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之是怎麼被五爺救回來的呢?在李謹之看來,着實有點不可思議。
當時沙皇正去前頭演出,他在屋裏被困着。再然後,聽見了五爺的聲音:
“小李啊,你小子鴿我啊,這可不對啊!”
說着,李謹之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突然見到了站在自己對面的五爺。
李謹之一愣,這不是有法陣嗎,五爺怎麼進來了?他下意識地解釋了一句:
“不是,那個您聽我說……”
誒?怎麼能說出話來了?
李謹之還懵着,五爺哈哈一笑:“哈哈哈,小李啊,這麼小歲數就學別人逛窯子可不好!來來來,啥也別說了,跟老夫回家喫飯去。”
在李謹之一臉懵逼,五爺帶着他走出臥室門,順着走廊下樓梯,穿過大廳,走出玥閣茶室的大門……
茶室裏那麼多人,街上那麼多人,就好像看不見他倆似的,任憑這倆人一路慢慢溜達,溜達回了五爺家裏。
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五爺大搖大擺地接走了一臉懵逼的李謹之。
“五爺,我有一事不明。”李謹之坐在飯桌前,年輕的腦袋裏裝滿了大大的問號。
“嗐,誰都有不明白的事兒。”五爺微微笑着,喝了一口茶,“不明白就不明白唄,以後就明白了。”
“
“啊……這……您這不按套路出牌啊!”
“人的成長,在於知識的積累。你得多聽、多看、多學,這樣才能進步。”
“不是進步不進步的事兒,我是有點迷糊,您是怎麼給我弄出來的?”
“這有什麼迷糊的?我走進去,把你帶回來,不就這麼個事兒嗎?”
“說是這麼說,可那裏頭有迷陣啊!我身上還有法術不讓我說話,怎麼你一去啥都沒了?還有就是咱這一路大搖大擺的,別人就看不見我們嗎……”
“你問這個啊?簡單啊,我有法寶啊。”
“法寶?”
“你看這個!”
說到這,五爺從懷裏掏出來一副鐃鈸。
李謹之一看,差點沒樂出來。那天在寶局子裏當腰刀那會兒他見過,長臉大下巴那夥計說了,這玩意叫“救火用小銅草帽”。
可別管這是鐃鈸還是救火用小銅草帽,這東西有什麼作用呢?
正在李謹之好奇的時候,五爺開始解釋了:
“這可是一宗高深的法寶。當你拿起它一敲——當然了,現在不能敲啊!敲完之後,你就隱身了。半個時辰之內,不光隱身,你所觸碰的所有陣法或者禁止,全部都會失效!”
“這……”李謹之又懵了,這法寶那可真是法寶啊,這麼厲害?
五爺饒有興致地看着李謹之的表情,微笑着補充道:
“這東西的工作原理其實也簡單,萬物的本質,其實不是它表現出來的樣子,都是由很多非常非常小的小顆粒組成的。而這些‘小顆粒’的排列,並不是一個挨一個緊挨着的,而是顆粒之間有很大的空隙,顆粒獨自懸浮……當然了,所謂的‘很大的空間’,是相對於那些小顆粒來說的,相對於我們來說,依舊是小到一個無比恐怖的地步。”
“空沒錯,但漏風不對。小顆粒之間的那縫隙啊,小到連風都吹不過去,顯然不會漏風。”
“好吧……別管漏風不漏風,也別管空不空,和這救火用……不對,和這鐃鈸有什麼關係?”
“有空隙,也就意味着那些小顆粒有足夠的移動空間。比如你扔一個球,如果扔的夠快,球就會成爲一道殘影;如果修行者們扔,更快一些,那麼連殘影都看不見。而這鐃鈸一敲,通過上面的法陣加成,會讓空氣劇烈震動,這空氣的震動會帶動你身體裏的那些小顆粒飛速震動……”
“等於說,我們的身體裏那些小顆粒震動快到一定程度,就隱身了。”
“對!小李你分析的沒毛病。而這半個時辰之內,因爲這些急速震動,所有法陣啊禁咒啊什麼的,通通都失效。我接觸過的人啊物啊,只要我心思一動,就能把這種震動傳導過去。”
“所以,我也隱身了。”李謹之答道。
“對,你記得我拍你吧?那就是把你隱身了,然後你因爲震動太快,身上的禁言咒也失效了。”
“五爺,您可真是高人吶!”
李謹之徹底服了。他萬萬沒想到,喫個飯隨便遇到個老頭,竟然是這麼個高人。雖然所說的一些理論着實有些駭人聽聞,但確實厲害啊!
我們簡單的解釋一下,五爺這副鐃鈸的工作原理,就是用法術波去讓旁邊人的身體中原子產生更快速的分子振動。
把原子間的化學鍵視爲質量可以忽略不計的彈簧。這時原子間的伸縮振動,可以近似地看成諧振子的簡諧振動。原子的位置隨按時間按正弦或餘弦規律變化。
而當這分子振動的速度快到一定程度時候,人的眼睛捕捉不到那種速度級別的振動,也就能達到一定程度的“假隱形”。
當然了,分子振動這種工作原理,對法術要求可是相當高的,不是隨便一個人敲一下鐃鈸都靈。比如你振動幅度或者速度出現一丁點的偏差,可能就像你進了微波爐一樣,直接振熟了,又或者乾脆就振碎了。
當然了,如果法力修爲高到一定程度之後,那麼視覺得到極大提升的那些大能,便能捕捉到這種振動,也就能看見人了。
但很顯然,整個玥閣茶室以及街上遇到的那些人,都還沒有這種法力級別的高人。
“行了行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了,咱喫飯。”李謹之還在琢磨着,五爺打斷了他的思考。
此時桌上已經擺上了很多菜,其中赫然就有李謹之之前點的那道炒豆腐渣。
“小李啊,老夫根據你之前的描述,這幾天沒閒着,成功做出了這道炒豆腐渣,你嚐嚐?”
李謹之拿起勺子?c了一勺,一嘗,嘿!還真是那味兒。
“這味道真不錯啊!”李謹之很開心。
又仔細看了看桌上其他的菜,李謹之又懵了。
李謹之覺着自己已經比較見多識廣了,可這一桌子的菜,一道都不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