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走邊跟白語柔說着什麼,走的步子很快,臉上帶着慍色。
白語柔跟在後面,被拉得有些踉蹌。
墨老夫人見狀不由蹙眉道:“幹什麼慌慌張張的?”
墨亦辰一頓,這才發現老夫人居然在家。
白語柔一個沒剎住車,猛地撞在墨亦辰身上。
“啊!”她捂着鼻子,又痛又酸。
墨老夫人看向白語柔。
白語柔今天穿着白色紗裙,打扮得清新淡雅,十分好看。
只是裙子上一大片褐色水漬從胸口延伸到裙襬,顯得特別髒污扎眼。
“依依,衣服上這是怎麼了?”墨老夫人問。
白語柔一怔,心虛的看了眼墨辰驍,眸光閃爍道:“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墨老夫人眯起眸子。
白語柔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向來做事謹慎,從來不會毛手毛腳,不可能自己把污水弄身上。
她看向墨亦辰:“怎麼回事?”
大伯母聽到聲音,匆匆趕了過來,拿出長輩的姿態教育道:
“我來說吧,今天這事得怪語柔!亦辰每天在公司很忙的,你沒事去送什麼飯,墨氏食堂沒飯嗎?
這下打擾了亦辰工作不說,還造成很不好的影響。亦辰以後是要幹大事的,怎麼能天天圍着媳婦轉?”
白語柔委屈的咬脣,垂下羽睫。
蘇墨晚見不慣大伯母耀武揚威仗勢欺人的樣子,於是道:“我有辦法,這事可以問問景浩!”
墨老夫人眼睛一亮:“是啊,景浩這兩天也去公司上班了,快打電話給他!”
墨老夫人顯然不信大伯母的一面之詞。
“嗯,好。”蘇墨晚無視大伯母威脅的眼神,找到墨景浩的號碼直接撥了出去。
墨景浩正在辦公室無聊的冒泡,突然看到蘇墨晚的來電,太陽穴不由一跳。
上次調戲蘇墨晚被她用平板電話砸腦袋上那道疤又隱隱作痛起來。
他小心翼翼按下接聽,警惕道:“喂?”
蘇墨晚開口便是氣勢洶洶的質問:“墨景浩,語柔哭着跑回來了,老夫人很生氣,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墨景浩嚇得蹭得一下站了起來:“我沒有!這次真的不關我的事,是大哥跟一個嫩模在辦公室裏卿卿我我,被白語柔撞見了,白語柔扇了那女人一巴掌,那女人就把咖啡潑她身上了。”
蘇墨晚開的是公放,客廳裏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墨老夫人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來,憤怒的看向墨亦辰。
剛結婚,他居然能幹出這種事?!
大伯母也愣在原地,氣的恨不得鑽進手機裏堵住墨景浩的嘴。
蘇墨晚勾脣,笑眯眯道:“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你調戲嫂子的毛病又犯了呢,既然不是,那就掛了。”
墨景浩噎得臉都白了:“沒有,絕對沒有!”
“嗯,那沒你啥事了!”蘇墨晚說完便掛了電話。
墨老夫人氣得拿起桌上的橙子就朝墨亦辰砸了過去:“你個混賬東西,怎麼能幹出這種事!”
墨亦辰下意識的一躲,沒有被橙子砸中。
“你還敢躲?”
說着,抽出茶几下面的雞毛撣子。
“看我不打死你個小兔崽子!”
大伯母連忙上前去攔:“媽,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景浩說的不一定是真的!”
墨老夫人氣的胸膛起伏:“你還敢包庇他?亦辰變成這樣都是被你教壞了!”
說着朝着大伯母也揮了下去!
“啊,媽!”大伯母驚愕道。
她沒想到太太居然真的打她,可她也不敢對老太太還手,只能一邊勸一邊躲。
蘇墨晚拉着白語柔往後站了站,躲到安全的位置喫瓜。
她問:“你跟墨亦辰到底怎麼回事?真的是被嫩.模潑的?”
提起這個,白語柔眼眶就紅了。
“晚晚,墨亦辰根本不喜歡我,他娶我只是爲了墨家的臉面,昨晚他根本就沒碰我。”
“今天我特地熬了滋補的鴿子湯給他,我希望他能看到我的好,可沒想到一進他辦公室,居然看到他跟一個女模特抱在一起……”
“我當時太氣了,沒忍住就扇了那女人一耳光,對方就端起茶桌上的咖啡潑了我一身……”
蘇墨晚倒是沒想到白語柔還有這麼彪悍的一面。
差點給她鼓掌,稱讚她打的好。
只是不被那女人潑到咖啡就更好了。
蘇墨晚道:“那墨亦辰呢,他就任由那女人潑你?”
白語柔眼眶更紅了:“他,他說我妨礙他工作,以後不準去公司找他,就把我帶回來了……”
蘇墨晚嘴角抽了抽,大伯母也這麼說,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她擡頭對着墨老夫人道:“奶奶,小白身上都被咖啡燙紅了!”
墨老夫人一聽,更是氣上加氣,本來要放下的雞毛撣子,頓時輪得更加用力起來!
“蘇墨晚,你給我閉嘴!媽,別打了!”大伯母焦急的勸着。
白語柔不忍墨亦辰被打,睫毛輕顫。
蘇墨晚見她如此癡情,猶豫了下,打算告訴她墨亦辰病情的事。
“小白,你有沒有想過墨亦辰可能是故意的?”
“故意?”
“嗯,故意讓你討厭他,其實他有……”蘇墨晚壓低聲音。
“蘇墨晚,你個攪屎棍子!”大伯母氣急敗壞的衝過來,伸手就要教訓她。
蘇墨晚一驚,連忙閃身躲開,後面的話沒能說完。
蘇墨晚雙手抱在胸前,無語道:“大伯母,你兒子惹了奶奶生氣,關我什麼事?”
大伯母柳眉倒豎,正要開口,卻被墨老夫人一雞毛撣子打在了屁股上。
墨老夫人氣道:“我看你纔是攪屎棍子!”
“媽!”大伯母還從來沒有被老夫人這麼罵過,氣得臉色漲紅,卻又拿老夫人沒辦法。
墨老夫人也打累了,氣喘吁吁,出了一身汗,倒是活動了筋骨。
“好了,小兩口的事讓他們小兩口自己解決去,你一個當婆婆的天天瞎摻和啥?”墨老夫人當然猜得到大伯母的心思。
大伯母心高氣傲,愛慕虛榮,對權勢慾望極強,而丈夫總不能讓她如願,於是便把所有期望壓在墨亦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