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章懷太子傳 >第二百七十四章 糖餅!
    長安崇仁坊澤王府正堂

    吳王-李仁,琅琊王-李衝,面無表情的看着瑟瑟發抖的澤王-李上金。他們倆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澤王觸犯宮禁,驚了陛下的駕。

    二王也真是佩服李上金,剛從宗正寺出來多久啊,又生事,他是覺得自己屬貓的,有九條命嗎?

    拜託,生事之前,先搞清楚自己的地位,你不是皇后所出的嫡子,東宮可是不會庇護他的。

    而且,好好當個臣子不行麼?爲什麼要生事,庶出的親王招惹太多的是非,能活多久可是個未知之數。

    “澤王,你這不像話了吧!好歹是個親王,能不能有點出息。”

    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李衝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就這貨色,還時不時的去招惹東宮,他就不怕太子捏死他?

    可見到李賢陰沉臉,身後的侍衛,拖進來兩具宦官的屍體,二王的面色爲之一變,面面相覷,心中一齊暗道:完了,事大了。

    抖了下袍子,自顧的坐下來,李賢毫不留情的挑破了窗戶紙,點破了李上金與梅妃-蕭氏之間的“孽情”。

    此話一出,不僅雙腿變軟的李上金直接跪了下來,而李仁、李衝,也都面露駭然的看着膽大包天的李上金。

    真正的猛士啊!妥妥地逆子啊!穢亂宮闈,我的天啊,就是把他們倆閹了,也不敢幹這種事啊!

    是誰,給了李上金這種勇氣?平時見他沒什麼腦子,二王真沒拿他當塊料,誰能想到這小子悶聲幹“大事”,他是真秀啊!

    而李賢也是招了招手,捧着一堆本章的程伯獻,將奏本都扔在了李上金的腳下。

    待程伯獻退出去後,李賢才開口言道:“老三!你呀,就是不惜福,知道麼?”

    “這些本章,全都是參你的。要是沒有父皇保着你,你覺得你能活到今天嗎?”

    “可你呢,非但不自省,不感念浩蕩聖恩,竟然穢亂宮闈,讓父皇病上加病。”

    “你狼心狗肺,禽獸不如,你就是大唐的逆臣,李氏的孽子。”

    此刻李上金腦袋是一片空吧,身體完全抖成了篩子。前半夜從宮裏逃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次怕是很難過關了。

    但還是心存僥倖,希望皇帝念在父子親情的份上,息事寧人,裝一次糊塗。

    可看到李賢來了,他就明白了,今兒就是他的大限。

    “太子殿下,臣糊塗,臣糊塗!”

    “殿下,看在兄弟情分上,您幫我求求情。父皇最聽你的,你幫幫我吧!”

    “我保證,只要能過了這關,一定結草銜環報答殿下,再不敢與你作對了。”

    心神失守的李上金,一邊語無倫次的說着,一邊抽着自己的耳光,親王的威儀,一掃而盡。見李賢不說話,還趕快歸行幾步,抱着李賢的腿就不放手了。

    人就是這樣,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便不會放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這就是人性。

    可李賢,因爲李勣的薨逝,因爲皇帝的病倒,心裏壓了一股氣,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谷狥

    含怒的李賢一腳踹中了李上金的胸口,直接把人踢到正堂的柱子下,踢得他趴在地上,連吐了兩口鮮血。

    “你還有臉求情,如此大逆不道之罪,誰人能赦?”

    “孤要是你,早就拔刀抹脖子了,還他媽舔着臉活着。”

    面對李賢的指責,李上金咬牙爬了起來,一邊磕頭,一邊口稱他是豬油蒙了心,是那個賤人勾引他的。

    “來,你們倆說說,這話你們信麼?”

    這話可是能把人氣笑了,那蕭氏的三個月身孕怎麼解釋?難道還是皇帝搶了他的“禁錮”不成?說什麼糊塗話呢?

    信?信就怪了!

    李上金這番一推六二五,更是讓人看不起。一點男子漢的擔當都沒有,李賢就不信蕭氏生性下賤,就願意跟你?

    撇了李上金一眼後,李仁、李衝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這事可是皇帝親眼所見,那兩個太監也是澤王的人,就這證據還不充足。

    而且,李上金要不做賊心虛,他幹嘛怕?而且,宮妃是沒辦法出宮的,不是澤王上趕着,難道還是蕭氏自己跑不出來與他媾和的不成。

    “那你要怎麼處置我,不,我的妻兒!”

    他是寡婦死兒子,徹底沒指望了,所以還是問問妻兒比較實際。

    這事畢竟是家醜,李賢爲君父着想,自然要高高擡起,輕輕放下,斷斷不敢聲張,讓皇帝的名聲受損。

    “你說錯了,不是孤要處置你,是父皇。”

    “你猜的沒錯,家醜不可外揚,孤也不想父皇的聖明被玷污,所以。”

    所以,李上金的犯了宮禁,驚了聖駕,自知罪責難逃,跳宮河自盡。奉聖諭,褫奪爵位,銷燬玉碟,廢爲庶人,以庶民之禮安葬。

    至於,他的子嗣,那就看他自己了。李賢願意跟他玩一個遊戲,看看他的運氣如何。

    聽到有緩,李上金急切問道:“什麼遊戲?”

    “簡單。”,對外招呼了一句後,就見到程伯獻,那這一塊巴掌大的糖餅放在了李上金的面前,順便還給了他一根繡花針。

    糖餅上寫了一個“死”字。只要李上金能在三炷香內,用這跟繡花針,完好無損的將死字摳下來,他的妻兒便可以活下來。

    看了看手中的針和糖餅,李上金失神道:“父皇的旨意,真的是要殺我全家?”

    這話是廢話,只要李上金的兒子還活着,便會時刻提醒李治,其父給他帶來的恥辱。聖意雖然沒有明言,但意思就是這個。斬草不除根,吹風吹又生,不殺了,難道等着他們長大了復仇麼?

    可李賢呢,不願意濫殺無辜,願意給李上金個機會。成不成,完全看他自己,他兒子們的性命,就掌握在他自己手中,是死,是流放,就在這一哆嗦。

    就在李上金哆哆嗦嗦,猶豫着怎麼下手的時候,程伯獻已經將澤王妃及他六個兒子,都壓在了正堂之外。

    看着他痛哭流涕,自責的模樣,李賢心裏一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作繭自縛,說的就是他,如果他不是不忠不孝,李賢怎麼有機會,爲老師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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