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章懷太子傳 >三百零九章 將使壞進行到底!
    收集人才,有時候就跟收集卡一樣,少一個都覺得處處不得勁!有了宋璟,李賢覺得還不夠好,隨即將濮州司倉參軍-姚崇,調至兵部,任職郎中。

    而許昂履新後,京兆尹一職由馬遵接任。昔日人人都看不上的紈絝子弟,一越成爲從三品的大員,這般浪子回頭的傳奇,一時傳爲美談。

    與處事圓滑的許昂不同,馬遵行事怪異,處處透着無厘頭,很多人跟着爲一身市井之氣的府尹都相處不好。可拿他又沒有辦法,誰不知道他是皇帝在潛邸時,就跟在身邊的老人呢!

    “馬遵,最近參你的人可是不少啊!”,在宮中閒來無事,李賢特意換了一身便裝,來市面上看看。

    順便叫上馬遵,聽聽這位長安城的父母官說說,他這位“飽受爭議”的京兆尹,該如此在權貴林立、百業繁榮的長安,坐穩自己的位置。

    從言傳身教、家學淵源的角度來講,馬遵就是再遲鈍,這麼多年看他老子-馬載的做事,也該學會了。

    況且,這傢伙的精明,李賢心知肚明,否則也不會將京畿之地交給他。

    “六爺,您瞧,這世面上已經恢復了到靖難之前,百業興盛,商業繁榮。”

    “至於,因爲有些人想要填補靖難期間,市面空缺出來的利潤未果,便攻訐於臣,臣不想解釋。”

    馬遵太知道皇帝的想法是什麼了,對於那些爲富不仁,對百姓敲骨吸髓的傢伙,他從來都是深惡痛絕的。

    靖難之役,陰差陽錯的影響了長安各階層,尤其是關乎民生的商業。馬遵的意思很簡單,小商人、百姓,可以“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盡情施展自己的想法。

    至於,那些勳貴、世家,參與進來也不是不行。但必須在京兆府的掌控之下。想如從前一般,爲了些許配方、技藝,就逼死人命的事,將一去不復返。

    爲李賢倒了一杯“梨花釀”,馬遵又恢復了賤兮兮的表情,躬身說道:“六爺,您不會受了什麼枕頭風,特意來關照臣的吧!”

    恩?

    枕頭風,什麼鬼話?

    皺了皺眉頭,李賢將“梨花釀”一飲而盡,隨即又敲了敲桌子,示意馬遵添酒的同時,還讓他有話就痛快了。

    “六爺,您不知道?”

    馬遵也很詫異,於家是於德妃的母族,他們在市面肆意擴張,欺行霸市,甚至還在京畿九縣圈地,皇帝竟然一無所知?

    我的乖乖,是百騎司在喫乾飯,還是有人在堵塞聖聽?

    完了,我這個大嘴巴,這下可把德妃娘娘給得罪了。此事可的馬遵恨不得抽自己倆嘴巴,疏不間親,皇帝枕邊人,怎麼回錯呢?

    看馬遵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樣,李賢的臉也冷了下來:“說!”

    額,見皇帝動怒,馬遵對四下看了看,此時的包房中,除了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羣,就沒有別人了,似乎真的是個說真心話的地方。

    “陛下,別看您的嬪妃少,可不省心的,大有人在。”

    “德妃的胞兄,於知微(兗州都督),于光遠(陵州刺史)最近可是活泛的很。”

    於凝在東宮雖然是不受寵的存在,但在靖難之役時,追隨皇后,患難之中並沒有像房氏一般倒戈,所以李賢登基之後,被晉爲德妃,地位僅在皇后、段淑妃之下。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德妃的父親,太僕寺卿-於立政,也謀得了監修國史的美差。在大唐,這可是宰相纔有的特權。於立政雖然不是宰相,卻享受了宰相的待遇。

    而他的次子-於知微,三子-于光遠,在李賢登基之後,接着“養病”爲由,賴在長安不走,專門針對那些被“清理”的勳貴產業下手。

    其實,按照皇室的定例,皇后、嬪妃都在議親議貴之後,皇帝登基之後,受先要冊封的就是他們,然後再是功臣,這都是有前例可循的。

    可李賢呢,偏偏只封了功臣,把他們給忘了,所以這兩位國舅爺,便只能自己找補來了。

    吏部尚書-裴居道,及馬遵的前任-許昂,對這兩位國舅爺,都沒什麼辦法,只能是好言相勸。

    但馬遵不是慣孩子家長,上任之後,立刻派差役,掃了他們的產業,將他們霸佔的街鋪,統統還給了百姓。

    那些參奏馬遵的奏本,想來也有一些人受了於氏兩兄弟的授意。有楊再思這個前例在,御史們當然不敢無視皇親國戚的要求,所以。

    恩,“行啊!搶佔朝廷賣給百姓的商鋪,在天子腳下圈地佔房。”

    “那些被搶了的百姓,是敢怒而不敢言,心裏還不知道該怎麼罵朕這個皇帝呢!”

    刺史、都督?都他媽改行當強盜,上手搶了,還當什麼官兒。李賢當即把程伯獻喊了進來,責令其申斥吏部尚書-裴居道的老好人作爲。

    同時,責令吏部立即開據革單,剝奪於知微、于光遠的官職,貶爲庶民。除於立政太僕寺卿、監修國史之職,勒令其在府自省。

    “陛下,這是,是不是有些過了。德妃娘娘那呢?”

    呵呵,冷笑兩聲,李賢撇了馬遵一言,沉聲道:“你是不是想說,於氏是關隴世家,折了於立政父子的面子,朕就把於家給得罪了?”

    “朕是天子,得罪了又能怎麼樣!朕寧可得罪他們,也不想百姓在背後罵朕的祖宗十八代。”

    馬遵這話,非但沒起到緩和的作用,反而讓李賢加重了對於氏兄弟的處罰。

    他們不是愛錢嗎?行,就滾到長安城外,根本苦力一起挖護城河的泥。也讓他們知道知道,老百姓的那點養命錢,掙的有多不容易。

    “他們幹苦力的時候,把長安的士紳都叫去看。誰敢肆意胡爲,欺行霸市,這就是下場!”

    這還真是拔出蘿蔔帶出泥了,李賢原本是來提點馬遵的,結果反而讓人家給提點了。

    媽了個巴子,這兩條臭魚,朕這個天子尚且不敢如此胡爲,誰給你們的狗膽。許昂去掏西域諸國,你們就敢來抄後路了。這還真是將使壞進行到底了,無師自通啊!

    李賢是個念舊的人,如果不是看在於凝靖難之時的忠心,李賢非得砍了這兩個狗貨不可。

    篳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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