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電梯裏面,她根本無從知曉外面的情況。
她很怕就在這個過程中,她會被祁唸的父母抓個正着,那她現在這種行動,無異於自投羅網。
還好,她擔心的事沒發生,老天給了她一條活路。
到了酒窖,時淺不安的心臟稍稍得到了一點安撫。
很快,她發現電話在這裏根本沒有信號。
沒信號意味着她沒辦法同外界進行聯繫,苦惱了幾分鐘,只能認命,時淺想了,大不了她就一直在這裏呆着。
反正……最多慕子琛回來的時候過來找她,她再離開。
他總還不至於惡劣的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裏,這沒信號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隨意的坐在地上,時淺有點後悔,早知如此,她該在電話裏下載幾個電影的,現在這樣,真的是更枯燥,時間也更難打發。
最開始的時候,她沒有想喝酒的念頭。
由着時間的推移,大概是無聊透頂,站起身,時淺在酒櫃上一瓶一瓶看起來。
在這方面,她瞭解的不能說多,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拿了一瓶年份還不錯,比較適合女性的酒,又找着開瓶器,重新坐在地上,時淺就那麼放縱自己的喝起來。
她是應該喝點酒,現在這種狀態,清醒着還不如醉着。
別墅裏,祁念拿着電話,聽着電話那端慕子琛語氣不善的質問。
遮掩的對着父母笑了笑,儘量走到很遠的地方,祁念連着做了幾個深呼吸。
一面回頭看着父母的動態,一面她壓着調子開口解釋。
“我也不想的,我推脫努力過,可我爸媽非要過來看一下,你讓我怎麼辦?慕子琛,你以爲我會存心在這種事情上耍什麼小心思麼?我就那麼無聊?”
“他們現在也沒有走的意思,按照我媽的說法,她要在這等你下班,她還有話想要叮囑你。”
“……”
“我是我們家唯一的女兒,這種情況,難道之前你不知道麼?你幹嘛這麼憤怒?據我所知,以前時小姐她在家裏面那也是萬千寵愛啊?我在我家也是這樣。”
“……”
“她在哪?要麼我想想辦法,過去看一下?不過,我不保證一定可以去的成,你該知道,要是被我爸媽發現那就糟糕了。”
“……”
“念念,子琛的電話麼?你站那麼遠做什麼?他什麼時候回來?”
“……”
祁母坐在沙發上,她遠遠的看着祁唸的背影,對祁念這種避着她打電話的行爲有些不滿。.七
有什麼話是她聽不得的?
祁念越是這樣,實際上,她心裏面的擔心反而越大,她越有想要探究較真的心。
就這麼一個女兒,無論如何,她不想祁念喫虧。
“你告訴他,我們晚上就在這等着他,按道理,你們還沒結婚,提前住在一起,我還是有些顧慮的,不過,想着你們這事也是板上釘釘了,現在又不是過去,實際也沒必要弄得那麼教條。”
介入到祁念和慕子琛的對話當中,祁母頗爲鄭重的表達着她的想法。
“慕子琛,我不跟你說了,先這樣,你自己看着辦吧,你要是擔心她,那你儘量快點回來。”
面對慕子琛的質疑,祁唸的臉色很不好。
這件事,她委實是覺得冤枉的。
如果非要找個人對今天這糾結的局面負責,她私以爲這個人,怎麼都輪不到她,要怪,這也只怪慕子琛。
榕城這麼大,他想安置個人,這有什麼安置不了?
還不是他自己過分貪心,也過分膽大。
要她說,他就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把時淺帶過來。
“你們說什麼了?我說的話,你爲什麼不傳達給子琛?現在這樣,也不知道我剛剛的話是不是白說了。”
祁母看到祁念轉身走回來,語調嗔怪的說着。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簡單的說幾句也就算了。
在祁念坐到沙發上後,她很快伸手拉住祁唸的手。
“念念,媽媽這心裏面,其實還是有點爲你覺得委屈。”
“你說你,爲什麼就偏要只盯他們慕家的男人?慕家的確是跟我們祁家門當戶對,但你要知道,你應該明白的,媽媽最看重的還是你的終身幸福。”
“錢這些東西,我們祁家能給你的,你就是拼命的揮霍,那你也是幾輩子花不完的,人要那麼多的錢,最後能有什麼用?”
祁父坐在一邊聽着祁母同祁念說的話,彎了彎脣,安靜的保持着沉默。
“之前那個慕時庭白白耽誤了你幾年的青春,這個慕子琛,媽媽打聽過,他在女人方面倒算是乾淨,唯一的問題就是他那個前妻。”
“……”
“媽媽這邊在想辦法了,未免以後他那個前妻影響到你們,你放心,我跟你爸會幫你妥善的解決掉她這個隱患。”
“……”
祁母的這番表態完全嚇到了祁念,祁念驚了下,心臟在一瞬間整個揪緊了。
“媽,你這說的什麼話?這些事情哪裏需要你來出面?再說了,他跟他那個前妻他們早就離婚了,你……你何必還記着這件事。”
“可他喜歡那個女人,他們後面是鬧掰了,但我思來想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慕子琛他對他的這個婚姻關係處理的太快了,之前網上鬧出來的那些,你不擔心,我擔心。”
“不是,媽,你聽我的,你真的別動她,我不希望一個無辜的女人因爲我的事情被你們針對,她做錯什麼了?她都跟慕子琛離婚了,她的心情,她的日子也不會有多好過。”
祁唸的腦子裏下意識的浮現白天看到的時淺的那張臉,還有時淺整個人脆弱緊張的模樣。
都是女人,起碼的共情她還是有的。
“她什麼心情不關我的事,我只關注我女兒的幸福,行了,我就告訴你一下現在有這麼個事情,我和你爸在幫你肅清障礙,我們不會怎麼爲難她,只是想送她出國,以後不再回來而已。”
是這個原因,慕子琛把時淺帶過來的麼?
講真,要不是自己母親主動提及,祁念委實沒想過她爸媽會有一些針對時淺的動作。
在她所有的記憶印象當中,他們祁家向來都還挺講道理的。
比如慕時庭外面的那個秦蓁,一直以來,她爸媽就沒有強行出手做過什麼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