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看到了啊,那份快遞成功的勾起了時淺的好奇心。
那她這會怕是跟慕子琛之間,已經鬧了不愉快吧?
呵,那個時候的事情,她就不信慕子琛不犯膈應。
在慕子琛的認知裏,在所有人的認知裏,時淺在那會可是做的又絕又狠,她徹徹底底辜負了慕子琛的感情。
“你都知道了?”
用驚訝的語句回覆着時淺消息,許菡煙坐在沙發上,擡手拿起倒滿紅酒的杯子,不急不躁,極有興致的品着杯中的紅酒。
“那個時候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但也不是特別多。”
“……”
“在你家有個做了二十幾年的保姆,你還記得麼?叫什麼名字,我是記不住了,反正就是她的女兒,子琛好像當時意識不清楚,說是被人設計,中了那種藥還是什麼的,他誤進了那個女孩的房間。”
“總之,第二天的時候,那個女孩站出來指控他,當時他還在牀上,人還沒醒。”
“也算是……就人贓並獲吧,那個罪名坐的特別實。”
時淺看着許菡煙發過來的消息,握着電話的手指又抖起來。
許菡煙提到的那個女孩,她隱隱的有一點印象,那個女孩性格十分內向,她媽媽是他們時家的住家保姆,而她,她就跟着她媽媽一併住在他們家。
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就在他們家發生了這樣的事麼?
那她當時到底在做什麼?
突然很憎恨她的失憶,坐在牀上,時淺擡手用力的砸着自己的腦袋。
“淺淺,這些事,其實你要是想知道,你不如問子琛,沒有人會比他那個當事人知道的更清楚。”
“你問我的話,我這些也就是道聽途說,我講的不見得就是事實,可我真心覺得,以子琛的人品,還有他那個人的冷淡,他不太可能做出那樣下作的事情。”
“那我呢?我在事發後,我做什麼了,菡煙,你知不知道?我有沒有去找我爸爸,或者,我有沒有爲了這件事做什麼努力?”
時淺的手指因爲用力變得發白,骨節在肌膚下極其明顯。
“你啊……”
故意的賣着關子,許菡煙刻意又等了幾秒才慢悠悠的繼續回覆。
“你很氣憤,覺得他是個人渣,敢做不敢當,子琛那些事,我是不瞭解,可你的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在我面前沒少罵他,說把他罵的狗血淋頭那也不爲過了。”
“你說他很噁心,是最噁心的男人,特別堅定的跟他劃清界限,然後很快你就結識陸川了,你說跟陸川在一起很開心,反正,你說任何男人都比慕子琛要來得乾淨,你覺得慕子琛特別虛僞,你覺得他髒。”
“……”
她會用這種話說慕子琛麼?
時淺將許菡煙發過來的文字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幾遍,一張臉慘白慘白的。
“淺淺,我覺得這件事你是處理的過於草率了,但這種事,我作爲一個旁觀者,我是沒辦法太多介入的,除了尊重你的想法,我也做不了別的。”
“可我怎麼會那麼說?我怎麼會不相信子琛呢?”
“……”
沒有心思發那些慢悠悠的文字,直接按住語音輸入,時淺說話的調子裏滿是哽咽。
許菡煙聽着時淺發給她的語音,眉角無所謂的挑了挑。
“那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你爲什麼,可能你還知道什麼內情?反正,不論什麼內情吧,在這事上,我是相信慕子琛的。”
“……”
時淺現在從許菡煙那裏得到的消息,讓她感到痛苦。
迷茫極了,她不得不去想,她是不是曾經那麼沒心沒肺。
或許她真的犯蠢了?
只要是同慕子琛有關的事,她總是不淡定的厲害,她總是沒辦法理智思考。
當時,真的要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估計,她肯定是要被刺激的發瘋。
可那樣,她就要否認掉慕子琛的一切麼?
不想再同許菡煙聊下去,逃避的,事情直接將電話關機。
時淺這會生怕許菡煙還跟她說什麼其他的話,她生怕得知到其他,她對慕子琛的背叛。
唔,好像到這會,她有點明白了。
爲什麼他的朋友都很討厭她。
的確,結合現在她獲知的這些信息,所有的事情都變得說得通。
她要是這樣的,呵,她要是在那個時候放棄了慕子琛,不去相信他,那她的確不是個東西。
驀的,時淺擡手狠狠地抽向她的臉。
很恨很恨,她恨那個時候的自己。
“你做什麼?”
“……”
男人冷厲的聲音嚇了時淺一跳,她手上的動作有點尷尬的停在半空中。
“時淺,你要做什麼?”
“……”
慕子琛單手抄袋,他隔空看着時淺,眉頭皺起來。
臉上毫無血色的時淺安靜的看了慕子琛幾秒,而後從牀上赤着腳風一樣跑到他面前,將腦袋一頭紮在他懷裏。
“子琛,對不起。”
“所有的一切都對不起。”
“菡煙告訴我了,我問了她,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當初會那樣,是我不好,是我不對。”
“……”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沒有辦法給你完整的解釋,或許,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有點語無倫次,時淺靠在慕子琛懷裏的腦袋胡亂的搖擺着。
愧疚到極致,她心裏在這一刻,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可是,子琛,我對你是認真的,我是真的愛你,我從來沒有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玩笑。”
“我以前每天都想方設法的追着你,想各種辦法吸引你,我怎麼可能是對你不認真。”
“……”
用力的咬住脣瓣,時淺仰着腦袋,一個字一個字講的認真用力。
慕子琛聽着時淺的表白,從頭到尾,情緒沒有起伏,這樣的他,讓時淺感覺到一種讓她無法接近的冷漠。
時淺現在的心思,慕子琛很瞭解,很清楚。
在書房的時候,他開了那部用來監控掌握時淺的手機。
時淺同許菡煙微信上聊得那些內容,他看的一清二楚。
這讓他饒是面對時淺情真意切的表白,他也沒辦法被撼動到分毫。
無論是從方纔那些照片上,還是從許菡煙的字裏行間,他都特別深刻的再度感受到了時淺對他的背棄。
有些事從來不是那麼容易被跨越的。
他可以不跟時淺過多計較,可他也不會再那樣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