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脣,她困惑的同他開口。
“子琛,你是在生氣麼?你表情好冷啊。”
“……”
“我沒說什麼讓你不開心的話吧?在我印象裏,你沒有這麼愛生氣的。”
在時淺的記憶中,慕子琛這個人,想要牽動他的情緒,向來是件很有難度的事。
“子琛。”
時淺揪着身上繫着的安全帶,蒲扇一樣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你是覺得我霸道了嗎?可我的性子不是一直都這樣的,之前即便我們沒有婚姻關係,你也是隻屬於我自己的,更別說現在我們都領證了,我們可是法律上都認可的夫妻。”
不知道究竟錯在哪,時淺試圖搬出他們的婚姻關係,爲她做依靠。
“沒什麼。”
慕子琛骨節分明的長指在黑色的方向盤上敲了下,在短暫的沉默後,聲音寒涼入骨。
“淺淺,我現在送你回家。”
“不,我不回去。”
時淺眨着眼睛,語調堅定的拒絕。她很確定慕子琛是生氣了的,她不想不明不白的離開。
再有,原本她就有想跟慕子琛更多親近的想法,她內心裏非常迫切的想要消除掉她和慕子琛之間那種莫名產生的隔閡感。
“你去哪我就去哪,子琛,我要跟你在一起。”
男人深色的眼睛在時淺臉上快速掃過,“我現在要去公司,淺淺,我今天都會很忙,沒辦法陪你,你跟着我怕是會無聊。”
眼睛轉了轉,有點懷疑慕子琛是存心用這樣的話驅逐自己,時淺搖頭,堅持着。
“沒關係,我這麼大的人了,我會自己找事做,我有手機,實在無聊的話,我可以打遊戲,也可以看電影。”
對他的公司,她目前也處於一無所知的狀態,其實,眼下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她私以爲沒理由不去,剛好,順帶的她還能查個崗。
慕子琛牽了牽脣角,舌尖在菲薄的脣瓣上潤了潤,沒再同時淺爭辯,“那隨便你吧。”
聽到他答應了,時淺開心的努努嘴,垂下眸子,開始擺弄手機,刷起新聞。
“淺淺,我方纔離開別墅的時候,打不到車,讓子琛送了我一段,在車上,我聽他接了個電話,好像是說你過去醫院看陸川了?我看他挺生氣的,看那樣子要過去醫院堵你,怎麼樣?你們沒遇見吧?”
“我原本想馬上給你發消息,告訴你這個事的,可是就那麼不巧,我電話沒電了,我這才充上電,剛剛開機,淺淺,我很擔心你,我都要急死了。”
微信裏,許菡煙的消息跳出來。
時淺上下磨了磨齒尖,默了一會,順着消息將對話框點開。
她看着許菡煙的信息,挺矛盾的。.七
在她的認知裏,她同許菡煙一直都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可就她現在,就她雙眼看到的,她也真覺得許菡煙在覬覦她的男人。
她沒辦法完全界定到底是不是她過分敏感,但這種感知讓她無形中對許菡煙產生了一道極深的隔閡。
她不喜歡許菡煙看慕子琛的眼神,也很牴觸許菡煙當前在字裏行間對慕子琛的稱謂,她叫慕子琛爲子琛了。
“遇到了,菡煙你放心吧,我有跟他解釋的很清楚,陸川那邊,我以後真的都不會再去看了,子琛不開心,我不想再做讓他不高興的事。”
許菡煙看着時淺回過來的消息,化着濃妝的臉上表情幾度扭曲,猙獰的不行。
慕子琛沒計較麼?她又白費了心機?可爲什麼在時淺的事情上,他什麼都能忍。
他的自尊,他的驕傲,到底都被他至於何地?
“我和陸川過去的事,既然忘了那就忘了,能忘掉的必然都是不重要的,有機會的話,你也幫我跟他說一下,你告訴他,那些過去,他真的不必記着了。”
“菡煙,能嫁給子琛,你知道的,那是我心心念念,一直以來最大的夢想,我現在既然實現了,我就只想好好跟他在一起,跟他平靜的過日子。”
“……”
時淺其實還是不懂,到底爲什麼她會跟慕子琛以外的異性有那麼過於親密的交集,接觸。
但她不想一再的去惹慕子琛生氣,而且,就像他說的,過去翻篇了,她一味在陸川這部分執着反倒不合適。
完全徹底的堅定了信念,時淺同許菡煙做着明確的聲明。
“淺淺,這些話我會替你說,但我相信,即便我轉達也不會有什麼用,陸川那人,他是一顆心都在你身上,執拗的很。”
“不誇張的講,這麼說吧,你對慕子琛有多執着,他就對你就有多執着。”
許菡煙很快回復過來,她能感覺出時淺的決心,所以,這會她很機靈的並沒有繼續對時淺做什麼思想工作。
明知道會被拒絕的事,那是沒必要做的,她也擔心自己被時淺提防,戒備。
不需要急在這一時半刻,陸川這條線,晚些時候,肯定還是能派上用場。
“他怎麼想我左右不了,但我的態度就是這樣,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沒再繼續聊下去,時淺撇了撇脣瓣,從微信退出去,重新刷起新聞。
“淺淺,到了。”
車停下來,時淺擡頭,眼下已經是海城寸土寸金的地段。
“子琛,你公司在這?”
鼓了鼓腮幫,時淺透過車窗,看着四周林立的辦公樓。
“嗯,下車吧。”
男人惜字如金,微點了點下頜,慕子琛很快從車上走下去。
時淺有點拘謹的小心跟在慕子琛身後,早在看到他們現在居住的別墅,她就有知道,她對他的財力低估了。
這會看見慕子琛公司的辦公大樓,她止不住又狠狠地驚訝了下。
“子琛,這幢辦公樓,我能問問你是租的還是買的麼?”
時淺知道,她問這句話多少有點俗了,但沒辦法,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你覺得這是我租的?”
慕子琛眉梢挑了下,時淺的問題把他逗笑了。
“唔。”
雖然沒有正面迴應,不過慕子琛的態度已經能夠說明問題了。
時淺大大的眼睛眨了又眨,她慢騰騰的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袖口,像是撒嬌,又像是有一點莫名的拘束感,眼底泛起明顯的崇拜,“子琛,你好厲害,你現在真的好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