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祁念剛剛進了房間,房門還沒來得及關,慕子琛的人就出現在門口。
回過身,看着站在門口的男人,被慕子琛問的有點不自在,倒是也沒否認,祁念撩着脣瓣點了點頭。
“你們聊什麼了?”
“……”
很有壓迫性的,進一步向祁念問着。
這種不太平等的對話模式,讓祁念有點本能的牴觸。
慕子琛這男人,他在這點上跟慕時庭還真是不折不扣的兄弟。
兩個人仿若根深蒂固的,自帶着冷然壓人的氣場。
“沒說什麼。”
“那是說什麼了?祁念,你該知道,你現在有必要跟我同步信息,你的行差踏錯,很有可能直接導致我們的計劃無法實施。”
完全不給祁念含糊的餘地,慕子琛很快進一步追問着。
祁念被慕子琛的步步緊逼問的有點無力,她半低着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他對我們之間的事……他……他知道我跟他發生了關係。”
“……”
幾番掙扎,最終祁念還是實話實說了。
好像在這件事上,她再怎麼掩飾,那也改變不了什麼事實,最終這話還是得從她的嘴巴里說出來。
所以索性也不遮掩了,她乾脆用最直白的語言同慕子琛講了個乾脆。
“他讓我跟你退婚,說不能接受我嫁給你。”
先睡哥哥又睡弟弟這話,彼時就卡在祁念嗓子眼。
不過,她的智商她的腦子還在,這話,真真的她就沒必要也這麼老實的說了。
慕時庭他分明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雖說,在一個家族裏面發生這樣的事,可能這是有點彆扭,然而,再多想想,那也沒什麼所謂。
而且,她跟慕子琛應該也走不到那一步。
他們說的很清楚,只是有一個婚姻關係,但是在婚內,他們互不干涉。
說難聽了各玩各的,說好聽了,那就是純粹的契約婚姻。
當然,她很需要這個婚姻,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
這點此前她沒同慕子琛坦白,算是擺了慕子琛一道,可看樣子,慕子琛心裏面也是一清二楚的,之前她藏得小心思,她屬於自做了一場聰明。
慕家的男人,委實一個比一個精。
“就這些?”
“嗯,就只有這些,沒有其他的了,如果你還要知道更詳細的,那就是我在準備離開的時候,被他的那個白月光給捉姦了。”
說到捉姦,祁念諷刺的笑起來。
她和慕時庭,其實沒什麼奸可有。
唯一有的那事,慕時庭也根本不願意負責任。
哎,好悲哀啊。
撇撇嘴,下意識的,祁念又想到方纔在玄關看到的那一幕。
慕子琛居然親自下廚爲時淺洗手作羹湯,她這輩子,大概沒什麼機會被哪個男人這樣對待了。
又一次對時淺產生羨慕感,搖了搖頭,祁念試圖將這些酸溜溜的想法快速從腦子裏面扔出去。
“你以後少跟他接觸,這次的事,下不爲例。”
“……”
聽到慕子琛對自己的約束,祁念玩味的看着慕子琛的臉。
好雙標啊。
她出去見個慕時庭,這就被慕子琛三令五申,慕子琛自己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可是跟着時淺沒有半點的收斂。
“慕子琛,我也沒做什麼,你就把我管的這麼嚴,那你不該自己先以身作則麼?”
“……”
“你跟時小姐,你們兩個怎麼沒看見有什麼收斂?”
“如果你不怕節外生枝,祁念,我隨便你做什麼。”
“……”
根本不將祁唸的話放在眼裏,慕子琛看着她,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被堵的沒話講,祁念很鬱悶的只能對着慕子琛瞪眼睛。
太可惡了,一點都不會讓着她。
說完了想說的話,轉過身,慕子琛擡腳從祁念門口離開。
祁念氣的用鼻子重重的出氣,幾步走到門邊,將門很用力的甩起來。
樓下,時淺整個人都沉寂在難言的悲傷當中,忽然聽到這麼突兀的動靜,她本能的擡頭試圖往樓上看。
不過,就她現在所在的位置,她看不到祁念,她能看到的是正在從樓上走下來的慕子琛。
這是談崩了麼?
他沒有把祁念哄好?那是不是意味着,祁唸對她不會有現在這表面上的客氣和諧。
時淺腦子很亂的想着,看到男人朝她看過來,她想躲,想掩飾,只是,在她動這些念頭的時候,慕子琛已經將她的狀態的悉數收入眼底。
她的眼睛很紅,那是她沒辦法掩飾的。
慕子琛漆黑的眸子很快更暗了幾分,他知道,在他同祁念說話的這幾分鐘裏,時淺又一個人悄悄的哭過了。
時淺儘可能將臉偏向一邊,迴避着慕子琛的視線,她騰出手,快速的在她的臉上又胡亂的抹了抹。
“怎麼這麼愛哭?我跟她就說幾句話,你也喫醋?淺淺,你的醋勁真是越來越大了。”
“……”
慕子琛走回到時淺對面,在她對面坐下來,他伸過手,試圖去板正時淺的臉。
“你別動我。”
“……”
抗拒的搖了下頭,時淺不想讓慕子琛看到過分軟弱的她。
她也討厭死現在的自己了,她也恨她現在的不爭氣。
“淺淺,好好喫東西,沒事少想那些東西。”
“……”
少想,那就能夠不存在了麼?自欺欺人,那到底有什麼意思?
悶聲不吭,時淺並不想同慕子琛吵架,她已經沒力氣跟他吵了,反正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他也不會放了她。
不過或許他是對的,不想,自我麻痹,她在精神上,心理上能少掉很多煎熬。
清了清嗓子,壓抑着情緒,時淺轉過臉,一臉平靜的看向慕子琛。
“你同祁小姐聊的很不愉快麼?她是很討厭我在這裏住吧。”
“還好,只是可能我說的話讓她覺得過於尖銳了,淺淺,我們沒有討論你的事,她也不可能討厭你。”
“放心,嗯?她不可能成爲你從這裏離開的藉口和理由。”
慕子琛很自然的同時淺做着強調,看到他剛煮的麪條根本沒有被喫幾口,他伸手在時淺面前的飯碗點了點,“快點喫,喫完了,我們上去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