人類科技的信心。
而兩年後的今天,他終於能站在這麼多人面前將延續了老院長無數心血的機器推出來。
季酒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下去到了這個機器的面前戳了戳,好奇的問:“它能造出一個新的防禦圈嗎?”
“很可惜,以人類現在的最高科技水平也造不出來。”狐眼推了下金絲眼鏡,“時間和資源都有限,我們研究院早在之前就報廢了原本的模擬計劃,將其正式更改成爲了延續計劃2.0版本。”
季酒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延續是什麼?”
狐眼放大了音量以保證在場其他人也能聽清:“就是給卡瑪防禦圈充能進行延續,人類的文明水平確實還不足以破解防禦圈形成的原因和規律,但這個機器能將覺醒者的卡瑪打入進去,從而穩定防禦圈中元素的穩定性。”
人羣發出喧譁,那些曾經認爲研究院無需插手防禦圈的人都羞愧的下了頭。
更多的還是從內心升起的濃濃欣喜。
防禦圈居然又能延續了!!
司殷遠走近觀摩了一下這耗費了無數心血而成的機器,表情微微放鬆:“辛苦了。”
不知道是誰起得頭,倖存者們突然自發的開始道謝,也許鮮血還糊在他們臉上,眼睛卻都很亮。
不需要招募,機器剛安上就有許多覺醒者湊過來自願輸入自己的異能,雖然並沒有足夠的權威表示異能強度和卡瑪濃度相關,各種異能確實是由不同排列的卡瑪元素組成。
參數調正的那一刻,季酒擡起頭看向外面。
感知中那些不斷過來的東西停下了,像是失去了目標,如同無頭蒼蠅開始在原地打轉。
司殷遠的表情也緩和了幾分,顯然同樣也感知到了危機的結束。
洋洋灑灑的大雪在這一刻終於停下,太陽暖融融的照下,現在的雪堆得已經到季酒的腰上了。
於是司殷遠就收穫了一顆在雪中滾來滾去的小肥球。
小肥球被截獲,然後拎回了家。
末世後的天氣實在是太變換無常,來不及給人喘氣的時間又開始向着夏天的方向發展。
回家的路上季酒用雪捏了好幾個小鴨子揣在兜裏回家,只是還沒走到家裏那些小鴨子就融化在了懷裏,還他給打溼了。
難過的季酒小呆毛都焉掉了。
任由飼主把他剝光放入裝了熱水的浴缸中,絲毫不抵抗。
司殷遠原本只是想幫人洗個澡,沒想到這個澡一洗洗出了事情。
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見到季酒和小小酒的那一刻,小小遠就想衝出來打個招呼。
司殷遠剋制地滾動了下喉結:“我可以進去跟你一起洗嗎?”說出來的是問句,手上的動作卻比回答更早一步的單手扯開了領帶。
原本寬敞的浴缸被長手長腳的司殷遠進入後就變得略微擁擠。
司殷遠低下了聲音:“還難過嗎?”
季酒還在爲他的小鴨子難過,焉焉的點了頭,水珠順着他的頭髮滴在鎖骨上,打溼的黑髮顯得更加乖巧,像是一個精緻的娃娃。
司殷遠眼神逐漸暗沉。
後來季酒就沒有心情去懷念他的小鴨子們了,他只能無措的抓住浴缸的邊緣,指尖用力的繃緊,像是一葉小舟隨着飼主骨節分明的大手不斷在水上顛簸。
激動的小小遠終於實現了和靦腆的小小酒貼貼。
前面經過了那麼多事,也就司殷遠還有剩餘體力。
季酒很快就累得迷迷糊糊中掛着眼淚睡着了,第一次嘗試這種事情的小草一反常態的做了夢,夢裏全是飼主的影子。
司殷遠低頭看着依舊精神抖擻的小小遠,捨不得叫醒季酒,只能無奈的繼續調整體內的異能強行壓下,然後將人抱回牀上睡。
季酒在夢中終於抓住了飼主,將他壓在身下狠狠的揍屁.股,同時嘴裏得意的說着:“叫你欺負小草!”
“快說以後給我幾個草莓味的營養液當飯後點心?”
夢中無比脆弱的司殷遠不敢反抗:“十個。”
“太少了!”季酒在他身上作威作福,捏捏這裏掐掐那裏。
司殷遠含淚:“一百個。”
季酒滿意的摸摸他的頭:“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