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點點的恨意從時淺的眼睛裏傾瀉出來,將牙齒咬得發出聲音,時淺用手肘撐着身體,微微起身。
“你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
“……”
“我不允許你這樣踐踏我的尊嚴,憑什麼,到底憑什麼?”
“你還是個人嗎?在我是時家大小姐的時候,我何曾這麼對待過你。”
氣到哆嗦,時淺的理智徹底出走。
彼時男人的沉默,並不能平息她的憤怒。
之前的那點懼怕,好像也不存在了。
時淺順勢抓住慕子琛的白襯,放飛自我的,一下下用手卯着勁的打着他。
慕子琛一直沒有還手的意思,他就那麼由着時淺,漆黑的眸子凝視她滿是委屈憤怒的臉。
“打夠了麼?”
“……”
“淺淺,你現在對我做的事,我是要全部從你身上討回來的。”
“……”
“打夠了就乖乖躺好。”
“……”
時淺黑白分明的瞳仁晃了晃,慕子琛並不給她更多的反應機會,他的人整個猛地一下壓下來,大手一扣,很輕易地將時淺的兩隻手臂抓在手心,緊跟着又一用力,他將時淺翻了個身,控制的死死的。
“放開我,放開,慕子琛,你這是強暴。”
用力的蹬着腿,這會的時淺能動的也就只有她的雙腿了。
她還以爲他不會再這麼發瘋,然而,一切都是她單方面的自以爲。
從頭到尾,慕子琛根本沒有放棄他腦子裏那些有顏色的東西。
“慕子琛。”
時淺叫喊中帶着點哭腔,又慌又怕又牴觸。
慕子琛現在這種對待,她無法接受。
“慕子琛,你敢,我恨你,我恨死你。”
“子琛。”
臥室裏,時淺和慕子琛鬧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大了。
祁念忍耐的聽了一會,實在沒辦法就那麼坐視不理,她很快走出來,敲響了慕子琛和時淺所在的臥室房門。
“有什麼事,你可以好好跟時小姐說的,你別嚇到她。”
“……”
說到後面,祁唸的聲音有些不自覺的小下去。
一直以來,即便是對她,慕子琛也沒有多少客氣,這會她這樣多管閒事,她估摸着,肯定又要惹到慕子琛不快。
時淺聽到祁唸的聲音,靜了一秒,隨後有點病急亂投醫的向祁念尋求幫助。
現在的她是不夠理智的,如果很理智,她就會意識到,她這種行徑有多可笑。
“祁小姐,救救我,救救我。”
“……”
祁念沒得到慕子琛的迴應,相反,她聽到了時淺聲嘶力竭的哀求。
皺了皺眉,胸腔下的正義感讓祁念止不住再次發聲。
“慕子琛,作爲一個男人,你這樣欺負一個女人,尤其還是你喜歡的女人,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就不該做傷害她的事。”
“祁念。”
慕子琛的眼睛依舊鎖定的看着時淺,邪氣的用舌尖舔下脣瓣,他轉側了下臉,慢聲開口。
“趁我現在還能好好跟你說話,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慕子琛,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你做什麼總是這樣對我,我請你給我尊重,給時小姐尊重。”
總是被慕子琛這麼呼來喝去的,總是被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要求,祁念不願意了。.七
好歹也是合作關係,就算他們這個合作,她更需要他的配合一點好了,那他們彼此的地位也不至於差到現在這樣。
她怎麼都是祁家的大小姐,是祁家未來唯一的繼承人。
慕子琛,他是不是有點太不把她當一回事了。
“跟我談尊重是麼?好啊,祁念,那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可以帶着你的東西滾了。”
“……”
“我們的關係終止,這樣,你可以閉嘴了麼?”
“!”
這是徹底的急了?
祁念很懷疑,慕子琛到底是真的有恃無恐,毫無所謂,還是他的理智根本就不在線。
慕子琛這種表態非常管用的讓祁念徹底閉上了嘴。
不能再說下去,再說下去,不論慕子琛是因爲什麼,她擔心,她是真的需要走人。
“慕子琛,你這是做什麼?你有氣就衝我來,你做什麼拿祁小姐撒氣?她是你的妻子,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時淺聽見慕子琛那麼不客氣的同祁念說話,有點被嚇到了。
很急的開口,她維護着祁念。
她是真的怕慕子琛得罪了祁念,得罪了祁家。
他現在的情況,他要是真的跟祁念撕破臉,怎麼都是會對他有影響的。
雖說她並不知道他具體在慕家的情況,可有些東西,即便沒有深入的去了解,猜她也可以猜出個大概。
“呵。”
譏誚的笑,冷漠的從慕子琛的脣齒間吐露出來。
“怎麼?淺淺,祁念維護你一句,你就跟她姐妹情深上了?需要我提醒你一下麼?剛剛的你,可是因爲我身上有她的味道在這裏跟我耍性子。”
“……”
男人犀利尖銳的話讓時淺的臉漲得通紅。
“慕子琛。”
一字一頓的叫着男人的名字,時淺的呼吸變得非常喫力。
腦子混亂了,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祁念在外面聽得清楚,慕子琛這是將矛頭從她身上又一次挪回了時淺身上,她有心還想說話,但她的理智叫停了她的感性。
不能再參與了。
大概她介入到時淺和慕子琛之間,就已經是在犯錯。
隔着門板,祁念心中期盼着時淺不會有什麼事,舔了舔發乾的脣瓣,悄默聲的轉身離開。
“不需要這麼大聲,淺淺,我耳朵沒毛病,嗯?”
忽然沉默下來,時淺身上的躁動悉數偃旗息鼓了。
“我聽話。”
“……”
“你想做什麼,我隨便你,這樣可以麼?這樣夠了麼?慕子琛,你想要羞辱我,想要作踐我,好啊,我全都聽你的就是。”
“……”
一反之前的態度,時淺看着慕子琛,自嘲的笑了笑,跟着不用慕子琛動手,她自行配合的脫起衣服。