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橫亙古今中外第一奇書 >第四十一章 野豬林(上)
    我叫孫文正,那一年,刀兵四起,老家待不住了,我和母親隨着難民一路逃亡,逃至在山東歷城縣。

    很幸運,山東有一位姓秦的大善人,看到難民衆多,便舍下許多銀錢,資助這些難民們重新安家立業。

    就在那時候起,我作爲一名書童,進了秦府。

    那些年,我隨着公子一起學文習武,雖說職責只是伺候公子,但畢竟終日耳濡目染,看也看會了不少東西。

    每至深夜,所有人都進入夢鄉之後,我也會拿起兩根竹棒,有模有樣的回憶起白天公子練的那些武藝,一遍又一遍往復循環着。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練武的天賦,但我總覺着我練得比公子不差。

    一晃,幾年過去了,我十六歲,成年了。根據秦府的規矩,成年後的書童,倘若是想繼續留下,那便接着留下;倘若是不想留下,府裏會給一筆安家費,讓我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兒。

    我感激秦府的恩情,但我也並沒有留下。那時候的我隱約覺得,我的人生不止是一個書童,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那一年,我進了六扇門,捉賊捕盜,懲惡揚善。

    那一年,我覺得自己是一個英雄,在家把高堂老母來侍奉,在外結交下許多好賓朋。

    因爲工作原因,我結識了很多綠林豪傑。綠林,並不一定都是惡人,正如六扇門裏,也並不都是善良之輩。

    在別人眼裏,我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什麼叫孝母賽專諸,哪又叫交友孟嘗一般同,什麼叫做馬踏黃河岸,什麼又叫做鐗打山東六府城,說得都是我。

    又是一年,來了一位鏢王薛三郎,要訪一訪名滿山東我孫文正。

    我們一見如故,談天說地,推心置腹,八拜之交,跪地問天把頭碰。

    聽聞我自幼練得雙鐗,又贈我一對鍍金鐗熟銅。

    是他言道,他本是保鏢的達官,是南路保鏢首領,可又是那殺富濟貧、除暴安良一英雄。

    我本想隨着薛濤,去把天下英雄來訪一訪,怎奈是身在六扇門,我還不從容。

    只得把薛濤二字我記在心下,我們做上那麼一世親弟兄。

    那一年,出了個匪人叫趙國華,太爺在堂上下了籤票,差下擒賊任務與我孫文正。

    我與那薛濤一起追查一起走,行至在山西潞州天堂縣中。

    這一路上,無非是飢餐渴飲、曉行夜宿,薛濤與我共出任務緊緊地行。

    這一行來得可是真不慢,有一座山崗在面前橫,此崗叫做楂樹崗,此山名字叫臨潼。

    耳聽得,人又喊來馬又叫,人喊馬叫聽不清。

    在前面跑出一員將,後跟着一夥強人把臉蒙,眼看此人要廢命,不由得我孫文正怒無名!

    摘了雙鐗我殺上去,打散了這賊人一窩蜂,救下了這個人叫李克用,一打聽,他乃是西域沙陀國守備總兵。

    我救下了李克用,並沒有報自己的真名姓,這李克用,也不知道恩公我的姓和名。

    他出外購置兵甲,卻沒曾想到,竟遇上那盜門幾位賊人把路橫。

    正此時,乎見趙國華帶衆人衝殺至,這竟是他盜門據點在山中。

    薛濤一見沖沖怒,左抽箭來右摘弓,抽弓撘箭,他可瞄的準,對着前拳把後拳送。

    這一箭,正把那趙國華胞弟趙國柱的左腿來射中。

    有道是,父兄之仇不能把這天地共,即便那二人逃活命,可自此趙國華心中就恨上薛濤這位大英雄。

    我弟兄在太原府分了手,薛濤回了湖州去把鏢局弄,而我又繼續把任務去執行。分手太急心忙亂,我倒把盤費落在薛濤的包裹中。

    天堂縣彙報進度我住在王老好的店,爲等這回批,這可急壞了我孫文正。

    這王老好他本是無知的鼠輩勢利眼,倒把英雄來看輕。他將我從上房屋趕至柴房內,一日三餐未見油星,水也不來茶不送,倒把我餓的臉色發黃、二目冒金星。

    有道是,屋漏偏逢着連陰雨,破船又遇見頂頭的風。

    急火攻心,我得了病,霎時間,面無血色是脣如靛青。

    爲抓藥,差點當了我的熟銅鐗,有人提醒,我這纔去到月明樓把賞金任務來執行。

    恢復了幾天身體去執行任務,要抓個惡賊叫於生,於是乎我出了天堂縣,可就夠奔正東。

    八里之遙來的快,於家莊就在面前迎。

    門房問我找哪一個?我說就找你們二員外,名字叫於生。

    於生出了大門外,我抽出雙鐗正要打,猛聽得他高叫一聲:“這位壯士,鐗且慢動!”

    我捋順着聲音,定住二目仔細看,嚯!見此人生來的面目太猙獰。

    晃盪蕩身軀,夠多麼威猛,腰乍十圍,膀闊又三停。頭如麥鬥,藍窪窪的一張臉,環兒角的眉毛是疊暴雙睛,闊口咧腮翻鼻孔,四隻獠牙呲於脣外亞賽鋼釘,抓耳毫毛不亞如硃砂筆,滿部的虯髯,扎裏扎砂是大紅。

    他頭上戴着員外巾,無瑕的美玉,鑲嵌在正當中放光明,身上披三藍的員外氅,大紅中衣兒,福字履就在足下蹬,手裏搖着一把桑皮紙的大摺扇,好比是上方下界的一惡蛟龍。

    他早就聞聽,我是山東濟南府的客,把我讓進一座待客廳。

    伸手不打笑臉人,我跟他往屋裏進,只見後房之上掛釘着一肖像,這肖像上畫的就是我孫文正!

    他言道,早聞聽什麼叫孝母賽專諸,哪又叫交友孟嘗一般同,什麼叫做馬踏黃河岸,什麼又叫做鐗打山東六府城,說的就是我孫文正。

    聽聞我行至在天堂縣,早就準備把我往府裏請。

    我對他直言任務所說之事,他拍案大怒,說這都是仇家造謠,連忙與我解釋清。

    是那時,我受了他的騙,還與那賊子於生共赴酒宴,推杯換盞飲劉伶。

    我是在於家莊上,住了一月還有餘,這才辭別於生,他贈我的那一把青龍偃月刀分量可真不輕。

    自古道,這福分自然無雙降,災禍偏偏不單行,有人舉報,說我爲財帛與那惡賊於生拜弟兄,料定我孫文正難存生。

    多虧了薛濤,毀家紓難上下與我來打弄,這才死罪改判,把我發至在北平。

    背井離鄉,可日子還是要過,這才二金月明樓,把這擒拿野豬王的任務來執行。

    訪變各處,終於打聽到一片野豬林,可萬萬沒想到,這野豬林卻讓我差點嗓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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