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章懷太子傳 >第二百七十一章 抓到一個二五仔!
    英國公-東廂房

    頭疼的李賢,單手撫額,揉着太陽穴。阿史那暕放下一盞茶後,恭聲稟報,李象、李厥二人,已經在外面候着了。

    待李賢恩了一聲後,阿史那暕才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趕快,隨即恭身退了出去,一步都不敢慢,生怕耳朵多餘,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事。

    在天家門庭當差,首先要學會裝聾作啞,否則殺身之禍,必不遠矣,這是他娘定襄縣主告訴他的爲官之道。

    而李象、李厥兩位過了氣的皇室子弟,進屋之後也依着規矩,向李賢行了君臣大禮。

    看着他們二人有些蹉跎的臉龐,李賢不由感嘆,貞觀十七年的一日之變,就讓多少人的人生際遇發生了改變。

    如果李承乾沒有鋌而走險,現在跪在這裏的也許就是他啦!

    “陛下已經下旨,追贈恆國公-李承乾爲荊州大都督、恆山郡王,諡號爲愍,以親王之禮,遷葬於昭陵。”

    “可走的時候,並沒有說讓不讓你們襲爵,重入玉碟之事。所以,這事,嗯,也就在孤許與不許之間。”

    按照禮制,李承乾被追贈郡王,那他們倆也能撈個公爵噹噹。這個待遇已經不低了,比起那些眼吧眼望的小宗子弟,不知道強多少。

    但尷尬的是,李治卻把這個施恩的機會交給了李賢,所以二兄弟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進退榮辱,全都在李賢一念之間。.biqugé

    讓他們襲爵,不難!可李賢想知道的是,誰給兄弟二人出的注意,來驚擾久在病中的李勣,讓他大傷心神的。

    千萬別說是他們倆個庶民身份的宗室子弟面子大,就算是當朝親王求見,國公府的人因爲李勣之病,稟不稟告還在兩可之間呢!

    所以,出這個注意,把他們引到李勣面前的,必然是跪在正堂外,英國公府的子孫之一。外人,根本就做不到。

    “說不說在你們,讓不讓你們襲爵,在孤!”

    “兩位兄長在黔州熬了幾十年,不會因爲這麼個人,就耽誤了自己的終生吧!”

    人心往往是經不住考驗的,他們兄弟在煙瘴之地苦苦熬了幾十年,受盡了白眼,心裏就不委屈麼?同樣都是太宗的子孫,李賢可以呼風喚雨,他們卻連口安生飯都沒有,心裏能平衡麼?

    李賢的話很明白,只要說了那人是誰,出了這個門,他們二人就是國公了。如果李賢心情好,還可以賞個一官半職,他們下半生的富貴,也就有着落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誘惑,李賢就不信,他們倆能守住良知的底線,一聲不吭,眼見着機會從手流走。

    但過了好一會兒,兩兄弟就是俯身於地,默不作聲。

    李賢也又加了一磅:“君恩如流水,一去不復返,機會只有一次。”

    還不說?我去!這倆人,還真是有種啊!

    “來人,把杜懷恭那個混賬,給孤拿過來!”

    “啊!”,李賢這話一出,二人迅速擡頭,嘴巴張的能放下一顆雞蛋,臉上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其實,他們不用驚訝,因爲李賢完全是懵的。懵他的原因,就是因爲在正堂的外所有人中,他哭的是最傷心的一個。

    捶胸頓足,情不能制,跟死了親爹一樣。這就是很招人懷疑了,一個女婿對岳父,能有多少情義,哭的比兒子還傷心。

    捫心自問,今兒要是死的是大祚榮,李賢可做不到他這樣-要死要活的。

    而且,這個女婿,與李勣的關係,還很不好,平時也沒有多少往來。亦沒有在仕途上照拂與他,以至於其現在還是個小小的倉部郎中。

    就這種待遇的女婿,能對李勣這位太子的恩師,有多少真情實意?還趕不上,他與大祚榮之間呢!

    “行,就看在你們這個“啊”上,孤也算是你們說了。”

    “人啊,得有堅持。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嘛!”

    “明日,中書省、宗正寺的屬員,就會到府傳旨,你們下去吧。”

    不是李象、李厥不仁義,不給杜懷恭求情,實在是他們,在李賢這位行國君之實的太子面前,什麼都不是。

    說多了、說少了,都有可能讓結果更糟糕。面面相覷之後,兄弟二人,只能嘆了一口氣,躬身推了出去。

    對於李象、李厥客氣,那是因爲他們都姓李,大夥身上都流淌着,太宗皇帝的血脈,是自家人,不應該煎迫太甚。

    可對杜懷恭,這個英國公府的二五仔女婿,李賢就沒有那麼好的脾氣。二話不說,進來先讓阿史那暕賞他一頓“貼餅子”。

    且不說他身後有沒有人指使他,單憑他使的這頓壞,他就活該捱揍。揍,揍他是輕的,要是告訴李敬業他們,栽了他都有可能!

    “倉部郎中,多大個官兒,太液池裏的王八,也比你這號人多吧!”

    “佛面上刮金,你也配提刀弄仗的抖機靈使壞!”

    “不用埋怨李象二人,沒有他們,你乾的事,就沒人知道了,難道這國公府中的人,都是瞎子!”

    李賢火了,阿史那暕下手也就沒了機會,幾拳就敲打了他滿嘴的大黃牙。也就是,從今兒開始,杜懷恭就只能喝稀粥過活,嚼果對他來說成了一種奢望。

    不過,能喝上稀粥,他就該上廟裏還願去了。因爲惹怒了太子爺,能不能看到明早的日出,完全是個未知之數。

    也許,李賢興致一起來,直接扔到墳塋中,給他岳父老泰上殉葬去。

    嗚嗚......,“太子爺,臣,哦不,罪臣實在是糊塗了,您能不能給指條明路。”

    在地上打滾的杜懷恭,繼續哭道:“就是死,您也得讓罪臣,死個明白吧!”

    得,他他媽委屈上了!都委屈是吧,老子打的就是委屈。隨即又命阿史那暕再狠狠地操練他一頓,不打得他親媽都認不出來,不準停!

    “說,你爲什麼不顧司空在重病之中,仍然讓李象兄弟來叨擾他?”

    “非親非故,你憑什麼幫兩個貶爲庶人的宗室子弟?”

    “仗義?你大爺仗義,你要是仗義,能坑你老岳父?”

    糊弄鬼呢?這跟看片不快進的道理一樣,純屬扯淡。

    看看他這慫樣子,要是能幹出仗義的事來,李賢敢把名字倒過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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