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原本她就不能自欺欺人,當做那些不愉快並不存在。
現下,經過昨天,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慕子琛的黑臉,那些個過於天真的想法,她更是沒辦法有了。
疲倦的動了動手指。
躺在牀上,時淺想起身,可全身上下,她調動不出半點力氣。
剛起來一點,她便再度倒在牀上。
太累了,身上也疼的不行不行的。
慕子琛昨天太過了。
她曾以爲的極限,原來只是她以爲。
在昨夜之前,她從慕子琛身上感受到的過分的掠奪,其實還是他有收着的結果。
這一次,纔是他徹徹底底的放開。
嘴巴乾的不行,嗓子也隱隱的存在些不適。
吞嚥了下口水,時淺伸手有點艱難的往牀頭櫃上摸。
那裏有水杯,她很想喝水。
“叩叩。”
臥室的房門驀的被人從外面敲響。
驚了下,時淺急急地將手臂收回來。
說不上在怕什麼,可她這會,就是有點想躲避慕子琛的念頭。
“太太,您起了麼?已經十點了。”
“……”
“先生之前交代過,十點鐘要我上來看看您的情況。”
時淺聽着門外傭人的話,怔忪了幾秒。
與之前在家裏等着她醒過來,陪她一起喫早餐不同。
今天,慕子琛顯然離開了,他不在家。
“太太。”
得不到迴應,傭人在門外試探的繼續詢問着。
“我起了。”
淡聲開口,時淺嗓子啞的厲害。
過於嘶啞的聲音,讓她自己都有點接受無能。
可現在,在這些事情上,她沒有精力去想的更多。
“好的,那我這邊馬上通知廚房那邊幫您準備好餐點。”
女傭在門外應的很快,時淺沒再說話,算是默認。
心裏有個位置,好像怎麼都沒辦法舒服。
也不想喝水了,下意識的,時淺伸手去摸她的手機。
不過,在記憶中的位置什麼都沒找到。
煩躁的揉了下頭髮,她咬着脣,帶着幾分惱意的強行支起身。
有點意外的,電話最終被時淺在地上發現。
咬着牙,低低的抽着氣,時淺伸手將電話抓在手裏。
可找到電話絲毫沒有讓她變得開心,相反的,她更鬱悶了。
她在想,慕子琛起牀的時候,他沒發現她的電話掉了麼?還是說,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不想要幫她撿?
不知道爲什麼,可能因爲心裏已經有了點芥蒂。
明明這就是個雞毛蒜皮的小事,時淺卻止不住的在腦子裏一再的擴大化。
從早上她醒過來,得知慕子琛不在家,再到電話,每一件事,她都不由自主的上綱上線。
按亮屏幕,未接電話,微信消息,短信消息,齊齊出現在時淺眼前,程小柔和許菡煙都在找她。
只是,在翻看了一圈後。
時淺眼睛明顯暗了很多,她看到慕子琛沒有來過消息,從頭到尾,他什麼消息都沒有。
“要不,可能我這個主意有點那個,可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求助導員,我們跟導員說,讓導員介入吧,我就不信,老師的面子,她也不給。”
時淺捏在手心裏的電話震動,她看到程小柔從微信最新發過來的消息,齒尖無聲的磨了磨,手指將微信打開。
說起來,這件事屬於她不地道了。
她該想着,要給程小柔發個消息過去的,她能想象得到程小柔的擔心。
可昨天夜裏發生了太多的事,她完全沒精力記得這茬。
“箱子拿回來了,她沒怎麼樣我,小柔,你不用擔心了,抱歉啊,現在纔跟你說。”
“真的?那太好了,淺淺,你沒騙我吧?就季可心那個性子,昨天在班級裏,當着那麼多同學的面,她都毫無收斂了,私下裏,她能好說話?”
“……”
程小柔一直守在電話旁邊,看到時淺回了消息,一秒鐘都不耽擱的馬上把消息回過來。
她這會很矛盾,對時淺的話,又想信,又不敢信。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我不會騙你,那個季可心,我們是發生了點衝突,不過,喫虧的是她,不是我。”
看到程小柔文字之間的質疑,皺皺鼻子,時淺簡單的提及昨天的事。
“昨天我在包廂裏,直接倒了她一腦袋的酒,然後我就跑了。”
“啊?淺淺,你這話,真不是在開玩笑嗎?我怎麼覺得,你失去記憶後和失去記憶前,你變化有點大啊,這樣的你同之前比,好像簡直就是兩個人。”
在程小柔固有的印象裏,時淺不會主動跟人發生爭吵,更不會情緒外顯到跟人動手。
時淺看着程小柔發來的消息,訕訕的笑了笑,蔥白的手指很快回復的做着輸入,“之前在學校什麼樣我是不記得了,可現在的我,就是最真實的我。”
“或許,小柔,你可以重新再認識一下我。”
退出微信的對話框,時淺翻看着許菡煙在昨夜中斷的聊天后,繼續給她發來的消息。
“淺淺,你之前真的很愛陸川,你跟陸川的感情確實很好,實話說,你後來還告訴我,你說,你對子琛不是真的喜歡,你說你從來就沒愛過他,你遇到陸川,你才明白什麼是真真正正的愛情。”.七
“你說你對子琛更多的就是一種習慣還有徵服,你覺得他那個人太冷硬,每天像個沒感情的木頭人,像冰塊,你想看他爲你瘋狂,爲你發瘋沉迷的樣子。”
“可你也就是耍他玩玩而已,即便他沒出那樣的事,你原本也打算在他最愛你的時候狠狠地甩了他,所以啊,淺淺,你和陸川的事,或許你不該這麼武斷,你太草率了。”
“……”
時淺看着許菡煙這一番比昨天對她而言還要有衝擊力的話,手指緊緊地攥着。
出於本能的,她想全盤否認。
她是不記得了,可有些東西,她的感覺還在。
對子琛,她不會不愛,她承認,她有想征服慕子琛的強烈衝動和願望,但這樣的衝動願望是基於她對他的愛。
她沒想過要戲耍慕子琛,不可能,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