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欣喜,慕子琛能回來,這無異於給了時淺一顆定心丸。
因着,在他離開的那一刻,她真的有以爲,他會回不來,她以爲他跟她說的那些話,全部都是安撫她,哄她的。
儘管她很想相信,也強迫自己必須相信他說的話。
只是,擔憂,還有些許的質疑,終究沒辦法被全部抹殺。
遠遠地看到車子過來,迫不及待的,時淺催着人提早爲慕子琛開了門。
“子琛,子琛。”
“……”
有點傻的不斷的對車子揮手,站在別墅大門邊上,時淺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浮着笑。
車子在時淺身邊停下來,開了車門,慕子琛幾步從車上走下來。
“怎麼在這等?”
夜晚的風打在身上,帶着絲絲的寒涼。
慕子琛看着時淺被吹的因爲失去溫度變得有點發白的臉,很快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一把裹在時淺身上。
“淺淺,你還是個病人,怎麼想的,居然跑出來吹冷風,你是不是想要落下後遺症?”
有點指責的意味,慕子琛聲音沉沉的。
“你再這樣,我要考慮爲你辦理住院,因爲似乎只有這樣的話,才能最大程度的限制你的行動,你才能安分老實。”
“……”
時淺沒什麼心思去聽慕子琛的話,眨巴眨巴眼睛,她只探究的用眼睛專注的,一寸一寸的審視着慕子琛。
她想看看,她想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同走的時候沒有任何差別,她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遇到什麼爲難。
一些電視劇裏面戲劇衝突化的場景,在他離開的時間,一個接着一個的在她腦子裏面往出冒。
雖然她知道那些都是爲了增加矛盾演出來的,可……還是有點會去當真,她很怕慕子琛也遇到那樣不好的狀況。
“你還好麼?你告訴我,你跟我說實話。”7K妏斆
踮起腳尖,時淺將自己儘可能的湊近慕子琛,跟他更多的拉近距離。
“呵。”
有點被時淺過於嚴肅緊張的樣子逗到,發出短促的一聲笑,輕揚了下脣角,慕子琛的大手很快拉住時淺的小手,將她的整個手掌都包裹在他的掌心。
“你這顆小腦袋瓜,這是又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淺淺,不是告訴你了,我早就跟你說過,不會有事。”
慕子琛另外一隻手的食指微微彎起來,打趣的,他在時淺的腦門上不輕不重的彈了彈。
“我只是對你多說了點叮囑你的話,淺淺,但那些話,不過也就是爲了以防萬一,知道什麼叫做萬一麼?那是機率非常非常小的狀況。”
吸了吸鼻子,時淺大大的眼睛慢慢的轉動。
她在很認真的聽慕子琛的話,然後,也在很認真的慢慢去消化。
“那……今天你都被帶走做了什麼?”
“子琛,以後他們還會再找你麼?陸川的事情,是不是到此結束了?”
“……”
默了幾秒,面對時淺的提問,慕子琛隱隱有幾分遲疑。
到此結束,估計是不太可能。
陸家現在好不容易搭上了顧家,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跟他叫板的資本。
估計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呵,他都要在這件事上不斷的打轉。
但不後悔,他不後悔對給陸川那樣的懲罰。
這次,於他來說,他還算是留了一點餘地的。
要是下次,要是陸川再敢同時淺有什麼不清不楚的牽扯,又或者,他還敢試圖對時淺做什麼,他敢再動傷害時淺的心,他會徹底的廢了他。
“子琛,你怎麼不說話啊?是不是還沒有解決?你不要騙我,我要聽實話。”
“的確還沒有解決。”
時淺聽到慕子琛這麼說,一顆才雀躍了沒多長時間的心又狠狠地往下沉了沉。
瞧見小女人的臉速度極快的黯淡下去,深吸了口氣,慕子琛立刻對時淺做着安慰。
“淺淺,別擔心,嗯?沒關係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已經出來了?之後,我只是可能偶爾會再被叫過去做一些調查,但基本上也就是這樣了,我說過,他們不會找到證據。”
“……”
“我沒有動手,我也有不在場證明,他們非要指控我,說傷人的是我,那麼這種證據,他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找的到。”
“……”
“子琛。”
吶吶的開口,時淺看着慕子琛,低低的叫着他的名字。
她想說很多東西,可似乎話到了嘴邊,她沒辦法,她找不到任何可以精準表達她心情的語言。
“淺淺,別胡思亂想,你這樣,我會後悔跟你說實話。”
慕子琛擡手,將手掌遮住時淺擔憂的眼睛,阻斷她看向他的目光。
俯身在她耳邊,他慢聲說着。
“如果不是不想騙你,我完全可以告訴你,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了的,像我說的,反正他們也奈何不了我,總不能硬生生的將傷人的罪名扣到我頭上,對你說這樣的謊,安你的心,你也察覺不到什麼。”
“我就是擔心,我沒辦法不擔心,子琛,在這件事沒有徹底結束前,我想,我真的沒辦法做到像個沒事人一樣。”
“或者,還有沒有辦法?陸家有沒有可能不要這樣指控你?”
“淺淺,收起你現在的想法,嗯?你這種想法很危險,他們目前沒有任何證據,我也說了,他們不可能找到證據,但你如果這樣想,你主動去找他們,這無異於在把證據主動送到他們手上。”
“……”
“你可能會在你自己都不注意的某個瞬間,或者某個問題上,掉入他們的陷阱,淺淺,你還不想我真的被抓起來吧?呵,如果你爲他們遞了捅向我的刀子,那我真的也挺委屈的,我太冤了。”
表情嚴肅起來,慕子琛對時淺極其鄭重的提醒着。
時淺還真的沒想到這一層,她這會一心的只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覺得,陸家這會是想出一口氣,這口氣,她可以接受,她也願意他們發在她身上。
這會聽到慕子琛這樣講,她有點後怕的背脊悚然。
她想,虧得她沒有自作主張,擅自的去聯繫陸家,不然,她肯定只會幫倒忙,只會害了慕子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