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體相俯身,白首相協,稽查古籍,周興於姜,鳳鳴岐山,渭水流焉。漢興於沛,鼎於定陶,王治天下。
明允者,宗室元子,承祧行慶,端在元良,內輔弼於君父,外破國於四方。
今業以成年,是又命使奉以璽、冊,授渤海國公主-雲曦爲太子妃,共承宗廟,以安社稷,昭示天下,備成家禮,羣賢畢集,於戲。
合上了手中的聖旨後,郝處俊繼續唱曰:“授冊”,殿中省的兩名女官,捧着金冊和璽印跪呈上去。
雲曦單手持扇,一一拿起,聽到“遞冊”後,又隨手放了回去。
“興,附福。”
聽到這句話後,李賢長長的出了口氣,這沒完沒了的禮總算是行完了。他媽的,額頭、膝蓋都快破了。再這麼搞下去,合巹禮也不用行了,他們這對新婚夫婦直接送太醫院得了。
真不知道是那個孫子發明的這條禮儀,將規制定的如此繁瑣,也真是服了。......
緊接着,受了殿內衆臣的賀禮後,李賢與雲曦終於回到東宮,行合巹禮,如中宮儀。這個就比較簡單了,“合巹”禮纔是真正成爲夫婦的禮儀,類似於交杯酒儀式。
先是同享俎中,沒什麼鹹擔的魚肉,然後將席上特設置由以瓠剖制的兩瓢,李賢與雲曦各執一瓢,飲了安食的酒,這是爲了表示夫婦一體、尊卑等同的親密。
禮畢後,揮退陳媚等人後,李賢按照規矩道:“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從今以後,你我一體夫妻,共渡此生!”
“謹遵君命,同聲自相應,同心自相知,同聲若鼓瑟,合韻似鳴琴。”,話畢,二人相識一笑,碰了一下杯,一飲而盡。
行了,到這,大婚的勞什子規矩也算完了。李賢與雲曦各自起身,拆着身上的“零碎”。好好的吉服,弄這麼多珠玉寶石掛在上面,墜的領口緊緊的,說話都不方便。
按照禮制來說,這些都是要宮人伺候的,可李賢二人卻都是不喜歡被規矩拘束的人,所以還是自己來,自在些,說體己話也方便。
“我說,你是不是該對給你這份榮耀的男人,說點什麼?”
且不說武碧娘,李洛水突擊給雲曦“補****妃的禮儀和宮規,就憑雲曦出入宮廷這麼久,也該明白太子正妃,代表着什麼。
可雲曦笑嫣嫣的回了一句:“殿下,你想讓臣妾說什麼?”
“那當然是孤願意聽的!”,往軟塌一靠,翹着二兩腿的李賢,就等着聽幾句恭維的話。
對外朝的臣工,這恭維話就是拍馬屁,李賢沒那個興致聽。可雲曦就不同了,是他的妻子,說的是情話。
很是認真的,盯着李賢看了一會,雲曦卻沒有說話,轉過身去,指了指自己的腰,示意她腰痠了,讓李賢給捶捶。
唉,算了,她呀,粗枝大葉習慣了,選她的時候,不就是看重她的真性情了麼?所以,也沒必要指着她世家、勳貴家的小娘子一樣,知書達理、溫婉可人。
“臣妾知道你想聽什麼,可我偏偏不說,殿下不也沒對臣妾說過那樣的話麼?”
笑嘻嘻的雲曦繼續道:“咱們倆,熬着吧,看誰熬不住,先說出來!”
人人都把太子當未來的皇帝,又敬又畏,可她卻把李賢當了普通人。不管他是雍王、還是太子,亦或者將來成了皇帝,李賢依然是那個與她相知相許,相伴相惜的少年郎。
“熬着唄!生同衾、死同槨,你是孤的正妻,這輩子都得捆在一起。”
“熟歸熟,這都累了一天啦,咱們是不是該休息了?”
聽了李賢這話,又感覺到腰身上的手,開始不老實,雲曦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方纔那“囂張”的勁頭兒也沒了,只是像蚊子一般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開始幫李賢解吉服上的衣帶。
給李賢寬衣,雲曦不是一兩次,可今兒與過去畢竟是不一樣的,尤其想起武碧娘給她補的那些“宮課”,更是讓覺得臉燙的很。
龍騰鳳翔、乾坤和樂、盟結良緣、琴瑟在御,行過“夫妻之禮”後,疲倦的雲曦已然入睡。而李賢看了自己身邊,禁着鼻子睡覺的新娘,微微一笑,還很貼心的爲她蓋好了被子。
要論才色、門第,五姓女絕對當世第一,可李賢與大多數人的婚姻觀不同,門第、出身、教養、學識、情趣都不重要。天家富貴至尊,誰還能高過皇家去。
李賢做了太子,也註定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東宮的嬪妾一定日漸多起來。而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統御六宮,母儀天下。
娶妻,尤其是正妻,最重要是順心,情投意合、同甘共苦。從李治身上,他就總結了一點,正妻一定要相知相依,互相信任。
否則這後宮就一定紛爭不斷,相比那些抱着極強功利性的世家女們,李賢更看重他與雲曦少年時無聲的守望。
至於,她不會的那些權謀、女紅什麼的,完全不是問題。上有武后,下有永寧,時間一長,她就是再笨也學會了,李賢只需要有足夠的耐心就好。
李賢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辰睡下的,可他卻是被外面的陳媚敲門聲敲醒的。按照規矩,小夫妻翌日要去給帝后請安。因爲怕他們誤了時辰,所以便由宮中女官負責叫起。
在陳媚等宮人的伺候下,李賢與雲曦,洗漱、更換袍服,用膳。
“愛妃,還別說,你穿這身,還真是與從前大有不同?”
“漂亮吧!恩,臣妾也覺得不錯,不僅做工好,穿在身上也舒服,比臣妾原來那些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