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琛要舍掉時淺,放棄他的執着。
雖說他之前是這麼調侃的,可他也就是嘴上說說,心裏並沒怎麼當真。.七
都娶到家了。
以慕子琛一直以來的表現,他們這些人,勸阻他的話又不是沒說過。
他還不是我行我素的很,這會突然醒悟了,讓他有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不過,也是好事。
他方纔也說了,慕子琛只要回頭,什麼時候都不晚的。
“呵。”
掀了掀脣,邪氣的用舌尖抵了抵腮幫,慕子琛不慍不火中散漫的開口。
“你猜啊?”
轉過身,邁着長腿,慕子琛向別墅內走回去。
這算是什麼意思?
傅予行摸了摸下巴,看着慕子琛的背影緩慢的眯起眼睛。
沒有給他肯定的答案,所以,慕子琛其實還是沒有放下時淺吧?不然這會他賣的什麼關子。
感覺到自己被耍了,譏誚的冷哼一聲,傅予行坐進車子,很快驅車離開。
“咔噠。”
臥室的房門傳來響動。
躺在牀上,窩在被子裏的時淺立馬豎起耳朵。
不是很確定,她在想,她是不是幻聽了。
靠近的腳步聲,逐漸清晰。
直了直背脊,將被子從頭上扯下來,時淺巴掌大的小臉很快露出來。
“你回來了?”
其實她更想同慕子琛說的是他原來還知道回來?
但被冷的太多,她沒了那個說反話,傲嬌的底氣。
時淺是討厭這種同慕子琛說話還小心翼翼的感覺,這讓她有束縛感,讓她覺得自己無形中矮了他一頭,她覺得不自在。
然而,也是到了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曾經的她,曾經她所有的肆無忌憚,背後依靠仰仗的都是慕子琛的縱容。
他一旦收回給她的縱容,她就什麼都沒了。
拉了張椅子,慕子琛四平八穩的坐在時淺牀邊。
氣氛分秒間就緊繃下來了。
時淺的手指在牀單上抓了抓,幾次說話都得不到慕子琛的迴應,碰的壁多了,時淺變得不想再開口。
她也是有尊嚴的,她也是驕傲的。
既然她說什麼他都不要理她,她幹嘛還一個勁的自討苦喫。
眼神暗了暗,縮了下脖子,時淺有點想轉身,不想再看慕子琛黑沉沉的冷臉。
雖說即便是生氣,他的顏值也還是很高,也還是會讓她着迷。
可現在看他,她很鬱悶。
“從你之前話裏的意思,陸川給你下藥,不是你主動提的。”
“……”
今天相當惜字如金的男人在冷淡中開腔了。
她主動?
時淺撇撇嘴巴,打心底裏覺得慕子琛這個問題問的有點白癡。
他怎麼想的?他的腦子是不是進了水。
誰會那麼白癡,會主動讓人給自己下藥?
男女之間的那點事,講究的不是你情我願麼?要是願意的話,誰會搞那些東西。
他是覺得她是變態,有什麼變態的嗜好,還是覺得她在那種事情上,品味有那麼的與衆不同,別具一格。
“慕子琛,你是在開玩笑麼?”
“你覺得你問的這個問題,符合常理麼?”
“……”
終究是被慕子琛氣到了,沒辦法保持冷靜,時淺的呼吸都跟着重了好多。
“陸川是這樣跟我說的,在這件事上,你們兩個人的說辭不同。”
“……”
“他的話,以他向我表達的,邏輯上行得通,雖然有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可有些事情,原本就不需要符合常理邏輯。”
語氣冷靜,慕子琛只微挑了下眉。
他長腿交疊在一起,手指也交疊的擱膝蓋上。
“他跟你說什麼了?慕子琛,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現在是要告訴我,你信他,不信我?”
“我信過你很多次,時淺。”
“……”
“如果你是我,對調位置,我相信,你連像我這樣,坐在這裏心平氣和的說話都不可能。”
“時淺,不要以爲我說的誇張了,我沒有。”
“……”
一支錄音筆,驀的被慕子琛拿出來。
按下播放鍵,時淺此前在房間裏,迫於形勢對陸川說的那些,根本不是真心地話,就那麼被放出來。
講真,要不是這會慕子琛將這個錄音拿出來,時淺都有點忘了。
並不愉快的記憶,沒有誰會很想記憶。
時淺聽到那些她說的什麼愛陸川的話,不自在的嚥了咽口水。
慕子琛也是有夠討厭,這種東西,明明也沒幾句話,他放一遍也就算了,結果,他非要一遍又一遍的放。
他像是聽不夠,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些個什麼東西。
這種話,她都這麼牴觸反感了,她就不信,慕子琛會不反感,不討厭。
“這些不是真的,這都不是我的真心話。”
“慕子琛,當時我受制於陸川,我說這些,不過是爲了脫身,你應該知道的,我不可能喜歡他,我不可能愛他。”
用手抓了抓頭髮,時淺將下脣咬起來。
“這沒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吧?慕子琛。”
“……”
不說話,面對時淺以爲明明應該順理成章的事情,偏偏慕子琛不給她迴應。
冷着她,對她冷暴力,他現在是分分鐘,手到擒來,做的簡直不要太擅長。
“慕子琛,冷暴力對人的傷害程度不比真的動手要來的攻擊性低。”
“……”
“對你來說,僅僅是這種程度,就構成冷暴力了麼?我只是不想回應你,因爲我沒辦法認同,我不想違心的附和什麼。”
“所以,你是在明裏暗裏的說,我說的是假話,我說什麼,你根本都不信,是嗎?”
“我正在給你解釋的機會。”
“……”
“這也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今天不是你跑到我公司找我,這次機會,我根本沒想過要給到你。”
慕子琛的態度,時淺看得出來,他不是在開玩笑的。
從頭到腳,在他身上,他透露出來的都是認真。
知道沒辦法在這個時候賭氣,垂下眼睛,時淺很無力。
除了堅持的告訴慕子琛她的冤枉,她委實已經沒有別的可以做。
“我跟你說的,真的都是真的。”
“慕子琛,站在我的角度,你跟我說位置對調,那你便設身處地的爲我想想,可不可以?如果你是我,你到底會怎麼樣,會怎麼做。”
“你口口聲聲的跟我說,之前的事情都過去了,那自我失憶之後,我也沒有做過多出格的事,你幹嘛……你敢說,你不是把我過去所有的錯處都拿出來,在跟我算總賬嗎?”
感覺到不公平,時淺想要就事論事,可慕子琛他擺明了沒有那麼客觀。
“算了,真的算了,你不信就不信吧,全聽你的,反正,跟你在一起,我心裏也要時時刻刻因爲你對我家,對我爸做的事受煎熬。”
心累讓時淺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這樣也好,我不用糾結了,我們的婚姻是繼續還是結束,全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