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在等慕子琛的消息,電話。
她是有點篤定家裏的傭人會聯絡他的,那接到傭人的消息,原則上,慕子琛肯定會找她。
然而,沒有,什麼都沒有。
從頭到尾,哪怕是她的車子都停在了酒店門口,慕子琛那邊也沒有任何消息。
是沒收到消息麼?別墅裏的傭人沒打她的小報告?
狐疑的自言自語,將車子停好,時淺把電話拿在手裏,仔仔細細的端詳,又研究了一番。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她的手機很狗血的欠費了,這導致了慕子琛那邊,他想聯繫她,卻沒辦法聯繫的到。
可經過驗證,並不是。
她給陸川打電話,打通了。
陸川的聲音,很快又一次傳入她的耳朵。
“淺淺。”
同之前通話時的狀態不同,這次的陸川,他的聲音裏涌動着若有似無的激動,他似乎很興奮。
“我到了,我們需要在你房間見面麼?”
從車上走下去,時淺下意識的四下看了看。
講真,作爲已婚的身份,又是來見陸川,即便之前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臨到頭上,她還是有點心虛。
“陸川,或者,我們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見面?”
“去你的房間,我總覺得有點不合適。”
“呵。”
陸川聽着時淺刻意壓低的聲音,幽幽的笑了。
“有什麼不合適的?淺淺,那你想要跟我在哪裏見面?你覺得,我具備那樣的條件麼?現在私下裏在找我的有多少人,你不知道麼?還是你非要跟我揣着明白裝糊塗。”
“淺淺,好歹我也是掏心掏肺愛過你的,就算你不愛我,你沒辦法愛我,也請你不要對我這樣過分殘忍,可以麼?”
“陸川,對不起,我……”
“我不需要你說對不起,我要的也從來都不是你的對不起,淺淺,放心好了,即便在我的房間,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我現在就是一個傷員,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
“不過,你不好奇麼?你不好奇,曾經的我們,到底都發展到了哪一步麼?”
“……”
一直以來,陸川同時淺說了太多她和慕子琛之間的糾葛,說起來,他們之間的,涉及到男女之間的隱祕,他倒是沒講過太多。
時淺的心一下被陸川給說的懸到了嗓子眼。
此前,說不上是出於怎樣的想法。
她排斥去想,也不願意去想她和陸川的一切。
“1314,我的房間號,淺淺,快點過來了,嗯?我真的很想見你。”
電話又一次被陸川直接掐斷。
鼓了鼓腮幫,時淺平復了下她有點亂的心情,咬了咬脣,不再猶豫,這次她邁着步子,飛快走到電梯邊,快速按下開門鍵。
沒兩分鐘,她站在陸川的房門口,猶豫的伸出手想要敲門。
“咔噠。”
房門驀的開了,顯然早就等候在門板後面,時淺敲門的手落了空,很不巧的,一下落到了陸川的胸口。
一副像被燙到的樣子,時淺忙不迭的想要把手收回去。
可在她將手收回去之前,陸川根本不給她機會,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
男女在力氣上,肯定是沒辦法在一個水平線的。
時淺被扯的一個趔趄,身體一歪,整個被陸川抱到了懷裏。
就在酒店的客房門口,陸川側了下頭,將臉埋在時淺的頸窩,用力的吸着她身上的香氣。
他這樣的動作對時淺而言是冒犯又侵犯的。
急的不行,時淺雙手用力的去推強抱她的陸川。
只是掙扎不開,她的這點子力道,甚至沒能將陸川推開哪怕僅僅是一點點的距離。
“陸川,你放開我,放開我。”
“我來找你,只是想跟你說清楚,只是圓你非要跟我見面的願望,你這是幹嘛?你別太過分了。”
就這麼開着門,兩個人在門口摟摟抱抱。
時淺很懷疑,陸川同她這種在外人看來極其親暱的樣子,多半都入了酒店長廊上的監控攝像頭。
掙扎的太激烈,雖說沒能撼動到陸川,時淺頭上的帽子,倒是被她這一番動作弄的落到了地上。
下一秒,她頭上白晃晃的紗布,很吸人眼球的進入陸川的眼睛。
皺了下眉,在此之前,他是一點都不知道時淺受傷的事。
不過,並沒有多在意。
陸川挑釁的擡眼,刻意的往長廊監控的方向看了下,緊跟着將時淺緊緊地抱着,拖進了房間。
“砰。”
房門被陸川用腳踢的關起來。
“你做什麼啊?”
好不容易重新收回了自由,在陸川放手後,時淺怒不可遏的擡手,“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陸川臉上。
“陸川,誰讓你抱我的?我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我根本就不會來。”
氣的臉都紅了,腦袋也因爲情緒強烈的起伏變得疼起來,暈起來。
時淺站在原地,腳步明顯的踉蹌。
“算了,我要回去了,你好自爲之吧,反正你也見到我了,陸川,你可以安心的離開了。”
不想再多說什麼,時淺的心情被陸川破壞了個徹徹底底。
她和他之間的一些事,她原本還想問的,她這會也不想問了。
眼下她只想離開,腦子裏只有離開一個念頭。
“呵,別生氣,淺淺,對不起,我剛剛冒失衝動了,我沒能控制好我的行爲,我給你道歉,你不是都打我了,難道還不能解氣麼?”
“那你再打我幾下,嗯?你再抽我幾個巴掌,只要你開心就好。”
陸川看着時淺怒火中燒的樣子,嘴角抿了抿,認錯態度相當的好。
到了這會,時淺纔剛剛稍微的有一點心情去打量一下陸川。
她沉着臉,黑白分明的瞳仁很快瞧見他衣服上的幾處血跡。
看樣子,他是真的有傷。
但有傷必然也不嚴重,真嚴重的話,方纔可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對她耍流氓。
“我不想打你,我又沒什麼暴力傾向,但是,陸川,我是真的要離開,我說的不是氣話。”.七
深吸了幾口氣,時淺看着陸川重複着她的想法。
“離開?”
低沉重複着時淺的話,陸川臉上的笑不斷加深。
忽的,他伸手,當着時淺的面,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個白色的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