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這樣,不夠嚴肅麼?”

    男人性感的喉結在脖頸上滑了滑,似笑非笑的,他很惡意也很刻意的俯身在時淺耳畔,肆無忌憚的撩撥着她。

    “淺淺,我們之間,其實原本也不需要那麼嚴肅,刻板的。”

    “慕子琛,夠了,真的夠了,你再這樣,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我這會只想好好的跟你說話。”

    “……”

    真的有點急,聲音惱起來,時淺苦着臉,原本捶打慕子琛肩頭的手指變得有點無力的揪住他身上的襯衫。

    “呵,知道了。”

    “……”

    聲音短促好聽的笑了下,在時淺徹底急了之後,徑自起身,慕子琛收了他之前所有的玩世不恭。

    “方纔不是沒給你說話的機會,不過,淺淺,是你不肯說,是你非要對我擺一張苦悶透頂的臉。”

    “……”

    咬住脣瓣,對慕子琛哀怨的翻了個白眼。

    知道說不過他,時淺這會也不想浪費脣舌的去跟他掰扯什麼。

    她剛剛不說,那是因爲她心裏面積壓的情緒太多,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跟他表達她的想法。

    “子琛,我有點怕。”

    手指不安的一再收緊,時淺在慕子琛身前,才方擡起來沒幾秒鐘的腦袋再次有點喪氣的耷拉下去。

    或者,也不能說是喪氣,也許用情緒低迷來定義形容時淺這會的狀態,那會更加精準一些。

    “嗯?怕什麼?”

    “……”

    眉心擰的更深,慕子琛伸手安撫的搭在時淺的肩膀上。

    “淺淺,相信我,不是跟你說了,你只要相信我。”

    “知不知道,被自己的女人不相信,這是很挫敗的事情,今天的我,不會像過去的我那麼弱,我也不允許自己那麼弱,明白麼?”

    “隨便被人捏扁揉圓的事情,有一次就夠了。”

    “……”

    “我不是在暗諷什麼,淺淺,我只是告訴你,你擔心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

    慕子琛的每一句話,都特別的鏗鏘有力。

    他很堅定,態度上沒有半點遲疑。

    這對時淺來說,無疑是一針強心劑。

    可即便如此,有些擔心,還是沒有辦法就這樣因爲他的三言兩語被直接全部的抹掉。

    她現在心裏積壓的負面情緒,已經滾成了很大的雪球。

    “子琛,可我就是怕,我不想你有事,我也不想連累你。”

    “我現在原本就不能帶給你什麼,如果,我還要拖你的後腿,那我會覺得特別愧疚。”

    鼻子酸,眼睛也很酸。

    說起來,時淺在這方面,她已經儘可能的控制了。

    最近,自從她失去記憶以後吧,她覺得,她真的掉了好多次眼淚。

    眼淚是不能隨隨便便,總是那麼輕易的流下來的,那樣的話,很容易讓眼淚變得不值錢。

    而且,有的時候,她不介意展現出她柔弱脆弱的一面,可有的時候,她是不願意的,她也想變得堅強一點。7K妏斆

    “亂想什麼呢?怎麼又說這麼傻的話?誰說你不能給我什麼?你能給我的,是別人給不了的,也是我唯一想要的。”

    “淺淺,我不是喫軟飯的男人,也不想喫軟飯。”

    “……”

    “子琛,你跟我說實話,你的公司,真的不會有事麼?”

    時淺的睫毛在空氣中不安的輕顫,“顧溪今天說了挺多的,你之前說過,顧家是從政的,我其實真的不太明白,他們到底都會對你進行怎樣的打壓,他們都會拿出怎樣的手段。”

    “可是,我真的不想你因爲我,被他們摧毀你全部的努力。”

    “我很怕我們最後會變成怨偶,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我……”

    如果是那樣,如果愛情到最後要變得那麼不堪。

    其實真的,還不如在美好的時候被叫停。

    她現在退出的話,或許,慕子琛會有很大的不甘心,她也會有同樣的情緒,不,她內心裏所受的傷,所受的打擊肯定會比他要深千百倍,但那也總好過最後一地雞毛。

    “別亂想。”

    “……”

    “你當我是什麼?當慕氏是什麼?想要摧毀整個慕氏,淺淺,這不太可能,顧家對我的遏制只會是暫時的。”

    “不論他們用怎樣的手段,到最後,一旦他們看到效果不好,這種沒有意義的事,他們就不會再做了。”

    “真的麼?”

    擡起眼睛,時淺黑白分明的瞳仁認真又專注的盯着慕子琛的臉。

    “子琛,你說的這些,你確定不是爲了哄我,不是爲了讓我安心麼?”

    “不是,淺淺,這種事情,我不會跟你說謊。”

    態度從始至終的堅定,慕子琛牽了牽脣瓣,按在時淺肩膀的手指增加了幾分力道。

    這樣的力道,並不會讓她覺得疼。

    而慕子琛,他更多的像是想要用這樣間接的方式,給到時淺一點力量,爲她增多一些信心。

    “不要聽顧溪說什麼,你只要聽我說什麼。”

    “你們兩個,呵,還要我說麼?淺淺,你們目前是敵對的,你們做不了朋友。”

    “……”

    沉默下來,時淺自認在顧家,在顧溪的事情上,她和慕子琛已經說的很開,她可以暫時將這件事視爲得到了“解決”。

    “那……”

    期期艾艾的,又猶豫了一會,時淺再度開口。

    “陸川,他的手……子琛,你……”

    “我現在不想要指責你什麼,可陸川的媽媽,她有說要報警。”

    “不是我給他們又打了電話,是菡煙,是菡煙給我打了電話,跟我說了……”

    頓了下,不想頻繁的去提陸川被砍斷手的事情,索性跳過,時淺只着重同慕子琛去講陸母的話。

    “子琛,我之前就一直在跟你說,人都有徹底急了的時候,我現在擔心,顧家既然在找你的麻煩,他們到底有沒有可能聯合到一起,要是有的話,那你是不是很危險?”

    顧家,就算是在商場上可發揮的空間小一點,但在這方面,那應該是很容易了吧?

    不寒而慄,想得越多,時淺的恐懼便會越深。

    “要是他們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你不如就把事情推到我身上,你就說,你說什麼都是我做的,子琛,你就這麼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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