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想不到的，之前她在腦子裏單方面想着的事，這會分分鐘就那麼出現在她眼前。
偌大的標題，透着滿滿的恩愛感。
感情的厚度不在於時間的長短，時淺反覆看着被媒體記者特意標出來的字眼，戳開採訪視頻，將慕子琛的這句話反覆聽了幾遍。
她有點不太確定，這是單純的慕子琛有感而發的一句話，還是他有在故意的自文字間擠兌她。
應該不是吧？慕子琛不該幼稚到這種地步，她目前的身份，可能也不太值得他對她隔空喊話。
不過，他能這麼說，看來他和祁念兩個人相處的真的很好。
照片上祁念挽着慕子琛的胳膊，在看向他的時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他。
將眼睛從手機上強行挪開，下一秒，消失的程小柔來了電話。
時淺精神振了振，她看着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急急地把電話接起來。
“小柔，你沒事吧？”
“……”
很急切地開口，時淺迫切的同程小柔確認着她的安危。
“……”
程小柔默了幾秒，半低着頭，眼睛看着腳尖。
就在她對面，裴宴四平八穩的坐在那，男人狹長的眼睛微眯着，好整以暇的對她做着全方位的觀察。
有些時候，一個人帶給另一個人壓力感，真心不需要他做什麼，他只要存在着，那便足夠了。
“小柔，怎麼了，你說話啊？”
“對不起啊，淺淺，我讓你擔心了。”
聽到時淺第二次開口，程小柔在慢了幾拍後，壓着調子，啞聲開口。
終於聽到程小柔的聲音，時淺懸到嗓子眼的心臟漸漸回落。
一直不吭聲，時淺還以爲給她打來電話的不是程小柔而是哪個拿了她手機的人。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的，關鍵是，你到底怎麼回事？你發生什麼事了？小柔，我一直有給你打電話，可一直沒有辦法聯繫上你。”
“我沒什麼事，挺好的。”
“……”
咬了咬脣，程小柔在說這話的時候，因爲心緒不穩，睫毛在空氣中顫的厲害。
“淺淺，我聽說了，你有讓慕總找我，打聽我的事，對了，我……我其實還得跟你說句謝謝，多虧慕總幫忙，我找見孩子的父親了。”
“……”
程小柔的話把時淺說懵了，時淺整個人都怔住，她的腦子有點理不清楚程小柔對她透露出來的信息，信息量真的實在是太大了。
“慕總有幫我解決這件事，我孩子的父親，就是慕總讓他出面來找我說清楚的，所以，我現在就跟孩子的爸爸在一起。”
程小柔有想到可能時淺不會完全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很快，她進一步對時淺做着補充說明。
“孩子的爸爸？小柔，你居然見到那個男人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你們都說了什麼？相處還愉快麼？你現在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
出於女人的敏感，從開始到現在，時淺總覺得程小柔說話的時候有些躲閃，還有她的情緒，似乎不是很對勁。
“還好，我跟他現在也是第一次見面，不，第二次見面，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還不太瞭解。”
小心翼翼的，她帶着幾分彆扭的偷偷向裴宴看過去。
她其實不太確定，她這個電話是不是打的時間有點長了。
裴宴讓她打這個電話，原本就只是爲了要時淺放心的，說白了，也就是讓她簡單的通知時淺一聲。
有心在這會結束掉通話，眼睛轉了下，程小柔額外又留了個心眼。
“淺淺，我不跟你說了，等明天吧，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講。”
時淺一直在電話那端很仔細的聽着感受着程小柔的反應，頓了下，算是心有靈犀，沒說別的，只稍微的停滯了下，她很快應了聲好，給着程小柔完美的配合。
“講完了？”
“……”
“你心思挺多，在我眼皮子底下，還在那裏耍些沒用的手段。”
“……”
程小柔剛剛收了線，對面裴宴冷漠到疏離的聲音很快響起來。
“或許我應該事先跟你說清楚，程小柔，是吧？我最反感的就是你們女人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裴宴單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長腿交疊，整個人有一股子讓人無法形容的雅痞感。
“不過，我們之間，大抵也就只會見這一次，所以你什麼樣子，跟我關係也不大。”
“之前我跟你說過了，你現在也很清楚，你肚子揣着的是我的種，那麼，聽好了，我給你兩條路。”
挑了挑下巴，裴宴漆黑的眸子散發出幾許冷然的暗芒。
“你可以選擇生下來，也可以選擇做掉，你要生，你可以選擇自己養，也可以選擇給我，要打掉，那最簡單，我會馬上爲你安排手術。”
“你應該很清楚吧？我不可能娶你，我會跟你上牀，完全是一場不該發生的意外。”
“……”
結婚什麼的，講真，別說程小柔之前沒這樣想過，即便是現在，她也沒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或許，很現實的講，之前是她覺得，她沒興趣嫁給一個不負責到極點的男人，現在的話，她看得出來，她根本攀不上他。
有些東西啊，終歸是不能勉強的，要是奢望勉強了，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程小柔自認她向來是個很現實的人，不會做什麼麻雀飛上枝頭的夢。
“孩子……我之前考慮了是想要的。”
“要做未婚的單親媽媽？那你還挺有勇氣。”
譏誚的笑了，聽到程小柔這麼說，裴宴眼底的瞳色更深了。
“一千萬，我能給你的全部補償，不論是這個孩子的撫養費，還是你的第一次，全部都算在這裏，以後不要以各種其他緣由出現在我面前，更不要帶着孩子跑到我家去玩什麼認祖歸宗的遊戲，如果你違反我的規矩……”
挑了下眉，裴宴向前傾了傾身，嘴角噙起有些冷酷的笑。
“相信我，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後悔終身。”
“……”
裴宴的話讓程小柔的臉色紅了白，白了又紅。
過於直白赤果的話，顯然超出了她的負荷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