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夢迴18:做慕少的富貴花 >第73章 不確定性太多
    慕子琛終究還是沒跟時淺在住院的事情上拗下去,他在時淺的堅持下妥協了。

    臨走前,他很仔細的又聽傅予行說了一些注意事項,而後同來時一樣,小心翼翼的抱着時淺,將她一路抱出去。

    睏倦,疲憊感越來越深。

    回去的時候,時淺直接睡了過去。

    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整個都黑了。

    臥室裏沒開燈,靜悄悄的。

    “子琛。”

    時淺抿了抿脣瓣,低低的叫了一聲。

    她其實根本不指望慕子琛能聽到,叫他更多的是她一種下意識的本能。

    臉上木訥的情緒漸漸被低迷取代,舔了舔發乾的脣瓣,時淺用手撐在牀上,動作小心地想要起身。

    之前沒怎麼覺得疼痛的腦袋,這會受傷的位置似乎針扎一樣的疼起來。

    起先那種又暈又噁心的感覺,又來了。

    動作停住,難受讓時淺的呼吸變得一下比一下重。

    早知道這麼難受,她覺得,她還不如不要醒過來。

    很鬱悶的垮了垮嘴角,閉着眼睛,時淺有點自嘲的開始胡思亂想。

    “醒了?”

    房門驀的被慕子琛從外面推開,他語調關切的同她開口。

    “啪。”

    下一秒,臥室裏的燈被打開。

    時淺閉着的眼睛動了動,又過一會,她慢慢一點點睜開眼睛,適應着房間裏的光線。

    “我好像睡了很久。”

    呷了呷脣瓣,動作很慢的轉身,時淺讓自己的身體靠在牀頭上。

    “嗯,大概七個小時。”

    “……”

    慕子琛快步走到時淺身邊,他伸手摸了摸時淺的臉。

    “淺淺,現在感覺怎麼樣?噁心,頭暈的還厲害麼?”

    “……”

    時淺半仰着頭,呆呆的看着慕子琛,好一會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她在出神。

    他們之間,因爲她做的不好,因爲她深藏的心事,然後,由他單方面主動發起的冷戰似乎暫時是真的結束了。

    其實她挺不想到的,她沒預料到他們會是這樣和解的。

    只是……饒是如此,她依舊開心不起來。

    “淺淺,怎麼了?還是特別難受麼?”

    “不論有多難受,先堅持喫點東西,這樣等下也好吃藥。”

    “……”

    “淺淺。”

    慕子琛聲音很溫柔,他半蹲下身,在牀邊平視着時淺的眼睛。

    時淺心裏窩着的話,還是沒辦法講出來。

    默了默,只低低的嗯了一聲。

    挺不自在的。

    白天的時候,她那會很多東西來不及想,心裏面沒有揹負着沉重的包袱。

    現在不同。

    之前她心裏面揹負着的“枷鎖”,這會已經通通再度找上了她。

    “我抱你下去喫?”

    慕子琛有看到時淺臉上表情的變化,可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同她有任何計較。

    眼下,他的心裏滿滿的想的都是讓時淺的身體儘快恢復健康。

    回來的時候,他私下裏有同傅予行又通過一次電話。7K妏斆

    在醫院裏,傅予行對時淺的狀況倒是沒有任何隱瞞,也不存在任何誇大。

    只不過,畢竟時淺最近腦部連續兩次受創。

    傅予行認爲這一次慕子琛確實是需要對時淺的狀態格外的上心。

    在診室裏,傅予行對時淺那所謂負負得正的逗弄,真心是沒什麼科學依據。

    問題是,他們其實也沒辦法確定,時淺在記憶上,就一定不會有什麼其他的變化。

    原本,她這個失憶來的就有點蹊蹺。

    歸根結底,這種事,還是不確定性實在太多了。

    電話裏,傅予行還說,眼下就時淺這個腦震盪的現狀,別說慕子琛之前拒絕對時淺的記憶做一定的人工手段干預,這會,即便他想,他也沒辦法做了。

    在這點上,傅予行是覺得特別可惜,一副好像慕子琛錯過了什麼絕佳機會似的。

    慕子琛的話,他本人倒是沒什麼感覺。

    他不會對時淺做那種事,從頭到尾,他想的一直特別的清楚,對他而言,他壓根不存在後悔一說。

    “淺淺?”

    時淺聽着慕子琛的話,反射弧略微有點慢。

    她又慢騰騰的眨了眨眼睛,手指抓了抓身下的牀單。

    講真,她是實實在在的難受。

    “是不是不想動?”

    “不想動的話,這樣,我下去把晚餐拿上來?你別動了,嗯?你就在這裏等着,我很快回來。”

    “……”

    慕子琛伸手,想要安撫的摸一下時淺的頭。

    看到她腦袋上白色的紗布,沉沉的嘆了口氣,他很快將手收回去。

    像他說的那樣,他很快從臥室走出去。

    時淺大大的眼睛看着門口打開的門,沒有血色的脣瓣上下無聲的抿了抿。

    她現在的心情,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說。

    重新閉起眼睛,讓自己的心,讓自己的腦子儘可能放空。

    沒有答案,想不出答案,她想讓自己暫且將那些無法解決的糾結放下。

    她在生理上,身體已經難受到了極致,她不想心理上,這會也跟着讓一塊她煎熬,折磨。

    她大概真的挺對不起爸爸的,她可能真的骨子裏面是個特別自私,又沒心肝的人。

    他們時家的人血饅頭,她明明不該放任自己,就這樣享受,佔據,同慕子琛不清不楚。

    可對慕子琛,她就是無論如何都放不開。

    如果她能放開,她就不會糾結了。

    她真的寧可對自己自我折磨,她也不想跟他分開。

    鼻腔開始一陣陣泛酸,呼吸變得很不通暢,她的眼睛也跟着有了幾分酸澀的感覺。

    “這是怎麼了?臉色爲什麼一陣比一陣難看?”

    回來的很快,慕子琛看到時淺閉着眼睛,眉心馬上擰成一個深深地川字。

    “淺淺,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該由着你,聽你的話帶你回來。”

    語氣裏多了一抹懊惱自責,慕子琛將手上端着的托盤放到牀頭櫃上,他坐在時淺身邊,臉色沉的恨不得滴出墨。

    “我沒事啊,就是頭暈,噁心。”

    “……”

    時淺能夠感覺到慕子琛的後悔,睜開眼睛,她很勉強的對着男人露出一抹笑。

    伸手像往常一樣,拉着他的袖口撒嬌。

    只是,往常做的很順的動作,這會她做起來,多了一點僵硬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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